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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黃一溜煙兒的跑出去,也沒走,就那么蹲在門口,門神似的。 閆冬三步兩步上前,上下打量,那個,你沒事吧。 有事!它差點咬我一口!宋時風咬著后槽牙,都要氣死了,哪怕知道剛才只是被舔了一口也氣得要命,這臭狗就是在嚇唬他!跟他過不去! 抱歉抱歉,我昨天晚上忘了去接它,今天它自己跑回來,就沒顧得上交代它,嚇著你了,我替它跟你道歉,這回怨我。 不行,我得回去,你這狗我可受不了。說著他就下了床,抓起襯衫就往身上套,套了一半又嫌棄的丟在一邊,只穿著四角褲扒拉那兩只拉回來的大箱子。 那屁股可真翹。 咳,跑偏了跑偏了。 天冷,趕緊穿好出來吃飯,吃完飯再說。閆冬也沒說什么走不走的話,只是邊說邊往外走,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心里,就要避出去,回頭又一想,又不是姑娘,自己避哪門子嫌? 不吃了!嚇都嚇飽了。 他穿著衣服徑直咬牙,自打他十歲以后就沒這么狼狽過!讓一條瘋狗給嚇得臉面全無,簡直不能忍!老子非把他制服了不可! 嗯,在制服惡狗之前,他得先把被褥拿出去曬,剛才床邊那一缸子水全撒床上了。 現在不曬晚上住哪兒。他當然不會走,他才不走! 收拾的時候才注意到床單上好些個黑乎乎的印子,宋時風氣得恨不得抓起來惡狗狠揍一頓,太氣人了。 一定要給它個厲害看看! 尿床了? 你尿的! 我尿的,我尿的。閆冬把人逗的怒目圓睜又往回哄,我剛教訓了大黃,他知道錯了,看,給你作揖賠罪呢,你宰相肚里能撐船,就原諒它這一回吧。說著就給大黃打手勢,大黃很給力的搭著兩個前蹄,作揖。 宋時風冷笑一聲,沖著狗就扔眼刀子,等著吧死狗,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大黃一咧嘴,宋時風極度懷疑自己被嘲笑了。 死狗! 吃飯吃飯,再不吃都涼了。閆冬頭疼的攔截兩對頭的死亡對視。 不吃!宋時風瞪他。 閆冬壓根沒理,直接把人按在凳子上,也不勸,東西擱桌上自己先拿起一個大包子,開吃。 說是不吃,可熱騰騰的豆花包子放眼前,宋時風非常沒毅力的屈服了,理由正當得很,不給人面子也得給飯面子,不能浪費糧食。 明天早上喝胡辣湯怎么樣?配上蔥油餅,再來個韭菜盒子,怎么樣?閆冬笑呵呵的問。 水煎包才絕配好嗎? 那就水煎包。 拉倒吧,根本沒賣的,哄誰呢?早上就那么兩家買飯的,一家小米粥包子,一家豆腐腦油條,哪有有賣胡辣湯水煎包的? 哄你唄。閆冬呼呼喝完最后一口豆腐腦,反正你等著吃就行了。 宋時風瞅他一眼,你這是替它賠罪? 嗯。他應的干凈利索,狗子闖禍主人兜底,天經地義。 行吧。他笑笑,大度又灑脫,至于心里想什么,那就只有自己知道了。 對了,晚上不能再躥我屋里吧。走之前他下巴點著狗子突然問。 放心。 宋時風一走,閆冬擼過狗子就是一頓揉,大黃啊,哥跟你商量商量,不找新來的哥哥麻煩行不? 嗷嗚狗子舌頭一卷,舔上他的手。 早上不能去他屋里嚇唬他,懂? 嗷嗚繼續舔。 你乖乖的,哥給你吃雞。 嗷嗚還是舔。 哥就知道你最懂事了。他杵著濕漉漉的手單方面下了結論。 結果被夸最懂事的大黃第二天一早就窩在宋時風門口,一動不動,人家可沒進屋里喲。 宋時風都氣懵了,他還沒找這死狗晦氣它倒又來了?這是看他好欺負還是怎地? 還就是看他好欺負。其實人家大黃看誰都好欺負,是村里狗中霸王來著,村里狗霸特點:護食兒,護主,看家。 家里來了生人它當然要把人看住了,當然,它一點也沒覺得自己在欺負人。 主人讓他客氣點,它這不是連門都沒進。 大黃也沒干啥,就是橫臥在門口,半步不讓。 宋時風真想一腳把這臭東西踢到天邊兒去,可抬了抬腳又恨恨的放下,這腳下去只會有兩個下場,被咬,友盡。 閆冬怎么寶貝這條臭狗他可是見過,罵兩句都跟罵他兒子似的,那叫個心疼。他要是敢踢,這條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絕對沒商量。 他也不能真因為一只狗跟閆冬翻臉,可一時半會也還真沒想出來能治這狗還不被發現的招兒,最后只好先誘降。 宋時風從屋里抓了一把陳鐵軍給的五香牛rou干,自己丟嘴里一塊,剩下的擱地上,笑得熱情親和,給你吃。 大黃懶洋洋的起身,屈尊降貴的聞了聞,然后,然后又臥下了。 宋時風那叫個氣啊,你倒是吃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