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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叛的確是她的底線,這個女人的背叛,尤其是這般。 明明達到了目的,為什么她沒有半點開心? 完全可以將這個失去用處背叛她的女人就此處死,又為什么她寧愿缺席自己第一次祭天之典,也要親自回來抓人? 言遲睜開的眼睛里再也不是從前那般冷漠。 無盡的暴怒后,是掙扎之色,情緒仿佛化成了有形之物,縈繞在她的身邊,盡數向顧清瞳壓了過去。 雖然自己時常并不能從日常種種中獲得情緒的感知,但她卻極為擅長模仿和表演,越是入戲,越真實的可怕,仿佛披戴上了角色的面具。 這是從小缺失情感的言遲為了不那么像一個異類,所學習的技能。 很多和言遲對戲過的人都說過,她是一個天才,但這種天才讓人望塵莫及。 不僅很難被她帶入戲,甚至永遠會被她身上的情緒所壓制到怯場害怕。 元靜宇看見言遲的情緒再次深化后還吃了一驚,不由擔心起顧清瞳能不能接住言遲的戲起來。 畢竟隔著屏幕的她都感覺到了煎熬。 不過想要將這部戲的精髓淋漓盡致地演出來,這種破繭成蝶的過程是必須的。 顧清瞳還是新人,恰好需要言遲這樣的步步逼迫。 替她捏了一把汗后,元靜宇也不心急,繼續看著兩人即興表演。 但出乎意料的是,顧清瞳一旦沉浸于表演之中,是和現實分得很開的。 這得益于她的心大,而專心于一件事時總是心無旁騖。 即使被蒙上眼,她也能清晰地感知到言遲的情緒。 但此時的顧清瞳扮演著賀灝媚,倔強憤怒的她自然不會害怕半分言遲身上的暴戾偏執。 顧清瞳只唇色發白,意識到了宣清蕓的話代表著什么,驚聲問出了自己唯一關心的問題:“你把他們怎么了?!” 此刻,賀灝媚顯然已經知道了宣清蕓留著縱容自己通敵的原因,她正是被當成了誘餌。 她以為自己真的博得了宣清蕓信任,那般愚蠢和自大,害了那么多信任她的臣子們,里面不乏有她所敬佩的長輩,童年的玩伴,以及為了幫助自己和夫君而奔波的恩人…… “怎么了?還能怎么,自然是以謀逆罪,替父皇收拾了這群jian臣。 畢竟這點小事怎么能叨擾圣上龍體呢?” 言遲慢條斯理道,可下一秒卻用更為危險的聲音伏在顧清瞳的耳畔說出了真話: “媚兒,嘗到了嗎,這背叛的代價?!?/br> 說著,她掐住顧清瞳下巴的手指微動,那指尖指腹,肆無忌憚地攀上了她發白的唇,像以往一般撬開探入,真要她嘗嘗什么似的。 背叛,似乎是在說那些太子殘黨背叛皇帝。 但顧清瞳顯然知道,她在說自己。 宣清蕓太了解賀灝媚了,傷害她所在意的、無辜的人,比鞭.撻她自己更加絕望。 似乎是再也忍不住了,顧清瞳狠狠咬上了言遲纖長的手指,在那藝術品般白皙平整的肌膚上留下了一圈牙印。 她現在一無所有,只有將牙齒作為自己的武器,才能做出一點不痛不癢的反抗。 顧清瞳在情緒的渲染下,咬的那一口其實并不輕,但言遲卻像是根本感知不到痛一般,嗤笑道: “何時起,我竟不知,媚兒都敢咬主人了?” 似乎是耐心被耗盡了,言遲眼睛微瞇,吐出兩個字,終于露出她高高在上的態度來:“松口?!?/br> 顧清瞳不依,仍是死死咬著。 “你知曉我凡事都不喜歡說第二遍,今日那些人不過剛剛入獄,若你不松,明日就能在午時的市朝看見他們被滿門抄斬了?!?/br> 從始至終,宣清蕓都有太多方法逼迫賀灝媚。 仿佛自從她跳入這個火坑開始,就不可能出的去了。 顧清瞳渾身一震,終于懷著極其不甘松開了口。 “數數,這是媚兒今日第幾次觸怒我了? 背叛通敵,出言不遜,還意圖咬傷我,你知曉這般犯上會有怎樣懲罰的?!?/br> 邊說著,言遲展開手背,慢慢欣賞上面一圈花紋般的小巧牙印,和上面沾染的濕意,眼底一片深紅。 顧清瞳知道,懲罰便是囚住賀灝媚的那間地下室,里面有無數的器.具。 在那些東西面前,賀灝媚的驕傲和自尊都會被瞬間擊潰,而宣清蕓最喜歡的就是細細品.嘗她的痛苦。 宣清蕓每次帶她進去前,還總喜歡蒙住她的雙眼。 讓她在完全不知道下一秒會有什么降臨的恐懼下失.控。 “哦,忘記告訴媚兒了,你一直在尋的暗宮,本就是囚住你的那間屋子,這不為人知的秘密,是不是很精彩?” 在敏銳的聽覺下,顧清瞳忽然聽見,言遲那邊傳來一點清脆的鐵器碰撞聲響。 下一秒,一個冰涼沉重的東西被箍在她纖細的手腕上,兩只手就這么被鎖在了身后的柱子上。 不僅如此,她感覺到言遲似乎擠.入了自己兩.腿.間。 她……她要假戲真做嗎?! 這感知讓顧清瞳幾乎是瞬間從對戲中回過神來。 可不僅看不見眼前的言遲是什么表情,甚至于雙手都被鎖住。 一下急的什么都忘記了,不顧兩人還在試鏡,就露出慫包本性。 聲音也迅速一軟,帶了點哭腔:“言遲,不、不要,我害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