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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清瞳趕忙推脫,迅速跟大家道別,唯恐再生出什么事端出來。 一看時間,現在剛好差不多也四點了,顧清瞳收起手機,將節目組發給每位嘉賓的移動相機帶上,準備去做任務。 想起群里大家說要看自己在綜藝上的表現,顧清瞳直接求生欲拉滿,對著鏡頭先開始全文背誦并默寫一段推鍋免責聲明: “現在是凌晨四點,我要去拿言老師的發絲啦,因為之前和鄧東俊做了交易,言老師我對不起你,我要來偷偷睡一下你的床了,一切都是為了我們早餐!要怪就怪節目組太狡猾了! 總之,希望不要把言老師驚醒!” 滿臉都寫著我不是自愿千萬別誤會我、被迫營業的求生欲。 做完這一切,顧清瞳終于躡手躡腳走出房間。 言遲的房間就在自己的隔壁,她幾步就走到了門口,發現門竟然留了一條縫,倒省去了她小心翼翼開門的功夫。 顧清瞳沒有多想,在門外先往里面看了一眼,確定里面一片靜悄悄后,她才慢慢推開門閃了進去。 因為知道自己等會馬上又要出來,她同樣沒有關上門,留了一條縫隙。 床簾并沒有拉上,外面自然靜謐的月光從玻璃墻外鋪了進來,也讓顧清瞳看清言遲的睡顏。 卻不是想象中的靜謐冷清。 她似乎睡的并不安穩,微微皺起眉頭,甚至一向都蒼白的臉上還出現了點奇怪的紅暈,唇也在微微顫動著,像是要說什么一般。 言遲她……沒事吧? 有些奇怪,顧清瞳立在原地又靜靜等了會,確定她應該只是做了不太好的夢時,才繼續自己接下來的動作。 顧清瞳手持著小相機,堪堪掃過言遲在睡覺的情景,就迅速收回了鏡頭,不想言遲做夢的樣子被別人看見。 關注了言遲這么久,顧清瞳也知道她是個極其注重自己的隱私的人,將生活和娛樂圈的工作分得很開,不管是采訪還是與人的交往,都維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根本不會將自己的私人性格生活展現在鏡頭前。 她想了想,還是先抓緊言遲睡覺的時間躺床上去,畢竟說不定自己去剪她的頭發時,言遲就醒了。 顧清瞳拿著相機,多少有些不方便。 先用一個膝蓋抵上她的床,用手輕輕將床的一側一撐,借這個力,整個身子都靜悄悄地探了上去。 她本就瘦,再加上格外注意,根本沒弄出什么動靜來。 等上來后,她跪坐于床的邊緣,確定言遲沒有醒,這才屏住呼吸,慢慢躺下來。 為了能時刻看見言遲的動靜,她的臉是朝著言遲那邊慢慢側躺下來的。 顧清瞳舉起相機,看向鏡頭,將自己已經老老實實躺下來的動作拍清楚。 確定拍好后,心中松了一口氣,這才一轉眼神。 不曾想到,卻對上了一雙驀然睜開的眸子。 一雙極為……陌生的眸子。 言遲睜開的眼中一片艷.色,在臉上紅暈的襯托下,更加媚人。 顧清瞳從未想過清冷禁欲如言遲,也會有這般深陷泥沼的時候。 “你……沒有走嗎?” 她的聲音潮.濕.粘.密,徹底失了平日里的清冷和高高在上。 看見面前的人是顧清瞳后,言遲眼底的情御并沒有消失,反而像是火星點燃了干柴般,鋪開大片大片的赤色。 顧清瞳整個人都傻在了原地,還沒反應過來,就看見言遲已然從被子中起身,僅著單衣的身子就侵了過來,一手不偏不倚就壓在了顧清瞳拿著相機的那只手上。 她的皮膚燙的驚人,渾身都在發熱,和從前的寒體判若兩人。 “嘭”的一聲,是相機掉在地上的聲音。 這一聲像是忽然驚醒了言遲一般,她眼底的情緒一下子如潮水般褪去。 只有她臉上的紅潮和皮膚的火熱提醒著顧清瞳,這不是自己做的一場夢。 夢……? 言遲她做了什么夢? “抱歉?!毖赃t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像是在咬牙掙扎。 整個人像是分裂了,一邊是從水里撈出的艷.鬼一般的軀體,另一邊則是極力克制住自己的清醒意識。 顧清瞳擔憂著看著她,又扭頭看向一邊的地上,微弱的聲音道:“言老師……相、相機?!?/br> 言遲也知道現在的自己不能讓他人看見,微微俯身,和顧清瞳的上身就此相觸,激的她一顫,吸口氣才能繼續將相機從地上撈了起來,按下關機鍵,才如釋重負一般又重新拋回地上。 “我去沖個冷水澡?!?/br> 言遲狀態極差,眉心絞在一起,就連呼出的氣都是熱的,每個字都像是被氤氳過,艱難地吐出來。 “你身體不好,洗冷水會出問題的,”顧清瞳的心中被擔心所填滿,早已忘記了剛才言遲對自己的偏執,目光緊緊追著言遲的面容,“從前出過這種情況嗎?” 面對顧清瞳的接近,言遲卻是整個人往后一退,面容有痛苦的掙扎: “瞳瞳,別過來,我現在……很不好,不知道自己會做什么?!?/br> 沒有任何辦法,天亮前,她必須在夢境與現實的來回交織之間,煎熬等待著這紅潮散去。 這不是第一次發生了,卻是第一次在顧清瞳面前如此。 這……也裹挾著她所有的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