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櫻布蕾 第65節
心跳飛到嗓子眼,應櫻耳朵都冒熱氣了,她又悸又驚的,提出話題讓他放開自己:“你不…吃東西嗎?!?/br> 小姑娘羞赧時的臉龐白里透粉,就像朵櫻花似的,花瓣白,花蕊粉。 又嬌又嫩。 計戍尋依舊面不改色,掛著那副寡淡神情,眼底卻幽渾,侵占欲昭然顯露。 “嗯,正要吃?!?/br> 他控著應櫻盈盈一握的細腰,往自己懷里送,聞著她頸窩處的清冽甜味,笑了:“洗澡了?” 應櫻推著他的肩胛,他靠在自己頸邊,一說話,氣息噴灑在耳垂到鎖骨這一塊,癢得她腿都軟了。 “天,天太熱了?!彼叩难鄣装l燙,一開口,聲線都在抖。 應櫻當然不會告訴計戍尋她的小心思。 他不會知道,她是不想帶著一身油煙氣來見他。 他不會知道,她不僅想讓他聞見香香的甜品,更想讓他聞見…… 香香的她。 作者有話說: 白白:我命令計戍尋你先把香香的應櫻吃了?。?!嗚嗚嗚我們小姑娘確定心意以后,真的是會很明顯的對他好,見面前還要洗澡,戀愛的小心思拉滿了 【明天雙更在晚上九點】 第41章 煉乳小方 她坐在他腿上, 計戍尋感受到她身上的顫抖后,不再逗她,扶在她腰背上的手一推, 把人弄起來。 他一推,應櫻直接站了起來。 她連續往后退了兩步, “你,你吃吧?!闭f完,她回身快步到沙發坐著,自己喝茶吃別的東西。 錫蘭紅茶的香味在她鼻子處飄著, 入口有些苦,然后有點甜。 “晚上想吃什么?”計戍尋在那邊問她。 應櫻看他,咽下這口茶, “我請你吧?!?/br> 計戍尋抬眼,“嗯?” “因為我的事害得你一直忙?!睉獧押苁钦\懇:“我請你吃飯吧?!?/br> 計戍尋手指敲著鍵盤, 過了幾秒,“不用?!?/br> “你沒畢業沒掙錢,拿什么請我?” “我掙錢啦?!睉獧烟嵝阉骸拔医o你做甜品這么長時間, 方子哥都有結錢給我?!?/br> 計戍尋抬眼過來,應櫻對著他很確定地點點頭。 而后, 他笑了, “行,聽你的?!?/br> * 晚飯的地點是計戍尋挑的,他挑了個一個在酒吧街深處的西餐館, 但是內外裝潢都像是靡麗酒吧。 歌手在小臺子上抱著吉他唱著民謠, 店里燈光昏暗, 每個桌子上有一盞小燭燈, 客人把小店坐滿, 飯食間低頭交耳,氣氛正好。 應櫻看到前面臺子上有一架鋼琴,黑色的,蓋著琴布。 服務員把她點的意大利面端上來,計戍尋見她視線一直在別處,“看什么呢?” “看那個鋼琴?!睉獧雅e起叉子,卷了一口意面,“想起來之前聽你彈過鋼琴…嗯,應該是你吧?” “在椿院二樓,角落那個房間。又一次我在樓下,聽見那個房間傳出過琴聲?!?/br> “彈的《月光》?!?/br> “《月光》么?!?/br> 兩人異口同聲。 應櫻點點頭,“是你?” “嗯?!庇嬍鶎ざ似鸩AП?,他向應櫻坦白心情:“當時剛回來,心情不太好?!?/br> “《月光》是我母親最喜歡的曲子,她教我的,我也就會彈這一首?!?/br> “嗯,看得出來你心情不好?!睉獧岩呀洓]有當時那么怕他了,她吸溜著意面,“我第一次見人把這曲子彈得那么兇?!?/br> “哼?!彼托σ宦?。 “這曲子,我也可以彈得很溫柔?!?/br> 應櫻眨眨眼。 溫柔?他嗎? 計戍尋放下玻璃杯,跟她說:“想聽聽嗎?” 他要彈鋼琴給她聽嗎? 她心中泛起雀躍,“想?!?/br> 計戍尋站起身,說了一句“等著”,走向前面臺子。 正好這時候民謠歌手下班,臺子上空著,缺了些音樂渲染氣氛。 應櫻的視線一直跟著他,她看見計戍尋走到餐廳經理身邊,說了什么,同時給他指了指她。 經理聽完,笑著點頭,示意計戍尋自便。 計戍尋站在遠處與她相望,他對著臺子的方向偏了偏頭,似乎在說:看好了。 計戍尋走上臺,把琴布掀起來,這時候臺下很多用餐的客人都紛紛看了過去,談話的嘈雜聲都齊刷刷地小了。 他一坐到琴凳上,整個人褪去在部隊鍛造出來的那股野性和痞氣,儼然就是個清雋風發的上流圈紳士一般,矜貴,高不可攀。 計戍尋雙手手指輕輕搭在琴鍵上,等待一個全場安靜的最好時機,指腹用力,旋律悠然誕生。 《月光》的情感是層層疊進的,就如它的曲譜,一開始簡單恬靜,隨著重音一點點加入,它的情感也逐漸濃郁,復雜。 不僅僅是溫柔,更透著一股哀傷。 一股少近一步克制不能,可再多近一步便是錯的哀傷。 應櫻沒有想到,再次聽他彈起這首曲子,竟能聽到完全不一樣的詮釋。 從起初的無力和困憤,到如今的平靜,溫柔和哀傷。 計戍尋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應櫻想,或許就如這兩遍《月光》一樣,復雜難懂,卻又吸引著她無法不靠近。 無論是哪樣的計戍尋,她都想去靠近。 無論他如何佯裝成隨時會發瘋傷人的困獸,她都不會再怕,因為她能看見。 他那被千百層荊棘包裹著的溫柔。 * 回去的路上,應櫻坐在副駕駛聽著廣播里兩個主持人的打趣,心情愉悅。 當應櫻正想著明天要給他做些什么吃的時候,計戍尋的電話鈴聲通過藍牙連接,在車里的立體音響環繞起來,來點人在車載屏幕上顯示出來。 她下意識去看,看見來電人叫“鄭潔”。 而計戍尋看到這個來電人姓名后,直接切斷了藍牙連接,用手機接通,“怎么了?” 應櫻將他這個動作納入眼底,她默默轉頭看向窗外,心里別扭起來。 電話那邊有些嘈雜,聲音很大,都從他手機聽筒漏出來了。 但是應櫻無法聽清對方說的什么。 “好,我馬上到?!庇嬍鶎ふf完,掛了電話。 隨后他直接在下個路口調轉了方向。 應櫻看著車子離回家的方向越來越遠,心中泛起不安,可是卻沒敢問什么。 計戍尋的車開得很快,只沖向一個老住宅區,最后開進一個老舊小區,在單元樓前面停下。 車子被熄滅,所有燈光暗下去,應櫻看向他,就見他坐在昏暗中也看了過來。 “在車上等我會兒,我馬上回來?!庇嬍鶎ふf。 應櫻聽著他認真又低沉的嗓音,察覺到這事對他的重要,她點點頭。 見她點頭后,計戍尋迅速打開門下車,小跑著進入最近的一個單元門。 應櫻坐在車上,望著他遠去的背影。 她從沒見過他為了什么這么匆忙過。 …… “媽!媽您別這樣我求您了!”鄭潔淚流滿面,她跪在婦人面前,用手去攔她。 婦人喝醉了,滿地都是酒瓶子,一個勁地往自己臉上掌摑,頭發凌亂:“我活著干嘛!” “大志啊…嗚嗚嗚…”婦人哭得撕心裂肺,“你把我撇下我咋辦啊……” 鄭潔的家就在一樓,房門開著,計戍尋跑進來直接進了屋。 當婦人看見計戍尋的那一刻,她爬起來去廚房,舉起菜刀就要往他身上砍,“你怎么還敢來?。?!” “媽!”鄭潔嚇得跑過去抱住母親的腰,不讓她接近計戍尋,“媽!計大哥不欠咱們的!” “不是他你爸怎么會死!”婦人幾乎瘋了,常年的抑郁讓她的心理和觀念都已經發生了扭曲,事實對她已然不重要,她需要的是一個長久的情緒發泄對象。 計戍尋也十分清楚。 “為什么只有你一個人活下來了??!”婦人舉著菜刀指著他,眼睛都要瞪出來了,冒著血絲,一個勁的質問:“為什么!全都死了!只有你活著回來了!” “都是因為你!”她說完,又混混沌沌地罵了很多難聽的話。 計戍尋就這么靜靜地聽著罵,沒有任何怨言,垂著眼睫,下頜線繃直,似乎在隱忍著什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