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古代搞基建 第115節
簡玉衡卻完全不覺羞澀,他從來不覺得自己會失手。 蕭瑾答應了讓他去,但多少還是有些擔心的,這四十個人里頭有二十個人是打軍營里頭精挑細選選出來的,另有二十個是從朱雀君里面挪出來的。 巧了,孟楚也在。 簡玉衡看到對方的時候也是微微驚詫,不過很快這詫異便被壓下去了。 下一刻,簡玉衡翻身上馬,勒住韁繩,“兄弟們,隨我活捉那濟州知府!” 受他的情緒感染,余下人也紛紛上馬,準備一舉拿下這個久攻不下的濟州城。 簡玉衡離開后,借著孟楚那出神入化的喬裝本事,全都換了一張面孔,順順利利地混進了城。 被簡玉衡盯上的濟州如今也是人心惶惶,進退維谷。 朝廷來得援軍雖然早早地就到了,但因為他們的城被人圍了,援軍也進不來。在外駐守了兩日之后,還遭到了夏國軍隊的sao擾,如今還沒有正式開戰,已經先折損了一些。 夏國的濟州知州鄧喜鄧大人天天叫人在外打聽消息,生怕自己這條小命一下就不保了。若不是朝廷不許,鄧喜甚至都想直接投降算了,可惜,他沒有這個投降膽兒,更沒有跟夏國直接對上的膽兒。 他不敢,他的部下去趕。這些日子,不止一個部下勸他死戰到底,決不能降,如若降了,就是全天下的罪人。 這話逼得鄧喜立馬不敢動彈。 不過好在濟州的物資充沛,哪怕被圍困在這里,也不會虧待了自己。 不過這幾日,鄧喜日日疑神疑鬼倒是真的,他看誰都像是jian細,甚至還打殺了好幾個人。就在他覺得自己又撐過了一波災難時,這日傍晚,鄧喜忽然聽到外頭有個隱隱約約的女子聲,也不知是誰在唱歌,歌聲婉轉動聽,悅耳至極,一聽就知道唱歌的人必定是不俗的。 這必然是個美人。 鄧喜心中歡喜,立馬舍下眾人打算來一場邂逅。 那女聲還是從假山后頭發出來的,可鄧喜高高興興的探出腦袋時,幾乎是下一刻,他眼睛一閉,腦子就失去了知覺,暈倒在地上。 第130章 投敵 ◇ ◎識時務者為俊杰◎ 鄧喜是被一桶冷水澆過來的。 他大老爺一向金尊玉貴, 何曾受過這樣的委屈?冷水一潑上臉,鄧喜一個激靈,立馬就醒過來了。 再一睜眼, 鄧喜覺得自己還不如不醒來呢, 直接睡死過去得了。這一圈圍著人,瞧著都不像是好惹的。鄧喜為官多年,正經的朋友沒有幾個, 但是仇家卻遍地。他這張嘴得罪的人實在是太多了,鄧喜不知眼前這些究竟是哪門哪路的? 鄧喜咽了咽口水, 色厲內荏:“你……你們是何人,膽敢綁架朝廷命官?” 簡玉衡俯身,逗樂子一般地逗著他:“多稀罕啊, 誰沒見過朝廷命官似的?只是你這朝廷命官在我們兄弟眼中不管用,我們可不是齊國人?!?/br> 鄧喜駭然:“你們是夏國的逆賊?!” 話音剛落, 便有幾道視線“唰唰”地往他身上射,那眼神如利劍一樣,戳得人坐立不安。 鄧喜擔憂自己這顆寶貴的頭顱,于是趕忙賞了自己兩個大嘴巴子:“瞧我這嘴笨的, 幾位好漢是夏國的將軍吧, 怎么有空來我濟州?” 簡玉衡哼笑:“還真客氣?!?/br> 不客氣就小命難保了, 鄧喜又說:“咱們齊國是禮儀之邦,向來以禮待人。諸位來者是客, 不妨先去家中坐坐, 再飲幾盞清酒如何?” 簡玉衡抱著胳膊:“怕是鴻門宴吧, 我們可不敢去?!?/br> “可不敢, 可不敢?!编囅策B忙搖頭。 多余的話簡玉衡也不想再說了:“今兒讓你過來也不是為了別的, 只想讓你辦幾件事。你若辦好了, 這濟州知府往后還是你的,可若是辦不好……” 簡玉衡以手作刀,在他脖子上“咔擦”地比劃了一下。 鄧喜立馬打了一個寒磣。 他隨即慌忙點頭,道自己什么都聽他們的,絕對聽話,只求留他一條小命。 簡玉衡讓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提供齊國的堪輿圖。雖然入齊之后,圣上也派了人去描摹地圖,但這一時半會兒怎么畫的好地圖呢?還是找相熟的才靠譜些。 鄧喜什么都答應了,路上也十分好說話,讓干嘛就干嘛,讓在哪里歇著就在哪里歇著,還說那堪輿圖就在他府中,回去取來便是。態度如此之好,一度讓簡玉衡想不通他是真乖順,還是裝乖順。 事實卻是后者。 回去途中,鄧喜借口小解甩開了眾人,獨自一人逃了。 等到簡玉衡找到他方才藏身的那塊大石頭后,人已經沒了蹤影。 面上看著是這樣的,但是孟楚等人卻一就看到了寫蛛絲馬跡,也很快從其中推斷出這人往哪兒跑了。 簡玉衡不緊不慢地讓一人跟上去。 孟楚問簡玉衡:“一個人能追的上?” “過會兒他會自己找上來的?!?/br> 這么自信? 孟楚不知道他這自信究竟是怎么來的,不過鑒于之前簡玉衡打聽了不少關于鄧喜的事兒,對這個人也頗有研究,所以孟楚問沒懟他。如若不然,孟楚是絕對不會這么輕松地放跑一個人濟州知府的。 跑掉則意味著失控,萬一對方是個有手段的,直接把全城的士兵都叫過來圍追堵截,他們未必會有勝算。但是簡玉衡這家伙說沒問題,還道要抓就要讓人心服口服替他們做事兒,孟楚也不好再提什么。 且說另一頭,鄧喜頭都不敢回地往前跑,中間還摔了好幾跤,可恨這林子他從來就沒有來過,也不知正經的路在何方,只憑著感覺往前跑。 好在老天爺眷顧他,還沒跑多久,就被侍衛們找到了。 尋他的侍衛是鄧家還有衙門派過來的,他許久不曾回家,家中老母親擔心的厲害,差人去了衙門一打聽發現也沒人,這才派了這些人過來。 這次來的一個個身高馬大,加起來快有一百人。 這魁梧的模樣,給了人滿滿的安全感。鄧喜本來都已經打算跟他們一回去了,可轉念一想,又咽不下這口氣。他環視一圈,待看到自家來了這么多人之后,忽然有了無窮無盡的自信。 方才丟的臉,他現在就要找回來! 鄧喜氣不過,帶著他的一百來侍衛折返回去。他還留了個心眼兒,獨叫一個人去衙門傳話,就說他被賊人劫住了,讓他們多派遣些人手前來接應。 這是為了以后著想。 不過鄧喜可沒覺得自己會輸,一百多人若是輸給四十人,那他們還打什么仗?直接投降給夏國算了! 鄧喜雄赳赳氣昂昂地原路返回,果不其然,在原處又見到了簡玉衡一干人等。 對面的人比他還自得,比他還淡定,圍在一塊兒甚至動都懶得動彈一下。 不同于方才,鄧喜如今高坐馬上,連神采都飛揚了許多。他眼珠子下壓,輕蔑地掃視簡玉衡等:“風水輪流轉,眼下輪到你們哭著叫著喊爺爺了?!?/br> 說罷,鄧喜沒給他們絲毫反應的時間,直接讓侍衛沖過去。 “今兒回去就給你們多發一月月錢,能砍了一個人的腦袋再多發一倍!” 這話出來,當場就有人打了雞血一樣抽出刀沖著簡玉衡他們沖過去。 一百余人對上四十人,后頭馬上還有救兵,怎么看勝算都在他們這邊。 這都能輸,那他們就不必活了! 百來人都是面露兇光。 只是一柱□□夫過后,鄧喜看著卻嚇得從馬上倒了下來。 這,全軍覆沒,一個不?!?/br> 這要是簡玉衡他們全軍覆沒一個不剩,他指定能笑死,可如今卻是他這邊的。鄧喜人都麻木了,他之所以這么自信,完全是因為這些人也都是他精挑細選出來的,平日里跟在他身邊十分能打,就這樣也沒能奈何這些夏國人。 鄧喜已經絕望了,他敢讓人來滅口,這肯定犯了這些夏國人忌諱,這回他們肯定要殺人滅口的。 可他還不想死啊,他才剛做了知府,屁股都還沒有坐熱乎呢…… 若他求饒的話,會不會免于一死? 鄧喜抬頭瞧了一眼,發現他們正在靠近:“還跑嗎?” 都這樣了,他哪敢跑??!這幾個人實力高深莫測,叫人捉么不透,鄧喜如今已經被他們盯上了,一時半會兒恐怕難以脫身。 于是鄧喜趕忙跪下認錯:“幾位壯士,我也是被逼無奈,不是有意要冒犯幾位。還望幾位手下留情,我家中還有一六十歲老母,還有——” “還有一個四十多歲出身顯赫日日拿你出氣的妻子?!焙営窈鈶蛑o地接過話。 鄧喜一僵:“你怎么知道?” “我還知道,你是寒門出身,靠著鉆營的技巧入了上頭人的眼,一步步提拔了你上去。只是你命中倒霉、婚事不順,被人強塞了一個妻子。你那妻子瞧不上你,對你一家人非打即罵。你那岳家更是視你如豬狗,從沒將你放在眼中。你對他們恨之入骨,卻因為對方家世顯赫不敢反抗,我說的是也不是?” 鄧喜臉色難堪,不是因為被簡玉衡提及心中隱私而難看,而是想起了這十幾年來的窩囊事兒。 他才三十多歲,卻娶了一個四十有五的妻子。而他的妻子,自始至終也沒有把他當成丈夫對待過。 簡玉衡蹲了下來,端詳著他臉上的憤怒與不甘,忽然問道:“你岳丈在開封府是吧,正好夏國遲早都要打到開封府的?!?/br> 鄧喜立馬清醒,犀利地問道:“你們想讓我叛國?” “被圍困十數日,遲遲等不到朝廷救援,為保城中百姓性命,這才被迫獻城的,這怎么能叫叛國呢?這叫心系百姓?!?/br> 鄧喜內心掙扎。 孟楚將一個尸體踢到他腳下:“羅嗦什么,他若是不愿意,直接砍了他就是!” 鄧喜一抖,他才不想掉腦袋。 簡玉衡立馬安撫:“哎,怎可如此粗魯?我夏國一向優待俘虜,若是能為此次戰事出力,更當以厚禮待之,少說,怕也是個侯爺了?!?/br> 侯爺?他也能當侯爺嗎?鄧喜本就不怎么堅定的心,因為這句話,徹底就丟盔棄甲了。 他不是多么忠君愛國,只要能榮華富貴,頭頂上了是哪個皇帝對他來說都是一樣的。不過若換成了夏國他也是滿足了,他那岳丈一家,早就應該倒了。 鄧喜想明白之后,換了一張略顯諂媚的笑臉:“先說好,若是投降的話真有侯爺當?” 簡玉衡不走心地點點頭:“你若不信,回頭我讓我們圣上親自寫一封書信給你?!?/br> “可一定得寫?!编囅驳?。 簡玉衡與孟楚對視了一眼,知道這件事兒算成了。 這也在簡玉衡的意料之中了,她早知道這個鄧知府是個小人,小人看重的永遠只有利益,而跟在齊國背后,能有什么益處? 沒多久,朝廷的士兵過來增援。 簡玉衡讓其他人先離開,自己跟孟楚守在鄧喜左右。 鄧喜想著既然都已經投敵了,那自然要從現在開始表現。于是他發揮自己能說會道的本事,忽悠這些士兵他在途中如何遇險,討論途中他們遇到的山賊如何功夫了得,又夸了簡玉衡跟孟楚,謝他們伸手相助,還說要邀請他們一起去家中做客。 午時過半,蕭瑾收到了朱雀的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