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古代搞基建 第111節
齊皇氣病過去的消息不久便傳開了,原本想進宮暗示一番準備要錢的眾人聽到這事兒,只覺得倒霉到家了。他們并不知道齊皇暈倒的真正原因是什么,所以總猜測齊皇是不是因為不想還錢,所以才暈的。 要不怎么這么巧呢,他們剛在私底下商議好,準備今兒進宮看看能不能撈回一點本,實在不行,回頭給分點糧食也是好的,結果這都還沒動身呢,宮里那位就聽到了消息,主動暈過去了。 得了,圣上這是鐵了心不想還錢了。 眾人心里別提多郁悶了。 蕭瑾這段時間最喜歡打聽齊國的事情,聽說齊國國君抱病在床,他樂的晚上多吃了碗飯。晚上散步消食兒的時候,蕭瑾還一邊聽著穆寒回稟齊國的動靜呢。 穆寒道:“齊皇賠進去的那些錢,有不少是他從官員手里‘借’的,當初說好賺了錢就還回去,如今全都砸在手上,這些日子齊國朝廷就是為了這件事情才鬧起來的?!?/br> “那摳門的可答應還錢了?” 穆寒笑道:“他如今也沒錢可還,國庫都空得差不多了?!?/br> 蕭瑾幸災樂禍,這跟他當時的境遇不是差不多嗎? 其實,齊國如今的困境不僅國庫空了,最要命的還是人心散了。若是上下一心,夏國還真有一些畏懼他們,可這人心散了,君不君,臣不臣,朝廷上下猶如一把散沙,這樣的國家根本就不堪一擊,又豈會讓人忌憚? 是以穆寒道:“眼下不管是誰出手,齊國只怕都沒有一戰之力了?!?/br> “話也不能這么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齊國風光了么多年,一時半會兒還敗不了全部的家底?!?/br> 所以蕭瑾要再添一把火,他故意又寫了一封信給齊皇。 齊皇知道他不安好心,但還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收下了信,想看看蕭瑾到底能說出什么屁話。 蕭瑾還真說了些屁話,他告訴齊皇,量多則賤,齊國從夏國手上買了那么多糧食,回頭次家的糧食肯定降價,到頭來夏國就能以賺回來的錢去買齊國降了價的新糧。 以舊糧換更多的新糧食,怎么看都穩賺不賠! 就問你氣不氣?氣不氣? 賤兮兮的語氣,果真把齊皇當場氣暈了。 這回是真暈。 他想不通,世上怎么會有這么厚顏無恥的人? 宮里太醫傾巢出動,可幾番會診,也沒人讓齊皇當場醒過來。最后在榻上躺足了一天一夜,方才轉醒。 醒來時嗓音干啞,齊皇來不及喝水便先讓人將方丞相叫來。 待人來時,齊皇撐著病體,瞪著眼睛,一字一句地交代:“齊國糧食價格決不能降!決不能讓夏國得逞!絕對不能!” 方丞相:“……”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若是沒有鬧這一出,他們與夏國還能相安無事,怪只怪他們這位主子太貪了,且腦子還不聰明,一次又一次的中了夏國人的jian計。 齊皇看他遲遲沒有動靜,一連咳了好幾聲,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才艱難地問道:“朕跟你說的,你記住了沒有?務必要攔住夏國!” 方丞相反問道:“手長在他們身上,他們若是非要來買糧,臣攔得住嗎?” “那就封鎖關口,若有人來,便讓他站著進來,橫著出去!” 齊皇說得囂張,只是方丞相卻沒有他這樣的天真爛漫:“圣上,咱們的那一回怎么沒有難?哪一回真的攔住了?” 方丞相都不知該怎么說他的好,一意孤行囤了那么多的糧食,接下來這幾個月國內的糧食必定要降價,糧食越不值錢,百姓就越會急著脫手。這會子若是夏國放出風聲要買糧食,就算他們攔著不讓,也會有大把大把的人把糧食偷度過去,賺取錢財的。 不怪百姓,這但不是他們應該要承擔的罪過,他們只是受了無妄之災。真正要怪的……是眼前這個人。只要他當初聽眾人一句勸,事情也不會落到今天個地步,自作自受不是? “你這是什么眼神?”齊皇扶著床沿,“你在怨朕?” 方丞相退后一步:“微臣不敢?!?/br> “你們還有什么是不敢的?”齊皇又干咳了兩聲,瞧著方丞相已然有些厭惡了。他讓方成相過來是為商議的,而不是為了受氣的。 “你下去吧?!饼R皇趕起了客,他實在不想見到這個討人嫌的了。 齊皇躺在榻上,雙目無神。 他想到自己的大臣們,一個個都同他離心了,只顧著自己的小家,全然不顧齊國的生死存亡。又想到自己沒了的李垣喬,那是唯一站在他這邊,與他同進共退的,也是他一手提拔上來的人,結果他連自己這邊的人都護不住,被別人鉆了空子,真是叫人生恨吶!一時又想起齊國以往的風光日子,夏國人在他們眼中猶如螻蟻一般,就是下過那些大臣也會求到他跟前,讓做什么就做什么,毫無尊嚴。 可現在呢,一切都變了…… 齊皇想不通,但他不愿意想,也不愿意服輸,憑什么他又要服輸呢?他又沒做錯! 床榻上,已經躺了一天一夜的齊皇忽然有了些生氣,他決不能放棄,務必要跟夏國皇帝斗到底! 夏國便是再有能耐也不過就那么些人,蜀國暫時是指望不上了,可是燕國呢,燕國難道就不想啃下這塊肥rou? 只要能擊潰夏國,齊皇什么都不在乎,與虎謀皮都行。 他的目的只有一個,要把那個該死的蕭瑾從皇位上拉下來! 第125章 聯盟 ◇ ◎燕國的打算◎ 不管齊國怎么努力, 半個月過后,市場上的糧食價格依舊降下來了。 一個國家短時間內能夠消耗的糧食也就那么多,如今一下子激增這么多的量, 誰能吃得消這樣的折騰?且因為齊皇派過來的人也不知是都沒有腦子, 亦或者是即便有腦子也不愿意動,總之,他們買了不少夏國的陳糧。 這些陳糧本來就是去年的, 原本就放了一年了,若是再繼續放下去怕是得發霉了。 其實齊皇也很想繼續放著的, 他寧愿自己吃虧,也不想讓夏國得意。但是朝廷的大臣可不樂意,他們已經賠進去那么多錢了, 如今能賺回一點是一點。這東西只有賣出去了,才能換成錢。 在他們的軟磨硬泡之下, 這批糧食還是進入了市場。也正因為如此,糧價才跌得越發厲害起來。 種糧的百姓哀嚎一片。誰能想到他們撐過了天災,卻撐不過人禍? 可惜,他們人微言輕, 便是再怨也無人在意。 蕭瑾見此情況, 便放心大膽地叫人前去買糧。直到把原先賣出去的糧食都買回來了, 方才收了手。 這么一番折騰,卻還有的賺呢。 一連好幾日, 夏國君臣都沐浴在一片歡樂的氣氛當中, 如同撿了巨款一般。不管是誰, 但凡碰個面都要笑話齊國兩句。 仿佛缺了齊國跟齊皇這個蠢貨, 大伙兒見面都沒有話匣子了。 可是堂堂一國之君被戲耍成這樣, 本身就好笑至極。 蕭瑾將這些買進來的糧食重新放到庫房里頭, 既買回來了這么多,那兩廣一帶的糧食也就用不上了。蕭瑾寫信給蘇仿,讓他繼續推廣占城稻,同時加緊防控,尤其是兩廣一帶的防控。 兩廣附近本來就有軍隊住扎,如今又添了許多人。蕭瑾擔心占城稻的事會被其他三國知道,引來許多不必要的爭端。 能瞞則瞞吧,真到了瞞不住的那一日再說。 這占城稻也不是出自夏國,而是源于占城,其余三國若是鐵了心想要這稻種,蕭瑾還真的阻止不了,如今只能暫時拖一拖了,能拖一時是一時。若是能拖個一年兩年,那夏國的儲糧量絕對遠超其它任何一個國家。 且糧食關乎的可太多了,只有糧食的產量增上去了,百姓的生活富足了,人口才會上漲。 夏國如今的人口還是不夠。 為了推行占城稻,蕭瑾還將這回賺得錢一分不剩地全給蘇仿送去了。 為此,陳疏才私底下跟他的左右手吳新嘀咕道:“圣上給咱們錢的時候,從來沒有給的這么干脆過?!?/br> 吳新比他講禮:“這又不一樣?!?/br> “怎么不一樣了?咱們市舶司還能掙錢,不像別個,只會燒錢,像個無底洞一般?!?/br> 吳新笑著安撫他上峰:“糧食那是關乎國計民安的事,聽說兩廣一帶的糧食如今已經滿倉了,這說明蘇大人開荒有功啊。如今圣上又下了令,就連兩廣以北的大片農田也歸蘇大人管,若今年蘇大人還能得個大豐收,那咱們夏國就徹底不缺糧了!” 這得是多大的功績呀? 陳疏才嘴上不說心里說,這哪是蘇仿厲害?分明是那占城稻厲害,是稻子厲害,不是人!蘇仿也就厲害在找到了這個占城稻,僅此而已。不過朝中人彼此之間都達成了共識,不會在外頭提起“占城稻”三個字,免生變故。 所以陳疏才就沒有揭吳新的短。 只是同是圣上跟前的大紅人,陳疏才也不想老是讓別人在圣上面前搶了風頭,于是問道:“前頭讓你們調制的那些胭脂水粉可都調制好了?” “早弄好了,如今還做出各式各樣的香味來,什么梅花桃花桂花荷花……各種各樣的味道應有盡有?!?/br> 奢華著呢。 陳疏才滿意了。他就喜歡貴的,越貴越好,貴的才能掙到更多的錢。 這胭脂水粉的生意他可是眼饞許久了,陳疏才覺得女人跟孩子的錢最好掙,他可沒有什么道德不道德的觀念,反正這錢他不掙旁人也會掙的,那還不如便宜了他呢,起碼他的東西比別人好不是呢? 前些日子,陳疏才壓著吳新他們又弄了一個新廠,專門制作胭脂水粉的,如今已經產出一大批了,用專門定制的盒子盛好,包裝得漂漂亮亮的,三日后便會由水路,直接運到齊國。 異國來得東西,總是不愁賣。 陳疏才道:“你們自個再商量商量,看看用什么法子賣才好,若是這胭脂水粉的生意做火了,便能在圣上面前露好大一個臉,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br> 吳新憨憨一笑,他也不太在意能不能在圣上面前露臉,對他而言,有正經事干就行了。 如今的日子可比之前有盼頭多了。 市舶司出產的胭脂水粉如陳疏才預料的那般,很快就在齊國掀起了一陣波瀾。 自從齊國的大門打開之后,來這兒做生意的夏國人便越來越多了。夏國人天生就是做生意的好手,吃的用的玩的樂的,但凡能掙錢的行當,他們都做。且夏國人說話好聽,還格外擅長宣傳,一樣東西有五分好,在他們口中變成了十分好。 不知真相的人買過之后,發現東西確實還行,心里便更加認定這東西不俗,同他們齊國本來的物件兒就是不一樣。 這回胭脂水粉的生意也不是陳疏才頭一個做,但能做出這么多的花樣,他卻是頭一個人。陳疏才做的還是富貴人家的生意,對外說什么:抹久了身上會帶著香味,以后就是不擦也會自帶異香云云……把人忽悠的一愣一愣的。 話肯定是不假的,擦久了不就腌入味了嗎,只是這香味能持續一兩天也就頂天了,哪能天天這么香?這話說假也假,說不假也不假,關鍵是真有人愿意信,于是生意便紅火起來了。 齊國最不缺的就是有錢人了,不管朝廷如何,外頭的糧價又如何,他們的生活未曾有過半點波瀾,仍舊每天聽曲喝茶,好不快活。 就這么一片歌舞升平之中,齊皇卻執意與燕國合作,共同伐夏。 近來朝廷的氣氛也一度降至冰點。 也因為是否要同燕國聯合攻打夏國一事,齊皇跟方丞相已經徹底鬧翻了,如今碰了面甚至連裝都不會再裝一下。 如今朝中也分出了兩派來,想要從戰爭中撈一筆的是一派,還有堅決不同意開戰的自成一派,前者以齊皇馬首是瞻,后者便以方丞相為首。 兩派水火不容,吵得昏天暗地,卻被各自的利益驅動,許久也沒有爭出個結果來。 這般,齊皇忍不住了,他利用自己的身份,強硬下令,讓軍部準備招兵買馬,再讓戶部提供足夠的軍費開支。 齊皇被蕭瑾氣了這么多回,終于徹底失去理智了,他要是再忍下去他就是孫子,齊皇心高氣傲了一輩子,怎可能當孫子?他只想報復。 方丞相覺得齊國如今實在禁不起戰爭,更何況燕國本來就對他們虎視眈眈,同燕國合作,他不是嫌他們死的還不夠快吧? 只是任憑他說得再多,分析得再有理,也抵不過齊皇不聽。 方丞相被氣得頭疼了好些天,整個人焦躁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