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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郁雖接手父業,集團業務范圍僅遍布于金融圈,但他有過一段叛逆期,私下搞音樂還跟父親關系一度瀕臨破裂。 后來是母親身體出了些毛病,他才不得不答應繼承國內的家業。 至于為什么會對SEA團有印象,除卻近來這個團和公司鬧解約的娛樂新聞頻頻上熱搜,更大的原因是當初褚郁曾經被這家黑心公司邀請簽約,想要他成為旗下練習生。 說來也有一段時間,當年剛高考結束不久,他和左辛懌旅游回來,被星探在飛機上勾搭了幾個小時,而對方并不知道他的家業背景,話術說了一堆接一堆,差點沒被老左家老謀深算的管家扔下飛機。 陳年舊事涌上心頭,褚郁的思維發散,聽說任希踏入娛樂圈前的家業背景也是赫赫有名,無非是家道中落,才走上了這條摸打滾爬的路。 命運就是這么難說的東西,如果換作是他家出了問題,說不定進入這個倒霉公司的人也可能是他,想想就覺得前途一片黑暗。 掛掉電話后,褚郁再次回到臥室,不巧對上一雙淡薄眼瞳,沒想到是任希睜眼醒了過來,但這家伙似乎瞳孔渙散,像是丟了魂。 褚郁醞釀著如何開口: 沒等他有所表示,任希先變了臉,從乖順的漂亮青年到擰著眉發飆只需要一瞬間:誰讓你進我房間?出去! 褚郁聞言微頓,看好戲的口吻道:確定這是你的房間? 他不過二十歲出頭的年紀,履歷卻不簡單。 頂尖常春藤名校畢業,曾登上全球潛力青年榜,在金融圈內沒人敢質疑他的能力,更遑論當著他的面發火,膽子肥了也不敢惹這位年輕優秀的褚總。 任希頭昏腦漲,但也清楚他遇到了不好惹的家伙,看在那張臉是自己的天菜,頓時有點消火:我眼花,不行? 褚郁挑了挑眉:行。 眼花不至于,任希其實也不過二十來歲,只比褚郁大上三歲。 他身為被睡的那一方,掩蓋在被子下的難堪一并提醒了他,昨晚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大概是被經紀人帶去酒吧談事情,見了位年輕老板便放他們滾蛋了。 然后他借酒消愁,見到眼前這帥哥后鬼迷心竅,見色眼開地混了幾口酒水,但被弄了一晚渾身像散了架,是他沒預料到了。 所以這家伙是多久沒開葷了,能這么折磨他一宿?體力也太恐怖了! 任希越想越無語,或是氣自己這么容易就半推半就跟人上了床,或酒精上頭主動獻出了屁股,他郁悶地翻身下床穿衣服,沒點面子在臉上,他就當是一朝被狗咬了。 然而,罵罵咧咧地套上衣服后,任希剛要走兩步穿褲子,雙腿不住打顫,站也站不穩,只能扶著床沿咬唇忍著不適。 沖動的懲罰。 他今晚還有一場商演可怎么辦。 余光里一道沉默的目光聚集而來,打工人最恨上班,氣得他抬臉就問:你看什么! 褚郁兩手抱胸,語氣格外紳士:要不要我幫你? 幫個頭。 你不正在看我的笑話嗎! 任希胡亂套起了褲子,看著利索,實則艱難,不想再和他爭論,撈起手機就跑:就當什么都沒發生過! 嘭 套房里安靜得只剩下關門的回音。 門外稀碎的腳步聲漸遠,褚郁挨著柔軟床墊坐下,屬于任希身上的好聞氣息還沒散去,他的目光越過滿地的狼藉,停留在垃圾桶上那上邊并沒有使用過的小雨傘。 額角微微一抽,冥冥中有了那么一丁點的心慌。 當天下午。 一場在商圈的拼盤商演活動準備就緒。 化妝室里,工作人員在忙碌不休,無人有時間精力關注角落里的任希,這位長相神顏的小糊星正劈頭蓋臉挨罵。 公司找了你整整半個小時你以為你是什么大牌嗎?居然敢一早上就曠工!我呸! 那聲呸附贈了口水,直直噴向任希的衣褶子。 任希忍不住朝經紀人老哥翻了個白眼:你能不能講點素質,我又沒影響這場商演,現在是黃了還是涼了,還是你拿不到錢了? 經紀人老哥是個矮肥胖子,回懟起來沒點氣勢。 好你個任希,是不是還以為自己是以前的那個大少爺?進了娛樂圈差不多四年了,也不長點記性! 怎么又拿這事來說事?一說到他家的倒霉破事他就懶得頂嘴。 任希煩躁地往造型師那邊走,讓人家給他上妝,接下來把經紀人的話當耳旁風聽著:嘴碎不碎,遲早火了換個正常經紀人。 造型師是個漂亮的meimei,在這摳門公司,每次有活動得一人化八人的妝造。 她作為內部員工,深知SEA這個男團的歪瓜裂棗太多,黑料挖也挖不干凈,無需靠他們襯托,任希就是貨真價值的仙男臉蛋,別的她管不著,但化起妝來是最省心。 哪個顏狗會不喜歡這么好看的希希小哥哥?她實在想感慨現在的人都太瞎了! 希哥,別跟他置氣了,留著點嗓子上臺唱歌。 造型師安慰完,撩起任希的劉海,用夾子一夾,露出白皙精致的額頭,那雙漂亮的眼睛,炯炯有神的盯向化妝鏡:他更年期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