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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辭和陸今也察覺到了異樣,朝辭的獸耳不知道什么時候立了起來,尾巴也在不自覺地晃晃蕩蕩,大概是因為把陸今踏踏實實地抱在懷里的感覺實在太舒服,即便如今已經飛升成神,情不自禁之下耳朵和尾巴還是藏不住,這會兒倒是方便她聽山中的動靜。 朝辭很快就確定了藏在山里窺視許久的是青丘那群被青侜蒙騙、拿捏許久的小狐妖們。 朝辭當然明白這群小狐貍在想什么:“我自小長在荒野,早就被青丘除名,從來也不是你青丘一員,如今更沒想和青丘有一絲一毫的瓜葛。我與狐族之間的恩怨今夜也正好做個了結,你們都出來吧?!?/br> lt;?br?/>那群小狐一直對青侜唯命是從,在他們看來青侜與神狐不過就只是差了一條象征性的尾巴而已,她早就是青丘的無冕之王,飛升成神也只是差一個機緣罷了。 今夜他們沒得到青侜的允許,冒著生命危險偷偷跑到萬雷山上,就是想親眼見證那曾經屠戮全族、惡貫滿盈的惡狐的下場,若是能見著她的尸體,指不定來一場載歌載舞的狂歡。 沒承想,他們想要的盛況沒見著,反而見識到青侜可怕的真面目。 原來青侜早就墮入魔道,甚至想要利用玉兔來幫她凈化魔氣! 在這幫小狐的認知里,青侜公主是狐族最后的希望,狐族能夠茍延殘喘至今全靠青侜公主的庇護。青侜一向雍容溫善,沒想到骨子里窮兇極惡,而被他們憎惡了一代又一代的朝辭沒死不說,還當著他們的面成了神。 事情到了這份上,這幫小狐即便再愚昧也想明白了。 小狐們猶猶豫豫地走下山來,來到朝辭面前,面面相覷。 等了半天,他們中最年長的一只狐貍走上前來,壯著膽子對朝辭說:“方才的一切我們都已經看見了,沒想到我們居然被青侜公主蒙騙了這么多年,甚至、甚至都不知道被欺騙的起點在何處!我們都以為她是在為青丘著想,誰知……” 小宿聽到她所言,冷笑了一聲道:“愚昧。你們的公主早就將你們這些個爛命賣給魔君了,還為青丘著想,她想的從來只有她自己?!?/br> 小宿這番話讓小狐們吃了一大驚,引起一片低語聲。 為首的狐貍也白了臉,咽了咽口水艱難地繼續道:“居然是這樣,那、那如今青侜已死,狐族無首,還請神君隨我們返回青丘,引領眾狐重振……” “請您停一下?!背o看似禮貌地打斷了對方的話,實則語氣生硬,陸今一聽就知道此刻的溫文爾雅是表象,她心里恐怕已是一腔的不耐,還能保持微笑已經是朝辭的修養,“我剛才已經說過,我早也被青丘除名,與青丘的恩恩怨怨隨著青侜之死徹底了斷,我是人是妖是神是鬼恐怕都與狐族沒有任何關系,你們要重振也好破罐子破摔也罷,都與我無關,請便。今今……” 朝辭丟下這堆話,也不管身后的狐子狐孫們怎么鬼哭狼嚎地哀求,不再分半眼,握住陸今的手,將所有的溫柔獨獨給她這一個人:“咱們回家?!?/br> 方才還在擔心朝辭會心軟的陸今此刻聽她這么說,雙眼雪亮,反握住她的手,開懷道:“好!回家!”。 據說那一夜朝辭和陸今離開之后,小宿直接聯系了傅淵頤,希望她能再次幫忙善后,價格好說。 偃沨現在聽到“傅淵頤”這三個字就感覺自己的銀行卡自動被這神棍一筆又一筆地刷走。 人家是人rou提款機,傅神棍妥妥的自動刷卡器,走的還是快捷支付。 沒想到傅淵頤來的時候跟她們說,已經將小鎮居民們的記憶全部替換了,至于網絡上的痕跡她也聯系了專門的清掃部門,明天早上一醒來這個世界就會被重啟一般什么痕跡都不會留下,讓她們放心。 效率出奇的快,偃沨就等著看她這回還能有什么敲詐勒索的新姿勢,沒想到人根本沒提報酬的事兒,最后還是偃沨忍不住主動問了。 “偃沨大人,您怎么這樣想我”傅淵頤還跟她嚴肅上了,語重心長地說,“朝辭大人的事就是我的事,幫她這點小忙還要報酬的話,我傅淵頤成什么人了” 偃沨這個資深受害者不僅被弄出了ptsd沒地兒說理去,反而被始作俑者給訓一頓,這叫什么事要不是這神棍真的很能辦事兒,她也實在沒力氣生氣,不然非得直接將傅淵頤這張破嘴給縫起來,看她怎么為害人間。 傅淵頤念著朝辭的好,可不就是因為朝辭幫她找回了她和她家女朋友三生三世的緣分么。即便她再口無遮攔,敲竹杠的技能值點得再滿,這份大恩情也牢牢地記在心上,并且打定了主意,以后大事小事都不用本尊開口,傅淵頤全給辦了。 有傅淵頤掃清所有痕跡,維和部門沒有借題發揮的機會。 不過最近維和部門想要借題發揮也沒這時間,四界各種大案小事兒全都沒空處理,文書從地面摞到天花板,倒下來的話誰路過誰都會被砸個失憶玩玩。 這十天來儲部長甚至連維和部門的辦公室都沒進半步,一直都在跟進天界命理司的要案。 這件事是從老狐貍那邊揪了根線頭起來的,儲部長已經做好了整個天庭變天的準確,可沒想到這件事比她想象的還要可怕。 因為青侜已死,當初到底是天界的哪個神君和她里應外合已經無從查證,更沒人主動站出來認罪,甚至在調查的過程中還有一系列官官相護和不作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