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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年后剛復工四天,言酪就接到了第一單廣告,臺里不少人羨慕她,就連她自己也為此感到開心。 簽合同這樣的流程平時都得跟著領導一起,本來之前言酪都是跟臺里的另一個主任秦沛春一起的,但現在秦沛春出差去了,這個活自然就落到了趙雁蘭的身上。 好在趙雁蘭一直都沒有想說話的意思。 也就五分鐘的樣子,轎車就駛進了寫字樓的地下停車場。 轎車是一輛大眾汽車,是臺里的財產,工作了快十三年,有些老舊,下車時關車門還得確認一番,否則被人一拉就開了。 確定車門上了鎖以后,言酪跟在了趙雁蘭的旁邊,一起朝著電梯口走去。 只不過剛邁開了兩步,言酪想起來陶亦巧說的關于謝聆聲的話—— [聽說她現在在一家游戲公司當副總。] 很湊巧的是,“云翊”就是一家游戲公司。 言酪本身就有些意外“云翊”會聯系上自己,因為她主持的節目跟傳統文化相關,至于游戲…… 那就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系。 但到嘴的rou哪兒有不吃的道理? 她又不是傻子。 電梯上行的速度很快,而且這個點也沒別人,直達19樓。 “云翊”的規模不算大,就一層樓,但這個寫字樓的面積有些廣,一層樓也有不少的職員。 言酪主動去前臺報了來意,很快就有之前跟她談合作詳情的郝經理出來迎接她們,領著她們走向會議室。 公共區域的職員對這樣的場面見怪不怪,都在噼里啪啦地敲著鍵盤。 郝經理看起來三十出頭的模樣,長了一張斯文的臉,比起游戲公司的營銷經理,他看起來更像是一名老師。 他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鏡,笑容燦爛:“趙主任,您還是這么漂亮,我以前還看過您主持的節目,我以前還給您寫過信?!?/br> 趙雁蘭眼角的細紋堆了起來,她的聲音依舊是有些?。骸澳强赡芪乙郧笆盏竭^郝經理你寄的信?” “有可能?!?/br> 言酪聽著他們聊,自己默默掛起營業的淺笑,她只是來跑一趟,簽字的又不是她。 沒聊多久就到了盡頭的會議室。 會議室可容納25個人,三面通透,光照明亮,除了門口,其他的三個角落里都放著富貴竹,顏色正綠。 長桌上已經放了四瓶水,各兩瓶地放在主位兩旁的位置上。 郝經理拉開靠窗的那兩個位置的軟椅,態度依舊積極:“趙主任,言老師,請坐,我們謝總馬上過來,請稍等一下?!?/br> 言酪有些微怔。 “謝”這個字仿佛戳中了她的某根神經。 似是看出來了言酪的詫異,郝經理解釋道:“我們謝總剛好出差回來,這次合作她其實一直都有跟進?!?/br> “原來如此?!毖岳疑晕合滦乃?。 趙雁蘭已經泰然地擰開了水瓶,并且還遞給了言酪,她問:“喝嗎?小言?!?/br> 言酪眼皮跳了一下,但是沒拒絕,她咧了咧唇角:“謝謝主任?!?/br> 趙雁蘭點頭,又擰著另一瓶水。 郝經理坐在了他們的對面,見狀開口:“趙主任,言老師,你們要不要喝熱水?是我的疏忽……” “不用?!壁w雁蘭打斷他的話,“就喝礦泉水也很好,郝經理不必那么麻煩?!?/br> 言老也跟著道:“是的,郝經理?!?/br> 郝經理聽她們這么說,也沒再堅持:“那辛苦兩位將就一下了?!?/br> 就在他話音落下的下一刻,會議室的一扇門有了動靜,縫隙也越來越大,直到來人從頭到尾完整地進入到了言酪的視野里。 眼前的人跟記憶中的模樣重疊在了一起,讓她恍惚了一下。 郝經理一轉頭:“謝總?!?/br> 謝聆聲腦袋輕點,抬眼看向正對面。 她沒什么多余的情緒外漏,說話時音量也不高不低的:“抱歉,我來遲了?!?/br> 她拉開椅子,稍微揚了一下唇角:“我是謝聆聲?!?/br> 先應聲的是趙雁蘭:“謝總沒來遲,不用道歉?!?/br> 言酪的嘴角依舊是掛著招牌的笑容,但她知道自己在見到謝聆聲的這一刻,肢體有多僵硬。 如果說她是李承明嘴里的得意學生,那么謝聆聲就是李承明最得意的學生。 沒有之一。 麓城六中的建校時間短,到現在就十年。 而之所以這么短,是因為十三年前麓城新設了一個區域,為了該區域的教育規劃,這才花時間建了一所高中。 言酪跟謝聆聲就是六中的第一屆學子,并且在當時師資力量比不過其他幾個老牌高中的情況下,謝聆聲突出重圍,成了省理科狀元。 那陣子的相關報道都是謝聆聲。 麓城六中的名氣跟門檻,也因為謝聆聲有了很大的提高,到現在已然擠進了麓城的三大名校行列。 只是同為李承明的學生,言酪跟謝聆聲實在是算不得熟。 她高中時活潑跳躍,而謝聆聲沉默寡言。 她為了正大光明地“逃課”,當了藝術生,選了播音主持,而謝聆聲三年來幾乎都沒請過一次假,一直都是好學生。 她因為早戀上臺念檢討,謝聆聲因為成績好上臺分享讀書心得。 現在生意場上跟謝聆聲相遇,言酪又覺得像是回到七年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