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我哥是暴君 第4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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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永遠不會不要我的,對不對? 謝澹輕輕一喟, 心疼不已。 他靜靜抱著她,撫著她腦后柔軟的發絲, 認真說道:“當然不會,哥哥和安安永遠都不分開?!?/br> 小姑娘卻還是不太放心,問道:“那你會喜歡一個別的女子嗎, 你會娶個嫂子、然后跟她更親嗎?” “不會。哥哥不會喜歡什么別的女子?!敝x澹無聲而笑,想了想問道, “那安安會喜歡別的男子, 然后想要嫁給他嗎?” “不要?!比~初篤定搖頭道, “哥哥,你千萬不許把我嫁人,你別嚇唬我,我不想嫁人, 我哪兒都不去, 我要讓哥哥養一輩子?!?/br> “這樣啊……那安安為什么不想嫁人呢?”謝澹抱著她,身子一挺從草地上坐起來, 對上她清凌凌的眼睛認真問道, “所謂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是世間的天理人倫。安安說不想嫁人, 是因為什么?” “為什么要嫁人?”小姑娘反問道,“嫁去一個陌生的人家里, 還要在他們家過一輩子, 太可怕了。說不定還會遇到惡婆婆和難纏的小姑子, 就像韓瑾兒那樣,她甚至都不認識她的夫婿,誰知道那人是不是壞人,會不會欺負她?” 謝澹覺得她能這么想挺好,絲毫不打算糾正,問道:“韓瑾兒跟你說的?” “韓靜姝說的,她說韓瑾兒不想嫁出京城,還偷偷哭呢,說希望她夫婿考取功名,能帶她回京城來?!?/br> 才不過十五六歲的女孩兒家,對嫁人大抵總會有某種未知的畏懼,宣平侯夫人平日待兩個庶女算是寬厚,韓瑾兒不想嫁出京城似乎再正常不過了。 然而謝澹聽到小姑娘這一番言論卻挺滿意的,甚是欣慰。 “對,安安說的很有道理?!敝x澹笑,跟她說道,“哥哥跟你保證,絕不會把安安嫁給哪個男子,更不會讓任何人欺負安安,安安不想嫁人,哥哥就養你一輩子?!?/br> 他一手養大的meimei,憑什么交給別的男子,這世間誰也不配。 想嫁也只能嫁給哥哥。她不用去陌生人家里,不必擔心夫婿不好,也不會有難纏的小姑子和惡婆婆。 謝??傆X得安安還小,小女兒家未必就真正明白自己在說什么,她沒有經歷過正常的父母家人的生活,自己也不曾教過她何為夫妻、何為男女。謝澹心念轉動,他應該如何讓她明白? 安安心思純凈無暇,他又怎么開口跟她說,哥哥對她抱有那樣的心思? 小姑娘似乎滿意了,安心下來。謝澹叮囑道:“那安安以后記住了,外面的男子全都不是好人,讓他們都離你遠一點兒?!?/br> 葉初深以為然,點頭答應著。 謝澹重又躺回草地上,葉初坐他旁邊,嫌草地不舒服不肯躺,謝澹便伸出一條手臂環著她,一手枕在腦后,閉著眼睛享受這一刻的安寧愜意。 被山峰擋住的太陽終于爬了上來,強烈的陽光照進山谷,落在他眼皮上,照得他眼皮微微顫動,葉初便伸手去扒他眼皮。 “哥哥,你起來呀,快起來?!彼情_他眼皮,謝澹捉住她的手又把眼閉上,嘴角勾起笑道:“起來做什么?” “可是你躺這兒又做什么呀?!比~初伸手拉他,撒嬌道,“哥哥起來呀,你說帶我來山上玩,又不是來山上睡覺?!?/br> 謝澹捉住她作亂的小手握在掌心,小姑娘便換了另一只手來拎他耳朵,口中威脅道:“你起不起來,你不起來,我自己去玩了,才不要跟你躺草地上呢,說不定還有蟲子咬人?!?/br> 謝澹被她拉著坐起來,懶散愜意地不想動彈,他望著谷底的潭水再次問道:“安安,你要不要釣魚?這潭水靠近行宮不許人隨便來,平常沒有人捉,應當會有大魚?!?/br> 小姑娘這會兒心情好起來了,似乎早已忘了剛才“焚琴煮鶴”那一番言論,站起來望著水潭問:“潭水這么清,真會有魚嗎?” “有,這水很深的,魚都藏在潭底?!敝x澹道,“這里水涼,魚少有土腥氣,應當好吃?!?/br> “那我們去捉,你叫人拿釣具來?!?/br> 謝澹被她拉起來,便握著她的手小心往坡下走,一邊笑著調侃道:“不怕焚琴煮鶴了?” “我又沒說在這里烤?!比~初理直氣壯道,“我們帶回去吃不就行了?!?/br> 兩人在山上消磨了一整天,上午釣到了幾條當地人叫做“山細鱗”的魚,這種魚只生長在水質極好的山澗溪流活水中,據說十分鮮美,放在桶里叫侍衛先送回去。 因為小姑娘說不能焚琴煮鶴,午飯沒吃上烤魚,天又熱也其實也不想烤。侍衛們在山林中支起行帳,他們就在山上吃了些帶來的糕餅熟食和果子,午休過后繼續探索山林,還摘了些野果,又特意等在山嶺上看到夕陽,才下山回來。 下山途中,葉初已經完全累得不想動了,隨行侍衛雖然準備了滑竿涼轎,謝澹還是一路把她背下山來,回到行宮。 謝?;氐椒恐?,才聽人稟報說太皇太后病了。 他問了問情形,便傳了幾個太醫隨行,從容去探病。太皇太后倒也沒什么大礙,太醫說暑熱虛澇,心氣郁結。 此事無解。謝??粗t診治處方,又親手伺候了湯藥。 太皇太后道:“哀家年紀大了,今晚躺下了,明早就不一定能再起來,怕是也沒幾天活頭了?!?/br> 謝澹道:“皇祖母別說這些不吉利的,天氣暑熱,一點小恙罷了。您身子健朗,必定能長壽無疆?!?/br> 太皇太后嗤了一聲,誰能長壽無疆。 楚從嬋垂首說道:“太皇太后病了一整日了,叫人去清涼殿稟了好幾回,陳公公卻一直說陛下不在,說陛下跟幾個鐵甲衛將領出去了?!?/br> “是朕的不是,皇祖母恕罪?!敝x澹淡聲道,“朕尋思今日難得清閑,就去山上走走,哪知道皇祖母病了。是朕不孝?!?/br> 太皇太后只擺擺手,雙目微閉一副不想言語的樣子,謝澹便叫太醫好好診治,又令淑妃和衛妃盡心侍疾。折騰了一個多時辰,才從福寧殿出來。 謝澹一走,太皇太后便把閑雜人等都打發走了,只留了楚從嬋和心腹的嬤嬤在跟前。 太皇太后問那嬤嬤:“此事確定了?” 嬤嬤道:“應當錯不了。清涼殿那邊有人親眼看見了?!?/br> 楚從嬋恨恨說道:“姑祖母,我早就說吧,你還不信?;实廴缃裨絹碓剿翢o忌憚了,以前還把人養在外頭,如今竟堂而皇之帶到行宮來了,也不知是個什么來路,成何體統!” 太皇太后躺靠在枕頭上緩緩說道:“你不要管她什么來路,后宮之中誰還不是靠著一點恩寵過日子,皇帝喜歡她,這就足夠了?;实鄣腔鶅扇炅?,他翅膀早就硬了,你以為他現在還有什么好忌憚的?” “那就由著他們了?”楚從嬋恨聲道,“難怪陛下都不踏進后宮半步,有這女子在身邊日日勾著,旁人還能有什么法子。姑祖母,此人不得不除啊?!?/br> “除?”太皇太后像聽到什么笑話一樣瞥了她一眼,冷哼一聲罵道,“你以為你有多大能耐?皇帝現在敢把人帶到行宮,那就是有護住她的足夠底氣,否則他藏了這么久你不也半點消息沒查出來嗎,他如今連哀家都沒放在眼里,還怕你不成?哀家可警告你,你可千萬不要輕舉妄動,你但凡敢伸手,都不知道怎么死的?!?/br> 太皇太后數落半天猶不解氣,指著出楚從嬋罵道:“還不是你們這些個不中用的,哀家還指望你呢,皇帝不也是個男人嗎,你是他的妃子,連個男人都哄不住,哀家要你們何用!” 楚從嬋被罵得不敢抬頭,滿心委屈地悄悄掉眼淚。 “太皇太后息怒?!迸赃叺膵邒邉竦?,“太皇太后,您還病著呢,可不能再動氣了,先養好身子要緊?!?/br> 太皇太后嘆氣,半晌問道:“你怎么看?” 嬤嬤躬身道:“奴婢覺得,為今之計,您可不能跟皇帝鬧僵,也只能抬舉她了。您把人放在后宮里,給個高點兒的位份,總比日日養在御前的強?;实郯涯桥羽B在外頭,必然是她的出身來路不行,有您做主,那女子的身份也好過了明路,皇帝應該也是愿意的?!?/br> “也只好如此了?!?/br> 太皇太后長嘆一聲,說道,“他可是哀家的親孫子啊。早知如此,哀家當初就不該讓他登基,隨便從宗親之中過繼一個也比他孝順聽話?!?/br> 嬤嬤低頭不語。當初哪有的選,當初江山已經在皇帝手中,他手握重兵,占據邊城不回,擺在太皇太后和一眾世家舊臣面前的就只有兩條路:要么俯首稱臣,還他身份,正大光明讓他登基,京城還能平安過渡;要么就等他揮師入京,血流成河,等他把宗親舊臣屠戮一空,全都殺光了,他自己登基稱帝便是。 哪里有的選。 * * * 雨前齋,玩了一天的葉初當真累了,明明是被謝澹一路背進房里的,往美人榻上一癱,少氣沒力地喊著腳酸。 一堆丫鬟們又好笑又心疼,趕緊給她洗漱收拾。葉初沐浴過后,濕著頭發爬上床,晚膳都沒吃就睡了。 丫鬟們一邊讓她睡,一邊輕手輕腳把她濕漉漉的頭發攤開,拿小扇子扇著晾干。 葉茴和葉菱跟著在山上一天,習武之人體力好,兩人根本沒事人似的,葉茴還在關心送回來的那幾條魚。 葉茴叫了個小丫鬟:“冰糖,你去廚房說一聲,叫把那個魚好好養著,水要比平常的水涼一點兒,可別給死了,留著姑娘明天吃?!?/br> 姑娘哪里吃的完,終究缺不了她那口。 葉菱無奈笑道:“你個吃貨,怎么就不想點兒別的?!?/br> 葉茴嘴里塞著酸梅子,一本正經道:“你不懂,那個山細鱗可不是哪里都有的,那魚稀罕著呢,在山澗石潭里生長,食物少,水還涼,都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長那么大,特別好吃的,死了就可惜了?!?/br> 葉菱搖頭無奈,服了她了。她才坐下,小丫鬟來說常管家在外頭找她,葉菱便起身出去。 常順聽說姑娘已經睡下了,便說道:“韓夫人在外頭呢,她說今兒是姑娘生辰,就想來見一見?!?/br> “韓夫人在哪兒?” “在宮門候著呢,咱們這邊是御前,宮門又不敢做主讓她進來。她白天就來問過了,下人說姑娘上山了,才叫她晚點兒來?!?/br> 葉菱略一思忖,便說道:“姑娘都睡下了,累了一天怪可人的,實在不好再把她叫起來,可是韓夫人又不比旁人。這么著吧,你去跟主人回稟,我先去招待韓夫人?!?/br> 葉菱接了葉毓進宮,陪著她一路往里走,葉毓這也是第一次進行宮,原本還擔心見不著人,誰知道葉菱親自到宮外來迎接她了。 葉菱跟她說葉初白天在山上玩了一天了,累得剛睡下。 葉毓一聽便說道:“哎呀,那可別叫她了,年紀小身子又嬌弱,讓她睡吧,我就是給她備了份生辰禮,你幫我交給她吧?!?/br> 葉菱忙說道:“韓夫人,改日奴婢們陪姑娘去找韓小姑娘玩,今日實在是巧了,您要是不讓叫醒姑娘那奴婢就不叫了,陛下聽說您來了,就說要代姑娘招待您呢?!?/br> 葉毓不禁有些受寵若驚,跟著葉菱一路被領到了雨前齋。謝澹剛從太皇太后宮里回來,便在前頭廳堂見了她。 葉毓拿出一個朱漆螺鈿雕花盒子說:“這么晚了民婦原不該打擾,就是尋思姑娘十五歲生辰了,我這個姨母卻頭一回給她慶生。這東西是長姐當年送給我的陪嫁禮物,民婦想送給姑娘做個念想?!?/br> 內侍接過盒子打開看過之后呈上去,里邊是一對羊脂白玉鐲子,謝澹便頷首道:“朕代安安收下了,多謝韓夫人,朕明日會親手交給她,叫她好好收著,以后會告訴她這鐲子的來歷?!?/br> 雖然沒見到葉初,葉毓卻滿懷欣慰地離開了行宮,第二日她便動身返回京城,給韓瑾兒備嫁,韓家別院這邊只留下宣平侯夫人帶著韓靜姝避暑。 韓靜姝整日閑不下來,渾身是勁似的到處野,而葉初從端陽這日上山之后,也不知真累了還是天熱犯懶,一連幾日都窩在行宮沒出去。 初十這日大朝會,謝澹一早在清涼殿召見群臣,葉初照例都還沒起,雨前齋忽然來了不速之客,一個手持拂塵的老太監來到雨前齋,自稱是福寧殿的掌事太監,態度倨傲地宣稱太皇太后召見。 奈何雨前齋都是葉宅帶過來的人,就沒幾個熟悉宮里的?;实塾性?,御前的陳連江都不得來打擾他們,更別說太皇太后宮里的人了。 葉菱問道:“這位公公,太皇太后要召見誰呀?” “太皇太后說了,召見雨前齋住著的這位姑娘?!?/br> 葉菱道:“您連我們姑娘姓什么都不知道,還說什么太皇太后召見,誰知道您說的是真是假?” 她一邊說,一邊就有小內侍悄悄離開去搬救兵了,葉菱沖春江施了個眼色,春江轉身進去了。 老太監身邊的人說:“大膽,這是太皇太后宮里的劉公公,宮里誰不認識他老人家?太皇太后召見,快叫你們主子出來?!?/br> 葉菱問:“既然太皇太后召見,有懿旨嗎?” 劉公公道:“奉太皇太后口諭,就憑你也敢要懿旨?” 葉菱道:“沒有懿旨,口說無憑。這位公公,假傳懿旨可是大罪,就憑您張嘴一說,我們怎么知道您究竟是什么人呀,你要是個居心不良的歹人騙子,我們也跟著你去?” “大膽!你們……”那老太監指指堵在雨前齋門口的幾個丫鬟,氣道,“你們連咱家都不認得,也敢在這宮里混,也不去打聽打聽,咱家在太皇太后跟前幾十年了,這宮里還沒有人敢不給咱家臉面呢!” 葉菱笑道:“奴婢們眼拙,當真不知道?!?/br> 老太監道:“怪不得這么沒規矩,宮外頭的,果然是沒經過調|教不懂規矩,太皇太后使喚咱家來,你們竟敢怠慢,回頭等著責罰吧。太皇太后召見她,那是她的福分,叫她趕緊隨咱家來,可別耽誤了太皇太后的事情,否則太皇太后怪罪下來,你們擔待的起嗎?!?/br> 葉菱笑了一聲道:“我們是擔待不起,您自己擔著吧。我們這兒沒有您找的人,公公請自便?!?/br> 老太監氣得不行,見她們都是幾個丫鬟,便叫身后四個太監道:“你們幾個,教教她們規矩,給我掌嘴?!?/br> “劉公公要教誰規矩呢?”隨著這一聲,常順聞訊趕來了,邁步走過來說道,“劉公公,奴婢提醒您一句,這兒可是御前的地方,您是不是過了界了?” “你是哪個宮里的?”劉公公問。 “小的就這雨前齋的?!背m樀?,“劉公公,小的勸您一句,這是御前的地方,不是您的福寧殿,更不是別的什么地方。陛下交代咱們伺候好姑娘,沒有陛下的話,任他天王老子來了也請不動咱們姑娘?!?/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