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我哥是暴君 第3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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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毓琢磨著,女孩兒家年紀小,身邊除了兄長又只有這些年歲不大的丫鬟,等到回主院午膳時,便找了個機會悄悄囑咐葉初道:“葉大姑娘是不是來了月事?” 葉初窘著臉點頭。 “那可得多注意些,小女兒家若不懂,受涼傷了身子要受罪的?!比~毓拉著她問,“肚子會不會疼,身邊有人教過你嗎?女孩兒家這幾天不能吃生冷、不能沾涼水,關系一輩子的大事情,弄得不好身子就要受罪,可得仔細了。這些事情,身邊下人們有沒有幫你管著?” “教過的?!比~初點頭說道,“多謝夫人關心,我記住了,哥哥也都跟我說過了,還請太醫給做了溫經養血膏,吃了肚子就不疼了?!?/br> “……那就好?!比~毓頓了頓,遲疑著問道,“你哥哥……這些事情也要管嗎?” “對呀?!比~初說,“我哥哥最好了,什么都得他管我?!?/br> 葉毓有些艱難地說道:“葉姑娘身邊沒有長輩,我就多嘴一句,你哥哥畢竟身為男子,姑娘家大了,便是親兄妹,這些私密事情也該避嫌的?!?/br> 避嫌這個話題他們兄妹早就討論過了啊,旁人要避嫌,哥哥又不是旁人,哥哥從小照顧她長大。旁人也不了解他們兄妹之間。 葉初沒覺得她和哥哥哪兒不避嫌了,在她看來再正常不過。但是這事情跟旁人一句兩句說不清楚,似乎也沒什么好辯白的,葉初就點頭敷衍了一句:“嗯,我知道了?!?/br> 葉毓要是看不出小姑娘的敷衍可就白活了這么多年,忍不住心里暗暗嘆氣,姑娘家年紀小就罷了,也沒人教她,不能怪她,可那位葉大人難免就有些不講究了,男女七歲不同席,即便親兄妹之間也該有個界限啊。 她們在馬場用過午飯,又去見識了訓馬師傅套馬,等到日頭偏西,便收拾準備動身回城了。 葉初和丫鬟們來了兩輛馬車,宣平侯府連幾位主子帶丫鬟仆婦們來了三輛馬車,加上兩家隨行的家仆護衛,一行幾十人的隊伍。葉初和葉毓她們從屋子里出來,各家馬車都已經被下人們趕過來了,葉初便被丫鬟們簇擁著往自己的馬車走去。 “葉jiejie,我能跟你坐一輛車嗎?”韓靜姝跑過來。 葉菱在旁邊笑道:“韓小姑娘也要坐馬車嗎,我怕我們姑娘上了車就得打盹,沒人跟你玩,不如我帶你騎馬好不好,還能一路看風景呢?!?/br> 韓靜姝一聽果斷說好,葉毓則笑著呵斥道:“不許胡鬧,你自己也瘋了一天了,老老實實跟我坐馬車,怕是一上車你也得打盹?!?/br> 韓靜姝只好噘著嘴跑回去,葉初看著她揮手笑了下,便被春江扶著踩著腳杌子蹬上馬車。 她掀開帷簾,一眼便看見謝澹慵懶地靠坐在車壁上,沖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好整以暇地看著她笑。 葉初一愣,反應過來立刻偷笑鉆了進去。 “哥哥!”葉初鉆進去,徑直朝他撲過去,謝澹伸手接住她,想把她安置在旁邊坐好,小姑娘卻黏在他懷里一個勁兒開心。 小姑娘當真是驚喜到了,怎么也沒想到哥哥會在車里呀,雖然不知道哥哥為什么要偷偷在馬車里等她,可是單是這樣“偷偷”的氣氛,就足以感染到她了,頓時像是做了一件十分秘密又有趣的事情。 “哥哥,你怎么會在這兒,你來接我嗎,你怎么進來的?怎么都不叫人告訴我一聲,你是不是等我好半天了?”她快活地笑著,小聲問了一連串的問題。 “我剛到,你們不是說好申時中回去嗎,我騎馬來接你,我一個外男又不方便見韓家的女眷,也省得多說話,就在馬車里等你了?!敝x澹道。 這是她第一次沒有他陪伴著出城,可以算是小姑娘第一次“獨自出遠門”了吧。雖然有眾多護衛和宣平侯府的人同行,可因為上次從莊子回來被忠王府的人驚擾的意外,謝澹難免就有些不放心,并且她和葉毓在一起,這兩人云來霧去地聊,隨時都可能把事情說破,他也好早點兒過來。 然而看這情形,葉毓在云霧里還沒繞出來呢。謝澹心中莫名有些快意。 “哥哥,我跟你說我今天騎馬跑得很快的,我的小珍珠跑得不比那些大馬慢,別看它小,它跑得可快了……”小姑娘還帶著幾分神秘,畢竟車里藏這么大一個人呢,生怕誰聽見了似的,小聲跟他說這說那,懶洋洋地賴在他身上。 “玩得開心嗎?” “嗯?!?/br> “累不累?” “有點兒?!?/br> 他這一問葉初還真覺得累了,挪動身體調整了一下姿勢,理所當然就枕著他的腿躺下了,十分怡然愜意的樣子。 外面馬車已經啟動,幾輛車依次從馬場出來,拐上大路。她嘀嘀咕咕跟他講這一天好玩的事情,然而不多會兒果然就打盹了。 她枕在謝澹腿上,謝澹怕她顛簸就索性抱著她,小姑娘居然睡了一路。 * * * 韓子赟在京畿大營值守,軍營跟普通官員休沐不同,半個月才輪到休沐回來一趟,一回來就告訴葉毓一樁大事。 韓子赟說,他委托在戶部任職的熟人查了如意小莊的記檔,如意小莊如今的主人就叫葉執。 葉毓為了迎接相公回來,原本叫人準備了一桌酒菜,還打算親自下廚做兩個西北風味的菜肴,聽他這話把手里的菜刀一扔,往椅子上一坐,整個人都有些凌亂了。 葉執,葉執…… “葉初的事情就夠巧的了,而這個葉執,他不光姓葉,他是葉初的哥哥,如意小莊偏偏還在他手里,”葉毓氣急敗壞說道,“這樁樁件件的事情要都是巧合,我敢把這塊羊rou生吞下去!” 韓子赟道:“我托的那熟人同我算是發小,他私底下告訴我,忠王府也去查過如意小莊的檔,忠王府找過這個人。忠王府找他,應當也是沖著如意小莊去的。至于找沒找到我就不知道了?!?/br> “哪里用找,那不就在白馬巷葉宅嗎?!比~毓說,“你明日就去遞個拜帖,我們見一見他?!?/br> 韓子赟苦笑道:“娘子,你怕是高估為夫了。此人身份神秘,位高權重,至今我們都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人,我一個從六品校尉去求見,只怕人家理都不理。而且白馬巷那一帶我打聽了,幾乎沒有民宅,算是鐵甲衛的地盤,鐵甲衛幾個重要將領都住在那條巷子?!?/br> “那也得試試,你好歹還能打著侯府的名頭?!比~毓道,“我敢肯定,這對兄妹肯定跟我長姐有關聯。葉初年紀小不知道,她那兄長必定知道些什么。此人藏頭露尾的,怕不是什么好人,要不怎么如意小莊會落入了他的手中!我們就去見一見他,才能戳穿他廬山真面?!?/br> “娘子你別忘了,他是葉姑娘的兄長,不能是什么壞人吧?!?/br> “那可難說?!比~毓說道,“葉姑娘是葉姑娘,他是他,誰知道他究竟是什么人。他一個當哥哥的,唯一的meimei養得不諳世事,養得她與世隔絕一般,誰知道是為什么,起碼他是沒盡到兄長之責?!?/br> 韓子赟也覺得蹊蹺,翌日就硬著頭皮,派人去白馬巷葉宅送了張拜帖。 謝澹拿到這張拜帖看都沒看,隨手就扔到一邊了。 韓子赟的拜帖石沉大海,夫妻兩個無奈,葉毓便又派人送了信來,說韓靜姝這幾日嘴饞樊樓的一道杏奶小香豬,想約葉jiejie一起去嘗嘗。 葉初照例又跑去跟謝澹講,謝澹說:“樊樓挺有名的,京城最大的酒樓,有名到連我都知道了?!?/br> “那個杏奶小香豬好吃嗎?” “我怎么知道,我也沒去吃過?!敝x澹笑道,“你自己去嘗嘗?!?/br> “可是韓夫人又是請我游湖,又是請我去馬場玩,還給我送禮,這才幾天呀,又請我去酒樓吃飯,我都不知道她想做什么?!?/br> 謝澹笑,小姑娘雖然少有與人交際,卻十分敏感。他說道:“你不是喜歡跟韓靜姝玩嗎,那怎么辦,你想不想去?” 葉初說:“我想吃那個杏奶小香豬,聽起來就挺好吃的。韓夫人既然請了我好幾次,那這次我請她好了?!?/br> 謝澹笑道:“我看行,我們家安安也學會禮尚往來了?!?/br> “你不陪我去???”小姑娘嘀咕,“我怕有很多生人?!?/br> “樊樓應當有專門招待女賓的區域?!敝x澹笑道,“你交代常順一聲,叫他先訂個閣子,不會有生人打擾你的?!?/br> 至于這女賓區域真有假有謝澹不知道,沒有也得有。 樊樓算是京城里一處勝地,作為京城最大的酒樓,由五座相連的樓閣組成,葉初和葉毓約的是晚宴,夜色中的樊樓珠簾繡額,燈燭通明。 “姑娘,韓夫人帶著韓小姑娘已經先到了,奴婢把她們安置在咱們定下的閣子里了?!背m樤隈R車前躬身稟道。 葉初下了馬車,酒樓迎客的小廝們恭敬立在門口,護衛和丫鬟們隔開閑雜人等,簇擁著葉初進去。進門后一條寬闊筆直的主廊走進去,便被迎到了西南那座小樓,進了樓上的雅間閣子,葉毓母女果然已經在里頭用茶了。 春江和春波進來伺候,葉菱、葉茴和常順則守在門外,另外還帶了幾個小丫鬟候在外頭看菜傳菜,酒樓的跑堂都不讓進來,只把菜品送到門口|交給丫鬟就行了。 葉毓對葉初身邊下人的做派已經習慣了,沒想到她出來吃個飯竟然這般講究,便叫葉初和韓靜姝先點菜。 頭一道菜自然是要點杏奶小香豬,據說韓靜姝回京后來吃過一次,從此就對這道杏奶小香豬念念不忘了,然后又點了樊樓的招牌菜和一些時令菜式。 杏奶小香豬端上來,其實就是烤得金黃的小乳豬,也不知怎么烤的,吃起來香酥不膩,還帶著nongnong的果木和杏仁的香味。酒是西域來的三蒸三釀的葡萄酒,不辣,甜的,葉初在家喝過葡萄酒的,今日沒有哥哥管束,便跟韓靜姝一人喝了兩杯。 葉毓是揣著滿腹心事來的,等兩個小姑娘吃得差不多了,雅間里只有她自己的貼身丫鬟和春江、春波伺候,便提起了話頭。 葉毓說道:“葉姑娘,我有個事情想問你,事關我一樁心事。令兄名下在城東有個莊子,你知道嗎?” “知道啊,如意小莊?!比~初笑道,“莊里種了很多柿子樹,秋天的時候可以摘柿子?!?/br> “那莊子……”葉毓頓了頓,一鼓作氣問道,“是如何到了你兄長手中的,你可知道?” “哥哥買給我的?!比~初說,“韓夫人,你問這個做什么?” 葉毓原本以為她可能不知道,畢竟她對自己的事情都懵懵懂懂,沒想到小姑娘對如意小莊的事情竟十分清楚。 葉毓忙說道:“實不相瞞,這個莊子原本是我家長姐所有,后來因故變賣,我因此關注罷了?!?/br> “韓夫人你也想買?”葉初困惑地微微蹙起小眉頭,牽起忠王府攔車的不快舊事,她想了想問道,“這個莊子怎么有這么多舊主人,忠王府也說原本是他們家的。韓夫人你要是為了買這個莊子,那葉初只能抱歉了,我們不賣的,哥哥說這是我娘親的東西,幾經轉手,哥哥又買了回來,這是娘親留給我的?!?/br> 葉毓臉色突變,當啷一聲,手中的酒杯掉在桌子上。 “娘親,你怎么啦?”韓靜姝問道。 “韓夫人?”葉初清凌凌的眸子也關切地看向她。 “你……”葉毓聲音發顫,強壓著激動驚疑問道,“你……你娘親,閨名是不是叫葉臻?太常寺卿葉家長女?那你父親……” “我娘親早已不在人世,娘親名諱不敢提,確是叫葉臻,可我真不知道夫人說的這個什么葉家,我爹爹早就死了?!?/br> 這些事情她似乎反反復復問了幾回了,葉初對眼前這位韓夫人著實有些無奈,小姑娘飲了兩杯西域的葡萄酒,這酒竟有些后勁,她晃晃腦袋覺得有些犯困,索性說道:“韓夫人,我都跟你說過了,莊子我不賣,給多少錢也不賣,忠王府的縣主強買我家莊子,還惹我哥哥生了好大的氣?!?/br> “忠王府縣主”幾個字把葉毓的神志硬生生拉回來一些,是啊,忠王府還有個郭子衿又是怎么回事? 她定定神,愣怔片刻理了理混亂的思緒,問道:“好孩子,快告訴我,你的生辰是什么時候?” “我生辰是端陽節,吃粽子,吃哥哥做的蔥花面?!毙」媚锘瘟嘶文X袋,又揉了揉眼睛,叫身后的丫鬟,“春江,這桌子怎么有點歪了,你快幫我扶扶好?!?/br> 葉毓一聽端陽節,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驚疑不定,不覺眼中就有了淚意。 春江和春波趕緊扶住葉初,不禁心頭叫苦,姑娘怎么兩杯葡萄酒就喝醉了,跟她對飲的韓靜姝都還好好的呢,她們沒照管好姑娘,回頭主子只怕要生氣的。 春江道:“韓夫人,我們姑娘怕是有些醉了,奴婢們先帶姑娘回去了?!?/br> “等一等,那你哥哥……”葉毓也顧不得別的了,急急走過來拉著葉初追問道,“你那位兄長究竟是什么人,他,他真是你的哥哥?” “夫人好生奇怪,哥哥還有假的?” “你仔細想想,是不是親的,也許是義兄?” “才不是呢,就是我哥哥?!比~初靠坐在椅子上,嘟囔道,“我哥哥從小把我一手帶大,最疼我了,可親可親了?!?/br> 韓靜姝跑過來,十分驚奇地扶著葉初問:“jiejie,你喝醉了嗎?” “沒有,我沒喝酒。你……你別告訴我哥哥,他又要說我……”小姑娘嘀嘀咕咕囈語似的,只覺得十分困倦,坐在椅子上靠在春江身上,閉著眼睛就想睡了。 春江看看一臉凌亂失神的葉毓,安置好葉初向門外叫道:“菱jiejie,姑娘有些醉了,你們進來伺候,叫人把馬車備好?!?/br> 葉菱和葉茴應聲進來,幾個小丫鬟也忙跟進來伺候,門口的常順則立刻叫護衛們清道、把馬車趕到樓下等著。就在這時,閣子的門被人推開,高大挺拔的男人一身玄色錦袍,大步進來。 屋里的下人紛紛一驚,除了半扶半抱著葉初的春江,其他人紛紛跪了一地,就只有韓靜姝和葉毓帶來的那個丫鬟不明所以地站著。 “安安,”謝澹大步走過來,俯下身拍拍她的臉,小姑娘臉有些發燙,紅撲撲的,閉著眼睛已經在打盹了,被叫醒了迷迷糊糊睜開眼,看見是他傻乎乎笑了下,懵懵懂懂的整個人就往他懷里攀:“唔,哥哥,困……” 謝澹有些好氣又好笑,給她整理一下衣裙,彎腰把她抱了起來。 他如入無人之地,葉毓回過神來盯著他看了又看,一時還疑惑這人眼熟,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壓根想不到,等她稍稍緩過神來,謝澹已經抱著葉初大步走出去了。 “他……你……”葉毓神思凌亂,見他把葉初抱走了,爬起來就想追上去。葉菱伸手攔住了她。 “韓夫人?” “他……”葉毓指著謝澹的背影驚疑地問葉菱,“他,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