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口鹽是甜不是咸 第56節
“說了一堆愣是沒有缺點,這樣的人,也不好找吧?” “當然不好找,大馬路上杵著還輪得著你,早被別人拐跑了,你擦亮眼睛,認真找?!?/br> “說別人明明白白,一套又一套,你也分析分析你自己,找個什么樣的最合適?” “你還能耐了,管起我來了,我有錢有閑一個人過的美著呢,找什么男人,我就算長你那樣,我也不結婚,我要靠臉玩遍小鮮rou,你行嗎?” “我是不行,我覺得你也不行,就耍嘴皮子打嘴炮行?!?/br> “行了,不跟你爭論沒用的話題,回頭再聊吧,我手頭有點兒事兒急著弄完,我的話你重視一下,過年就二十九了,男人現實的很,三十再是一朵花也沒人要。對了,別忘了把你同事照片發我,我特別好奇長相,到底美成什么樣?!?/br> 陳鹽:“……” 雖然袁野既沒說追她也沒說喜歡她,但她未雨綢繆,已經先一步拒絕了他。 剩下的葉涼風,這人是不可能見她一次又舊情復燃的,一定有他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沒準就像三姐說的,打算嘗嘗再結束。 她考慮了一下,才發了一條信息:“心有所屬,不好意思,祝福你和袁老板盡快找到意中人?!?/br> 葉涼風收到后沒回復。 雖然沒回復,但是陳鹽懷疑他把這條信息分享給袁野看了。不然,為什么沒過多久,袁野給她發了條信息:“you are a liar!” 她也有樣學樣的學起了葉教授的故作高深,神秘莫測,同樣不給他回復。 就這樣,倆舊人,其中一個,被氣跑了; 另外一個,還剩下三節課。 下節課還沒到的時候,陳鹽被安排出差了。 經濟系徐教授受邀去上海參加經委舉辦的銀行加息討論會議,詢問后勤行政這邊的老師誰想去跟著處理一些后勤事務。 恭喜頗感興趣,她說,幾乎沒什么需要特別費力處理的事情,就是訂車票,定酒店,需要的話的幫忙打車訂飯,收集,回來報銷這些基本的,輕松自在得很,這次酒店是會議指定酒店,吃飯的話,早有酒店,午有會議供餐,也就cao心晚上一頓飯,所以,基本就屬于公費旅游。 但這會議從周一開到周三,不巧的是這三天恭喜中間一天有課。 陳鹽聽說后就積極爭取,成功的抓住了這次出差機會。 周五和徐教授開碰頭會議的時候,徐教授聽到陳鹽一次也沒去過上海,就直接說:“本來計劃周日下午過去,你周六上午就提前出發吧,去那邊玩玩兒,周日替大家訂好酒店?!?/br> 陳鹽感激不盡,立刻定了第二天一早的高鐵,滿懷興奮與激動,迫不及待的奔向繁華都市的懷抱。 只是,這興奮,這期待,這場出差帶來的小確幸都沒能持續到一天結束。 因為在會議指定酒店報了單位辦理入住時候,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回頭,愣了一下:“你怎么在這里?” 葉涼風扶著一個行李箱好整以暇的站在她身后:“代表我們學校來開會?!?/br> ???她明明為了躲他跑到了上海,一轉頭就碰了個正著,這是走的什么狗屎。 陳鹽心里這么想,面上還是得禮貌:“也是周一到周三嗎?” “昨天剛開完,今天來退房的?!?/br> 陳鹽聽到后,心里一松,面上不動聲色:“別耽誤你的車點兒,我不急,你先辦吧?!?/br> 陳鹽稍微給讓開,打算讓他插個隊。 他完全沒有要趕車的急切,不急不慢的關心起了她的事情:“你們學校周一開始,怎么提前來了?” 陳鹽老實交代:“徐教授聽說我沒來過上海,特許我可以提前來玩兒一天?!?/br> 這時候,她的入住手續辦好了,陳鹽拿過房卡對他說:“你快辦吧?!?/br> 他不僅沒辦,反而提議道:“我周日晚上有課,今天可以帶你在上海轉轉?!?/br> 陳鹽連忙拒絕:“不用,不用,我就是瞎溜達,沒有目的性的公費旅游?!?/br> 他直接接過她的行李箱,率先帶路:“我知道你的房間位置,走吧,送你上去?!?/br> 真不用…… 陳鹽跟著他進了酒店房間,才想起她有一則絕妙的拒絕理由,趕緊撥通了馮珂電話:“在哪兒呢?我來上海了,快來接駕!” 那邊頓了一下,才回:“你怎么不提前說?!?/br> “昨天剛定的,沒顧上跟你說呢?!?/br> “什么時候到,計劃待幾天?” “廢話那么多干嘛,已經到了,見了面再聊,我要吃貴的?!?/br> “我現在人在香港,明天半夜回,周一會議比較重要,可以下班約,你等我?!?/br> 那他還有個毛線利用價值。 陳鹽掛了電話,對他「呵呵」一笑:“本來打算約馮珂的,以我倆的關系,理所應當讓他盡一下地主之誼?!?/br> 葉涼風云淡風輕的回了句:“我聽到了,他回來的時間剛剛好,我倆可以無縫銜接?!?/br> 陳鹽:“……” 不方便拒絕只能接受,他倆先去吃午飯,陳鹽主動搶著買單,一方面是過去的歉意,一方面是既然他都留下當導游了,她不想欠他更多,請他吃飯,也算禮尚往來了。 飯后,倆人打車去了來上海的外地人絕對不能錯過的景點:黃浦江邊,坐游輪。 就坐這么幾分鐘,船票就80塊,陳鹽搶著買單后感慨:“果然,魔都不是普通老百姓可以生活的地方?!?/br> 他接過車票,溫和的問:“幾十塊的船票就讓你懼怕一個城市了?” 陳鹽「嗯」了聲:“失業那段時間,馮珂邀我來魔都發展,我嘴上拒絕,心里確實想象過,夜上海,夜上海,會不會在上海,我會過上紙醉金迷的小日子,在北京,日子過的太緊巴了?!?/br> “現在呢?” “現在就感覺我過得窮不是城市的原因,是因為我本來就窮,到哪兒都一樣,今天來了我發現,我不來是正確的,這上海人沒有北京人那么有人情味兒?!?/br> 他神色的略微有一丟好奇:“剛到幾個小時,你就體會到上海人沒有人情味兒了?” 陳鹽點頭:“這邊說的上海方言,我一句都聽不懂,兩個上海人在一起聊天,就沒有北方人插嘴的份兒,我來之前以為是段子,原來,是真相?!?/br> 葉涼風輕笑:“你這么說,上海人會傷心的?!?/br> 陳鹽回:“你不說,誰知道,你又不是上海人?!?/br> 他說:“我媽是上海人?!?/br> “……”倆人上船坐好,陳鹽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興奮的望著船外江水,遠處景色,雖然這江水很混,但因為這江邊樓宇琳布,這差不多也該算是全世界,地段最貴的一條江了吧。 她這種窮人能有機會花幾十塊就趟一遍這攤老貴的渾水,好像也不虧。 但,有一說一,論景色論氣韻,比她家鄉的大青海湖,差太遠了。 陳鹽收回望著江邊房子這劉姥姥進城的目光,瞥到他正看著船窗外某處不知道在想什么。 陳鹽問:“你也第一次坐這船?” 他聽到了回答了依舊沒看她:“坐過幾次了?!?/br> 陳鹽「哦」了聲:“我看你眼神放空,以為你也第一次坐,不太適應?!?/br> 他這才看她一眼:“不是,一坐船我就犯困,你好像一坐船就興奮?!?/br> “……”兩人游完船,又在外灘溜達了一會兒。 還排隊去買了網紅冰淇淋,坐在外灘廣場上慢悠悠的吃著,看人來人往,品人生百態。 嗬,跟文化人在一起,她自己也感覺老學究附體了。 陳鹽心底對他有個疑問,直接問不合適,婉轉著問又不好表達,今天又是請他吃飯,又是請他游船,陳鹽覺得她欠他的債不說還清了,利息應該差不離了吧,那問個問題交交心,不過分。 正好這會兒氣氛不賴,陳鹽終于問出了口:“我心里其實挺清楚一件事,你不喜歡我,但你在袁野面前裝成追求我的樣子,為什么?” 他看了她一會兒,忽然笑了:“你猜猜吧?!?/br> 陳鹽只能想到那個理由:“總不能因為嘉嘉吧?!?/br> “早幾年就不太聯系了,她結婚后,就更不聯系了,再猜?!?/br> 不是嘉嘉這個理由的話,陳鹽能想到的第二個理由只有那個了:他雖然面上接受了她的道歉,貌似原諒了她,但其實他和韓俊一樣,仍然還是想要報復她。 不同的是,韓俊用強,他用柔,殊途同歸,都是亡她賊心不死,打算魚不上鉤強釣。 雖然這么猜了,但話不能這么說,只能迂回點兒:“剛剛我搶著買單請客你也看出來了,我這些年心里對你一直特別愧疚。如果你對我有什么要求或者需要我做什么彌補,就盡管說,只要我能做的,一定當仁不讓?!?/br> 他說:“那就當我女朋友吧?!?/br> 果然,這走向,跟她預料的一模一樣。 “都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咱倆當年很像農夫與蛇的故事,我這條蛇都咬過你一口了,你還愿意回頭嗎?你不怕我再咬你一口?” 他口吻平淡:“現在皮厚了,你再咬不會對我造成實質性傷害,可能還會咯壞你的牙?!?/br> “……”這話的潛臺詞很明顯,就是我以前給你臉你能傷到我,現在你就玩兒去吧。 陳鹽想了想,決定再誠懇交談一次:“我現在唯獨欠你良心債,還了我就踏實了,以后想正正經經和人戀愛結婚生子,不想再卷進是非里面。 所以,你如果還有別的要求,提出來,如果就是讓我當你女朋友這一個條件,對不住,我做不到,我想和你們保持距離,最好是遠離?!?/br> “是么?”他漫不經心的說:“你和袁野處的挺好的,不解釋不是男女朋友,我都誤會你倆談了很久了?!?/br> “我倆談話確實談了不少,談戀愛是絕對沒有,我保證,以后少聯系,你要看不慣,我能做到堅決不聯系?!?/br> 說完,她忽然覺得自己這話怎么這么怪,這話多么像女朋友在男朋友跟前表忠心啊。 葉涼風聽完,笑了,剛打算說什么,手機響了,他低頭看了眼,起身對她說去接個電話。 這個電話打了有一會兒,回來對她說:“我兩個學生,晚上約我去南京東路j家餐廳吃西餐?!?/br> 陳鹽說:“那你去吧,我隨便逛逛?!?/br> 可能要和學生聚會,他口吻比剛剛輕松了點兒:“我說了帶個人去蹭飯,學生請客,這是家網紅餐廳,位置很難預訂,人均三千,你真不去?” 說實話,他學生,她也不認識,去蹭飯哪里好意思,而且,介紹起來,以什么身份去。 她說:“快去吧,我就不去了?!?/br> 他笑:“好吧,位置已經給你定了,你不吃,我不知道錢會不會照付?!?/br> “???”三千塊哎三千塊! 有錢人浪費起來太可怕,這世道無論怎么變,不變的都是朱門酒rou臭,路有凍死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