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口鹽是甜不是咸 第30節
他特別平靜的說:“我不走,周一我打算從你這里直接去上班?!?/br> “你沒換洗的衣物???” “冬天,何必換這么勤?!?/br> “內褲呢?” “一樣?!?/br> “……”陳鹽狠狠心:“我帶你開房去吧,我家又小又破的,太委屈你了?!?/br> 他嗤笑:“你知道就好,都是為了給你省錢?!?/br> 陳鹽趕緊回:“沒必要,為了(把)你(這個瘟神送走),借錢我都樂意?!?/br> “既然你這么懂事兒,我也不能嫌棄你家老破小?!?/br> 說著,自己率先上去了。 還真是請神容易送神難! 陳鹽晚上趁他洗澡,故意溜進衛生間把他脫下來的半袖和內褲帶出來給洗了。 慈悲為懷下給他留了一條褲子。 剛洗完沒多久,就聽到有人敲門,她心想大晚上的誰在敲門? 一開門,門里門外的人俱是一愣。 門里是她。 門外是一個不認識的男人,和袁野,還有,葉涼風。 門外之人顯然也在很短的時間內就認出了她,袁野靠了聲,舉了舉手里的紙袋:“俊子讓嚴歌給他call個同城閃送,需要衣服,還要內褲,我們嚴重懷疑他被人捉jian在床,正在扒光了示眾,還會遭受毒打,這么精彩的場面不容錯過,我們就趕緊打開手機攝像頭飛奔過來圍觀?!?/br> 這都是什么朋友,什么兄弟。 袁野不請自個來的直接進門,掃了一眼屋子,也確實沒別的地兒可坐,就大剌剌坐床上了。 不認識的那個,大概就是他們口中的嚴歌,對她微微一笑,也進去了。 葉涼風淡淡的問了句:“用換鞋嗎?” 這是唯一一個懂禮貌的人。 陳鹽搖頭,就一雙,浴室那位占著呢。 三個大男人一進她的屋子,這屋子就更擁擠局促了。 三個人并排坐她床上了,這畫面,陳鹽都有點兒不知所措了。 就問了句:“喝水嗎?” 就跑進廚房倒水去了。 出來,第一眼看到葉涼風正表情冷淡的看著一處,她順著他目光看過去,差點兒把手里端的杯子灑了。 袁野看她一眼,順著她目光也看向了床頭柜。 一盒避孕套,其中一個使用過的藍色包裝小袋,撕開后就這么明晃晃的扔在那里…… 這是午休前韓俊用的,包裝竟然忘記扔掉了。 陳鹽臉紅的跟著火一樣。 大家都知道怎么回事兒,跟大家都看到這回事兒,還是有質的區別的,她幾乎是沖過去,放好水杯,拉開抽屜,把上面的東西一把呼啦到里面,推上了抽屜。 袁野忽然開口:“那個……” 陳鹽臉紅脖子粗的回頭看他,他看她一眼,說:“算了,不說了?!?/br> 衛生間門吱嘎一聲,陳鹽回頭,韓俊裸著上身出來了。 說實話,本來陳鹽是為了解氣,故意讓他大冬天在她供暖不足的屋子里挨凍。 最后栽了的人竟然是她自己。 顯然,他光著膀子出來見著這么多人也很意外,但見過大場面的人就是淡定:“你們怎么來了?!?/br> 袁野說:“本來吧,我們為看別的熱鬧來的,沒想到看到了這種熱鬧?!?/br> 韓俊輕嗤一聲,走到紙袋跟前,拎出一件線衣套上了,又拎出一條褲子和一個內褲。 他對他們三人說:“我換內褲,你們三個回避一下?” 袁野「嘖」了聲:“有這必要么?好像在座的四位誰沒見過你家老二一樣?!?/br> 韓俊回了句:“見過不重要,摸過的就一個?!?/br> 陳鹽飛快的回了句:“我回避?!本椭苯犹映隽碎T。 聽到身后袁野「擦」了聲:“我輸了,我也回避?!?/br> 然后…… 韓俊說:“算了?!迸ゎ^回衛生間了。 陳鹽已經躲樓道里去了,袁野也跟出來了。 他摸出一根煙,叼在嘴里,含糊的問陳鹽:“這回,是你搞他,還是他搞你?” 陳鹽說:“跟你和張嘉嘉一樣,有性無愛?!?/br> 他叼著煙一愣,回了句:“他連我事兒都告訴你了,還無愛呢?” 陳鹽:“……”我自己親眼見著的。 他點了煙,吸了一口說:“再說,你倆怎么和我跟嘉嘉比,我倆無愛還有情,你倆我一直以為有仇?!?/br> 陳鹽低著頭回了句:“可能,就正在報仇吧?!?/br> 袁野又是一愣,問了句:“誰對誰報?” 陳鹽沒回答,應該很明顯吧。 韓俊走出來了,看了他倆一眼,對袁野說:“熱鬧看差不多了就滾吧?!?/br> 袁野又猛吸了兩口:“你求我留下,我也不能夠啊,恨不得趕緊走,太壓抑了,這氛圍?!?/br> 探頭對里面兩人說:“涼風,歌兒,滾了?!?/br> 陳鹽應該抬頭送一下來家里的客人的,但她一直低著頭,實在是不想在這種境況下面對葉涼風。 其實她欠他一句對不起,可此時此刻,也不是表達歉意的良機。即便她知道她這次不說,可能這輩子也沒有說的機會了。 他下樓送走三人,回來陳鹽還一個人坐在床上發呆。 他冷嘲熱諷問了句:“看到前男友怎么沒聊幾句?” 陳鹽起身,低聲說:“我去洗澡,順便把你換下來的褲子洗了去?!?/br> 陳鹽洗了出來,他正倚著床頭刷手機,她開始蹲在地上擦地,韓俊冷冷的看她一眼:“你歇會兒行嗎?” 陳鹽越是有想不明白的事情的時候,就越想干活,要么就走圈,她邊擦邊問:“擦完我可以下去走走路嗎?” 他說:“你要是有勁兒沒處使可以發泄在床上,怎么床上沒見你這么精神,這么勤勞?!?/br> 陳鹽悶頭擦的更狠了。 屋里鋪的要不是地磚而是地板的話,可能會給擦下木屑來。 他下床把她拎起來,抹布奪過來一把扔垃圾桶了,陳鹽急得甩開他的手說:“還能用呢!”又從垃圾桶里拎出來,急匆匆去衛生間洗了。 陳鹽洗完出來,把垃圾袋換上,看到韓俊正站在窗前和人通話,聽到動靜,回身很冷淡的瞟了她一眼。 陳鹽對他示意了一下手中的垃圾袋,指了指門外,套上羽絨服換了鞋出門了。 扔完垃圾,心情還是難以平復,決定在樓下走走。 她在小區里,繞著老樓,不停的走,不停的繞圈,走了一圈又一圈,心情才漸漸平復下來。 她明白,選擇是她自己做的,被誰看到,被誰說了一些什么,理所當然。 走的圈數多了,她慢慢的,調整過來了:不應該因為別人的目光而覺得難過,苛責自己,人活一世不容易,她也沒做錯什么。 又走了兩圈后,她深吸一口氣:回家,睡覺! 忽然又想到,家里沒有備用牙刷,韓俊留宿,不刷牙,倒霉的好像還是她自己。 她嘆口氣,又走出小區外。 回到家里,屋里竟然黑著燈,陳鹽想,應該是走了吧。 她把燈打開,見韓俊還在背對著她站在窗前。 還真嚇她一跳。 陳鹽走了很多圈的路,心情已經恢復到最佳狀態,對他說:“我去洗澡了,你是回家還是留宿,都自便吧?!?/br> 她沒跟他提牙刷的事兒,拎著去了衛生間,洗完澡出來發現他躺在床上了。 陳鹽說:“我給你買了牙刷,你去刷牙吧?!?/br> 他竟然罕見的什么也沒說,起身,繞過她,刷牙去了。 陳鹽吹了一會兒頭發,還沒干,他已經出來了。 出來后他徑直走到她跟前把她手里的風機拿走,拔下電源,一扔,陳鹽叫了聲:“還沒吹干!” 他將她抱起來一把扔床上:“不多做幾次,我對你,多一分鐘都難以忍受?!?/br> 陳鹽回:“千萬別忍受,我可以給你掏回家代駕費……” 周日一天,他倆都沒出門,一天三頓都是他叫的外賣。 他對這事兒的熱衷程度,讓陳鹽驚嘆,怪不得當年才見幾次就要拉著她干壞事兒,原來真的是需求太高。 陳鹽不知道,一個二十的成年男性,也不是十七八的愣頭青了,為什么會精力這么旺盛,對這事兒這么饑渴,這么癡迷,這么不知道節制。 不過,一般短擇都是及時行樂的態度,反正不用負責,反正以后不會再見,反正過后就一拍兩散,所以,才這么放縱? 周一出門前,他問:“用不用送你到單位?” 一般吧,真的想送的人就不會問,直接說,我送你。既然問出口,肯定是想聽到否定答案,他就是跟她客氣一下。 但陳鹽卻天人交戰了一會兒:到底是應該讓單位人看到好呢?還是看不到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