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首輔的極品長姐(種田) 第221節
但是距離坐到前面去,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她也不過就是遠遠的瞧了瞧,雖說那身形似乎是有一些相似,但是人其實是大變樣了。 鄭婉自己是沒有察覺的,只是這別人看起來,她來京城這些年,原本在鄉下的那些土氣全部都消失不見了。 另外還有她身上的氣度,她如今來往的都是這些名門貴女,更何況如今屢屢進宮,這身上的氣派和當初那種從石牛村出來的完全也是不一樣了。 說白了,當初鄭婉或許還在掙那十兩八兩的銀子,可是如今她已經是京城里面有名的富戶,雖說不興浪費,但是卻也是可以一擲千金的。 綜上,這周依依怎么也沒法把當初那個鄭婉和這個鄭婉聯系在一起。 只是如今鄭婉這樣一句道破,就是她臉色青青白白,當初長日縣的那些往事全部都浮上心頭。 她站都站不住了,驚慌失措的看著鄭婉。 邊上的姑娘不知道她倆之前的事兒,只是笑著說,“是呢,雖說是個庶女,但是到底還算懂規矩,咱們也不是那種會用嫡庶看人的人家,左右都是姑娘家的,能一塊兒玩兒都是最好的?!?/br> 另一個就說,“她家的嫡姑娘火氣大,一句不和就要說這說那的,咱們才沒和她玩?!?/br> 鄭婉笑了一聲,然后就看著周依依,“你知道的,哦,或許你不知道,如今我的脾氣倒也不似兩三年前那般好了,只怕是比之前更差了。當初我尚且是發了大火,如今安能和你共坐一桌?” 周依依眼圈紅了,說話間眼淚立刻就是要掉下來了。 她想求饒偏又不敢。 可是她知道鄭婉是個怎樣的人,她平日里的那些把戲在她眼里壓根就是做不得數…… 她只能是求助的看了看身邊的人,“都是小的時候不懂事,在鄉里的時候得罪了鄭姑娘,原也不是真的想的,這些年也一直被父親關在屋子里認錯,每日吃齋念佛懺悔,雖是知道仍是不夠,但也還請鄭姑娘消消氣,這都是年少不知事的緣故……” 這邊上的人原是想著看好戲的,不過也有不少人原本就不怎么服氣鄭婉。 覺得她家世不夠顯赫,說白了也不過就是個商賈人家,家中雖然有人在朝中做官,但也不過還是個芝麻點大的小官。 說是得了圣眷,但也到底沒有轉換成實權,憑什么日日就在她們跟前做這幅樣子,就是宗宜春這樣的真真是頂頂尊貴的人也待她那般親近。 自然就有人在這個時候出頭了,“既然是年少時候的事兒,那自然也就不必提了,大家如今都在京中,還記得那鄉里村里的陳年往事做什么?沒來得被人笑話?!?/br> 鄭婉扭頭看那個姑娘,她記不清這人的名字,大抵該是個四品官的女兒,她就說,“你知道陳年是什么往事嗎?你就知道記起來會叫人笑話?誰要笑話?” 過了好久才有人說,“鄭姑娘,這開開心心的,又是宜春的宴席,你犯不著這樣給人臉子看,少不得還要叫宜春臉上過不去呢?!?/br> 宗宜春立刻就說,“我的宴席就如同是小婉的宴席是一樣的,既然是自家的宴席,若是還要忍氣吞聲,這又是什么緣故?” 鄭婉原本也是想著,既然是宗宜春的場子,這樣鬧了總歸是不怎么好看的。 但是她此刻來氣,就是覺得這周依依過了這么多年了,竟然還是這個白蓮花的樣子。 惺惺作態的也不知道是要給誰看,鄭婉想起昔日周詩詩那可憐的樣子,想不到這京城里面原本是最尊嫡庶的,可到了京城,周詩詩也還是被擠兌的沒有容身之處。 這種宴席竟然下了周家的帖子來的都是周依依,這鄭婉就覺得有點看不過去了。 而且她之前就已經警告過周依依,可別再叫她倆碰上了,這周依依也算是倒霉,“周二姑娘,若是你要這樣說,那是否是想著把我們當初的那些陳年舊怨翻出來給大家聽一聽?” 周依依立刻就瞪大了眼,“不,我不是……”當初的那些糟爛事兒,若是真的拿出來說,這周依依的人都要丟到京城來了。 更何況這場上還有這樣多的她父親的上峰,若是傳了出去,只怕是她父親也是不能輕饒她。 周依依立刻就說,“從前的事兒原本就是我不對,不管是鄭姑娘要發怎樣的火都是不足為過的,還請各位jiejie不必再說了。我今日身子不適,恕我不能久陪了,先行告辭了?!?/br> 鄭婉笑了一聲,“我看這周二姑娘的病來的如此之快,只怕是病去如抽絲,就不知道會不會改日我又在另一個席面上瞧見你了?!?/br> 這就是□□裸的威脅。 在場的人是都聽得明明白白,可是竟然也沒人敢說什么。 要說鄭婉如今這身份其實也是有那么一些尷尬的,她要說權利也并沒有,手上有的也不過就是皇后陛下那種朝不保夕的恩寵。 但她從來都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反復只要是能豁得出去,就是什么都不足畏懼的。 也或許就是因為這樣,京城里面的姑娘沒有真的能豁出去的,她們忌憚這個那個,所以才會讓鄭婉這樣大聲說話。 周依依見旁邊的人只管是低頭喝茶,或者是假裝沒聽見,雖然是覺得奇恥大辱,但是卻也無可奈何,她眼淚撲簌簌的掉下來,然后勉強的笑了笑,“鄭姑娘在的地方,我自然是不敢輕易踏足的?!?/br> 鄭婉尤嫌不夠滿意,“自然是我不在的地方,你也該在家好好養病才是。周二姑娘,我這是為了你好,你也不想當初你做的事兒人盡皆知吧?!?/br> 周依依再沒話了,立刻就是跑了出去。 大家雖然心里覺得鄭婉跋扈,但是也多半有些好奇,這周依依到底是做了什么事兒,竟然叫鄭婉拿住了這樣的把柄,而這周依依卻也是一句都不敢吭聲的。 只是她們和鄭婉其實不甚熟稔,自然也就不好開口。 只是鄭婉往日在各種席面上都是比較安靜的,可以說是甚少開口的。 今日倒是多了兩句,“那周大姑娘昔日倒是和我有幾分交情的,我知她這人雖然是心直口快,但心底是頂頂好的。我如今忙的腳不著地,竟然也死不知她進京來了,到時候我自然是要在家里擺上幾桌,也請諸位姑娘到時候要賞光蒞臨才好?!?/br> 這話一出,大家就把剛才周依依的事兒都給忘記了,一個個都立刻說,“這是自然這是自然?!?/br> “我若是收著了鄭姑娘的帖子,頭一日就要開始打扮起來了呢?!?/br> “你便是再打扮又有什么用處,難不成還能有人家鄭姑娘好看?” 這些姑娘在背后如何說就不知道了,只是若是想著能得了邀請進了鄭家,一個個又是歡天喜地的了。 這鄭家的門從來難進,鄭婉擺席面邀請的也不過總是那三三兩兩個人,若說是大張旗鼓的確實沒有過。 這不管是跑腿幫的東家鄭婉,還是鄭氏的東家鄭婉,又或者是鄭大繡娘的長姐鄭婉,甚至是鄭大人的親眷鄭婉,不管是這哪一條拿出來說,都足以叫人想要攀附一二了。 鄭婉倒也不著急擺宴,只是她聽說了周詩詩來京了,自然就下了帖子叫周詩詩來家中。 周詩詩其實一開始還不知道這鄭家是哪個鄭家。 只是聽聞這鄭家在京城里頭十分說得上話,于是便以為是請了那周依依。 原本還說好心把帖子給周依依拿過去,誰想到那周依依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如今卻氣沖沖的跑過來。 眼睛都哭紅了,只是說,“大jiejie如今倒是厲害了,這樣諷刺人的事兒都做的利索,你去就自管去,在我面前顯擺個什么勁兒,我還不稀罕呢!” 周詩詩無語了,這莫名其妙的是說的什么呢? 作者有話說: 加了一點 第224章 當官第二十九天 224/ “我確確實實的也是完全沒想到, 那個鄭姑娘竟然就是你?!敝茉娫姼袊@,拉著鄭婉的手,“可如今你也已經是大變樣了, 就別說是周依依了, 那即便是我, 這遠遠的看上一眼,我只怕也是不能輕易的認出你來?!?/br> 鄭婉就笑,“你也是夸張, 不過大家如今都長大了, 這女大十八變的, 我自然也是不能輕易的認出你來的?!?/br> 周詩詩搖頭, “不是你說的那個意思, 就好像, 好像……” 周詩詩一時半會兒卻也是說不出什么所以然來, 若是叫她說,那就似乎好似她初來京城的時候,見到這里的花團錦簇,看到的人她只是覺得都是高不可攀。 據說這京城的叔伯原本是很不如她家的,可是她家去了鄉下這樣回來了之后,她只是覺得這處處都不如人。 這叔伯家的長輩也好, 同輩的姐妹也好,只覺得每個人都有著那種高不可攀的京城奢靡風格。 這種風范她在鄭婉身上,如今也能察覺到了。 不過也似乎, 這是京城里面各個達官顯貴家的姑娘都是趨之若鶩想要攀附的人,竟然從前是她的手帕交。 鄭婉就說, “京城里面規矩多, 我平日里不愛出門也是因為知道那些規矩我這種鄉下來的是很難遵守的, 你也不必去聽那外頭的風言風語,其實都是未必詳盡如實的?!?/br> “旁的不知道,我只是知道你如今生意做的大,還是吃食生意,我一早就知道你是個有本領的人,卻是沒想到如今在京城里頭竟然也有這樣的本事?!?/br> 鄭婉笑了笑,“這話若是別人說來也就算了,你說,我倒是要覺得你這是在嘲笑我了?!?/br> 鄭婉又問,“之前出了那檔子事兒,不是說你父親已經是厭棄了那周依依了嘛?怎么我如今看起來她倒是安然無恙的?” 這話到底就是有些說到了這周詩詩的傷心事兒了,她便說,“這話說來也是話長,你也知道她的也是知道我父親的,若說是真的厭棄,可這到底是骨rou血親,難不成是叫父親從此不要認她了?她姨娘從來都是有本事,叫父親哄的服服帖帖的,再說了,距離你的那件事過去都已經是有兩三年的功夫了,如今我們也是已經從長日縣來了京城,知道這些事兒的人也都漸漸的沒有了,一來二去啊,只怕是父親也是已經忘記的差不多了,自然也就都回到從前了?!?/br> 鄭婉皺了皺眉,“那你如今的日子?” 周詩詩就笑了笑,但是這笑里面多少是帶了點寂寥的,“我一個待嫁的女兒,其實又能得父親多久的寬待呢,在娘家也不過就是得過且過罷了?!?/br> 鄭婉驚訝,“你已經是定了親了?” 周詩詩連忙就說,“那倒是還未曾有,之前在長日縣其實是有相看的人家的,只不過后來父親說是要來京城了,那也不好就叫我留在長日縣了,于是就作罷了,如今剛回京也不過幾個月的時間,能整頓下來都算不錯了,哪里是還有什么時間去處理這些事兒?!?/br> 鄭婉想了想周詩詩的年紀,那是比她還要大上兩歲的,這放在古代可真的是不小了,也怪不得周詩詩屢屢提起,想來心中也是有一些恨嫁之意的。 鄭婉想了想就說,“你也不必擔憂,這京城里頭好男兒可多的不得了,你可得好好挑選才是?!?/br> 誰知周詩詩說到這個,只是眼圈都紅了,鄭婉連忙就問怎么了。 其實她心里是真的把周詩詩當成自己的朋友的,之前在長日縣,或許也就只有一個周詩詩算是可以和她說上兩句的。 那段時間,她也真的是算是承了周詩詩很多情義,若不是周詩詩,其實在長日縣的生意就并沒有那么好做的了。 周詩詩的出現也在反復的提醒她過去生活不容易,還得是要好好珍惜眼前的日子才是。 周詩詩就說,“你可不知道,為了議親,那周依依都已經是記在了我母親的名下了?!?/br> 鄭婉張了張嘴,好一會兒才說,“這嫡庶有別,你母親如此也肯?” 周詩詩搖頭,“母親不肯有什么辦法,總歸就是父親說了算的,就是父親也是親自開口了,母親是嫡母,若是這個時候還不同意,豈非顯得自己沒有嫡母風范,我母親是決計不肯如此的?!?/br> “哪有這個道理,自己姨娘還活著呢,怎么就能記到了別人名下去?!?/br> “為了議親,什么做不出來呢。她如今說出去也是個嫡女,平日里別人即便是知道她是個庶女,也不會多說什么,行為處事卑微的很,就比別人家的丫鬟還要周到,怪不得那些宴席那些姑娘們都喜歡帶著她玩呢?!?/br> 鄭婉嘆了口氣,“不過是覺得帶了個小妹罷了,這京城里面的姑娘難不成還真的真心對待她?” “真不真心無所謂的,她如今頻繁出入這些詩會之類的,自然是有不少夫人留意到她了?!彼兆∴嵧竦氖?,“小婉,若是叫她在我前面議親,只怕是我是臉也沒有了,到時候還真的是不知道要怎么見人了?!?/br> 鄭婉連忙就說,“我知道你父親為人,雖然有所偏頗,但是這些事兒總歸是講章程的,哪里有meimei在jiejie前面議親的道理?他定然是不許的?!?/br> 只是周詩詩這些日子只怕是受了太多的委屈,聽了這些話也只是一個勁兒的搖頭然后哭罷了。 鄭婉嘆了口氣,“你也不要哭了,你之前可不是這個樣子的,怎么如今變得這樣軟弱,你倒是覺得自己是徹底比不過她了?就這樣放棄了?” 周詩詩就說,“我原本還不覺得,但是到了京城之后,我發現若是和那些姑娘合不來,只怕是什么聚會都沒有,旁人如今是只知道有她不知道有我,說起我來也都是一些不好聽的話,小婉,我無從申辯,只是心里苦罷了?!?/br> 鄭婉也清楚,這周詩詩千里迢迢的跟著父親來京城,原本就人生地不熟的,想著前面還有很多難關要過,但是沒想到如今眼前最難過的竟然還是這爭斗了多年的周依依。 “她在京中吃得開,帖子流水一樣的進來,父親越發的看得起她,相比之下,我呢?父親只怕是要覺得寧愿是沒有我這個女兒也好過我在外給他丟人吧?!?/br> 鄭婉聽她越說越是極端了,連忙就說,“你這話說的?!?/br> 鄭婉想了想,然后就說,“詩詩,你可知道京城里面的姑娘都是何其的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