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首輔的極品長姐(種田) 第205節
話雖如此, 那便是查了又查, 問了又問,得出來的結果也不外乎就是一個從窮鄉僻壤里面出來的孩子,只怕是身邊也沒什么人栽培。 那難不成陛下給了這樣的恩典,就只是簡簡單單的因為這人好福氣? 那憑什么這福氣就只到了他的身上,同榜的榜眼和探花隔日就出京赴任了,這沒個三年五載的回不來, 那他們怎么就沒有這樣的福氣呢? 就是宗家也在說這件事。 只是如今飯桌上吃飯的只有昌毅侯、侯夫人、宗自問以及宗宜春。 算是正房的這一門一塊兒吃飯,桌上宗宜春也是問了這個問題。 不過她又說,“只是他們鄭家似乎全家都是厲害角色, 不說是這狀元郎了,光說那倆姑娘, 我看也是京城之中很多姑娘女眷所不能比的?!?/br> 侯夫人就笑, “你喜歡鄭婉, 想著她親近,自然是看她什么都是好的?!?/br> “母親之前叫我和人可是要少來往,說是咱們的身份懸殊大,如此走的近只怕是不好,那如今可就沒有了這些困擾了,她弟弟如今是狀元郎了,還留任京城,只怕是最最炙手可熱的人物了,到時候得陛下看重,一朝飛黃騰達,還用說什么身份懸殊?” 侯夫人搖頭,“到底他們也不是嫡親的姐弟,我那日聽她說起來,估計也不過就是個街坊領居相互照看的身份,這鄭席成了狀元,難不成還能一直照看這隔壁鄰居家的大姐?我看也是難?!?/br> 宗宜春不說話了,只是她內心覺得,只是光說鄭婉自己的本事,也不差于那些個姑娘的。 這時候宗自問說,“父親,您覺得陛下此意為何?” 昌毅侯就說,“今日和幾位同僚都在商量此事,陛下從來也不是個會偏心偏愛誰的人,若說是偏愛,只怕是只有對皇后娘娘一人罷了。如今他這般行事,說不準就是和皇后娘娘的這一胎有關系?!?/br> 侯夫人皺眉,“娘娘如今即將臨盆,但那宮里頭的人都是守口如瓶的,皇子或是公主,那是一點風吹草動都未曾傳出來,又怎知這此種分曉?” 昌毅侯笑了笑,“太醫有通天法眼,也得等著瓜熟落地了才知道是男是女,前面的少不得也都是沒個準話的?!?/br> 可早就聽聞宮中的婦科圣手只是一把脈就能看出男女,若說都等到落地才知曉,這豈不是被動了? 昌毅侯就說,“這鄭席呢,無依無靠一人,陛下自然早早查明這人背后沒有任何勢力。這樣的人,陛下才好用?!?/br> “可如今……” 如今陛下雖說春秋鼎盛,但早就已經到了需要爭論立儲的時候了,若不是皇后娘娘有孕,只怕是這事兒早就已經是定下來了,哪里還需要培育什么新鮮人手呢? 只有一個可能。 要么是陛下給未出生的皇子準備的人。 要么就是,給大皇子準備的人。 只有如鄭席這樣最最純凈的人,才是最忠心陛下的人,才是陛下覺得他可以托付的人。 這也是鄭席所分析的,鄭婉不理解的是,“陛下又怎知你沒有自己的想法呢?若是陛下叫你輔佐幼子,可你覺得大皇子更為妥帖,若是如此,豈不是辜負?” 鄭席就笑,如今他和她之間關系好似一日千里,這鄭席再也不在這些事兒上藏著掖著了,如今一笑就伸手去摸鄭婉的頭。 鄭婉一時躲避不得,只得又是手足無措的開始臉紅。 鄭席就說,“你說的對,我自然是有我自己的判斷,但是陛下卻覺得我身為臣子,自然是要忠心于一人的,這人可以是任何一個皇子,但是如果我聰明我當然是應該要選陛下?!?/br> 他看向門口,那邊大門緊閉,但好似隨時都會有人來敲響大門一般。 “陛下春秋鼎盛,至少還有二十來年可以在位,這二十年可以決定很多,包括一個無足輕重的我的死活,若是我叫陛下覺得有一點不順心了,他自然是可以去找一個更妥帖更順心的人來。他叫我入宮講讀,說白了也不過就是多了一個監視我的方式。我要當一個純臣,自然是要純的徹底?!?/br> “怎么徹底?”鄭婉覺得,水至清則無魚,沒有任何人會真的可以出淤泥而不染,在這樣的大染缸里面卻能無事發生的。 話剛落下,那邊門童就跑過來報信,“姑娘,郎君,門口來人送了帖子,說是大皇子殿下請您過府一敘呢?!?/br> 鄭婉皺眉,“這個點?” 如今已經不算早了,正常人家晚飯都已經吃完了,這古代熄燈宵禁都早。 如此一來一回,只怕是要趕上宵禁的時間了。 若是趕不上,說不準都要留宿大皇子府了。 這大皇子是個什么意思,真是叫人看不清。 可鄭席卻輕輕的笑了一聲,“回話,就說如今時辰已經很晚了,我明日還要上朝,恐耽誤大皇子休息,還是改日我親去拜見吧?!?/br> 門童應了一聲。 鄭席竟然就這樣直接拒絕了,鄭婉也是沒想到的。 鄭席就說,“倒也沒什么不好拒絕的,他既然是要找我過府,自然是有事相求與我,如你所說的,他自然看出陛下的意思,想法不過就是想叫我站在他那邊的。只是如今也不知道是聽了誰的蠱惑,便是覺得在禮賢下士之前,要先想著敲打我一番,可惜我不是那些汲汲營營之輩,即便是皇子也該有規矩,若是便是叫我這鄉下來的小子還要覺得他不懂規矩,那我可不伺候他?!?/br> 鄭婉就說,“不怕得罪了他嗎?” “如今我是天子門生,我既然是無后臺無背景,那得了陛下賞識的我,背景就是陛下,后臺就是陛下。他若說是想要在朝上參我,也得思考思考,這對他有沒有什么好處?!?/br> 鄭婉明白了。 即便是鄭席如今官不過六品,但因為皇帝的態度,便使得他的身份也會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至少這皇子都不敢輕易的得罪他了。 那邊大皇子知他拒絕,便是下意識的生氣,“好一個鄭席,我請他竟然是敢不來?!?/br> 身邊的謀士便說,“估計是真的天晚了,如此奔波也是不妥?!?/br> “他若是有意投誠與我,便是該知道,別說是這白天黑夜了,便是刀山火海,叫他來,那也得來。如此推脫,可見心不誠?!贝蠡首右凰π渑?,臉色極其不好看。 那謀士就說,“殿下這話不妥,原本就是咱們去找他,哪里就算得上他投誠呢?” “這人不過就是還在觀望,若是皇后此胎是個公主,他除了我還有什么選擇?” “殿下慎言哪?!边@大皇子為人呢,什么都好,但只是有一個問題,就是嘴快脾氣不好。 這些話在他們這兒說說也就罷了,若是不仔細說個一兩句出去,到時候可就是把這些年的努力全部都付諸東流了。 大皇子氣氣的吐出一口氣,然后坐了下來。 如今這事兒少不得還是因為皇后的肚子,平白無故的生了這么多的變數。 不然他得了那昌毅侯的助益,如今還有什么不妥,早就已經是入主東宮了。 “其實殿下此刻去請他確實cao之過急,陛下不過只是叫他留任京城罷了,到底是個什么意思還未有人知曉呢,殿下不若是看上幾個月再做分曉。到時候皇后娘娘肚子里是個男女也知道了,這鄭席可不可用也知道了,若真的是個人才,還得陛下青眼,那殿下還是要牢牢抓住機會才是啊?!?/br> 次日,鄭婉去了一趟白府,白家如今和鄭家算是有親,走動起來也是方便。 只是白夫人有事出去了,便是白斐然先招待鄭婉。 他卻也是聽說了不是親生的事兒,嘖嘖稱奇,“我竟是一點都沒看出來,你這表演技術,可真的是好?!?/br> “說到底也沒表演什么,你自然是看不出來?!?/br> 白斐然原本就不在意是不是親的,只知道她為鄭家做的這些,也知道他們之間的情感。 然后就問,“席兒入宮,可有說是教授哪幾位皇子?” 鄭婉搖頭,“皇宮里面的事兒,我不太清楚,他只是說了個大概,具體是哪個,我就不知道了?!编嵧窨此?,“怎么,你是知道了哪些八卦內容可以說來我聽?” “那倒不是八卦,只是我之前也是有耳聞,陛下除了大皇子和二皇子之外,倒也還有其它幾個年幼的皇子,有聰明的,有調皮的,之所以被人少看見,大抵還是因為年紀使然。這大皇子和二皇子都是可以立儲的年紀了,他們爭斗多年,所有人的目光也都是放在他們的身上,少有聚集在后頭還有那些個年幼皇子身上?!?/br> 鄭婉一時半會兒沒繞過來彎,好一會兒才明白,“所以,你的意思就是,說不定陛下的心思還有可能搖擺,就是要立那些年輕的皇子們為儲?” 白斐然噓了一聲,“這話你也敢瞎說呀?!?/br> 第205章 當官第十天 205/ 這邊白斐然和鄭婉在說話, 那邊鄭席卻已經進到了內宮了。 年幼的皇子自是還沒有遷出宮去的,每日要做的事,除了吃喝玩耍, 大抵就是讀書了。 鄭席早就被通知, 他主要是給十一、十二兩位皇子授課。 大皇子二皇子如今已經是馬上二十了, 而這十一十二皇子兩人卻才不過八九歲。 皇帝后宮人并不少,能誕下子嗣的妃嬪也很多。 是以每每鄭婉聽到他們夸贊說陛下愛重皇后娘娘,凡事都是皇后娘娘為先的時候, 她就在心里先是打一個問號, 然后便是覺得有些好笑。 雖然說這些年的恩寵自然是不會少, 但是皇后娘娘始終未誕下子嗣, 若說是為了江山社稷那再充盈后宮未免后繼無人, 這也是可以理解的。 畢竟這是皇帝, 倒也不是其它的人, 別人尚且還可以說是沒有子嗣和妻子閑云野鶴一生,但皇帝卻不行。 可問題就在于,皇帝的這些后宮,倒也不似都是為了子嗣來的。 今日看這個宮女不錯于是便納了,明日又以別的名義許了臣女進宮,更不必說這后宮的子嗣, 光是皇子都是十五六個,不論其它公主。 皇后隱忍,說是手上有權限, 可鄭婉看著,這陛下也未必有多少真的愛重皇后娘娘。 不過是一塊遮羞布罷了。 話雖如此, 這些自然和鄭婉無關, 她也就在心里想想, 就是鄭席也不會去說的。 這種時代,又是在京城這種達官顯貴如過江之鯽的人家,誰家又不是妻妾滿屋的呢。 若說是單憑借對妻子的愛重就只有她一人,只怕是也是無人能做的出來了。 鄭席見過這兩個皇子,十一皇子如今9歲,十二皇子8歲,卻不是宮中最小的,只是他們如今已經能聽懂道理,也是日日溫書的年紀了。 得見新的夫子,猛地一看竟然還是個如此年輕的,少不得就是在心里打鼓了。 只怕是不叫原本的太傅傳授他們功課,若說只叫這么個少年郎來教他們,莫不是父皇生了放養他們之心? 鄭席自然是能看出這倆孩子在想什么,于是他跪地,只是說,“臣只是負責和兩位殿下談論史策,至于功課還是由原本的太傅繼續講課?!?/br> 他微微笑起來,“還請兩位殿下莫要嫌棄臣無能才好?!?/br> 他原本長得就好,如今刻意親近,又兩眼帶笑,豈不叫人更心生親近。 十一十二皇子兩人年紀相仿,平日里也總是在一起玩,倒也沒有什么別的緣故,就是因為他倆的母妃都已經去了。 平日里若是皇后娘娘開心,就養在娘娘宮里頭幾日,若是不開心,就叫他們住在自己的宮殿里頭。 皇后娘娘只說是自己年紀大了,也不愛照看孩子了,歇了之前看顧大皇子和二皇子的心氣。 這兩皇子自然就是被人忽視,不過他倆關系甚篤,倒是也有個相互照料。 還好的是,他們到底是皇子,陛下也不曾苛待他們,反而是時常來查問他們的功課。 宮里頭的人自然是不好分清陛下的心意,如此便是也就不敢怠慢他們,衣食住行倒也還是尊貴無比,只是有沒有什么太監宮女在背后嘀嘀咕咕那就無人得知了。 他倆自小也知道自己在宮里頭這種尷尬的境遇,做事從來小心謹慎,倒也不似個皇子。 十一皇子背著手看了看鄭席,然后就說,“我知道你,我聽聞你是今年的新科狀元,說是已經有許多年沒有出過這樣年輕的狀元了,父皇看你文采出眾又博通古今,才叫你來于我們授課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