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裙擺的遮蓋，她潔白的雙腿漏在眾人的視野中，望著這白花花的雙腿，老彪逐漸起了色瞇瞇的心思。

    他又蹲了下去，雙手來回摩擦著陳慕顏的雙腿。強烈的不適讓她想掙脫，可是拿刀挾持她的人狠狠的勒住她，根本動不了。

    于硯生看著老彪的行為，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情緒的變化。大怒道：“你給我滾開！還想再挨一槍嗎？”

    聞言，老彪帶著耐人尋味的眼神看向于硯生，行動之前他特意了解過于硯生，知道他是什么性子，平時什么作為?？勺屗麤]想到的是，一向心狠手辣，不留余地的于硯生，今天的反應這么大。

    他用目光看了看陳慕顏，又轉頭看了看于硯生，肆意的笑了起來，“呦，于隊長反應這么大呢，是看上這個小姑娘了嗎？我可是聽說您不近女色呢?！?/br>
    老彪的話不由得讓陳慕顏一愣，那個男人叫他“于隊長”，難道他真的是……

    陳慕顏抬頭望向他，雖然看不清他的面貌，但是從眉眼之間，她幾乎可以確定，他就是于硯生。

    十年前她的戀愛對象。

    ……

    十年前的一個夜晚，兩人吵的不可開交，陳慕顏打算冷靜一會再回復他，可等來的，是他的一句“我們分了吧”

    那一天夜里，她翻來覆去整整五個小時沒有入睡，最后在凌晨四點的時候，才漸漸睡去。

    她不是一個輕易服輸的人，既然要分手，那就分個明明白白。

    當晚，她把于硯生約了出來，開門見山問道：“就這么不明不白的分了？不打算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br>
    于硯生沒有著急回答，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點了一根煙，諷刺道：“原來陳老師那么喜歡糾纏人啊?！?/br>
    陳慕顏還是站在原地，看不清她眼里的情緒，只是紅了眼眶。再次重復道：“我說了，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br>
    這次他沒了耐心，把煙捻滅撂進了一旁的垃圾桶里。走到她對面，咬緊牙關說了三個字，“不，愛，了！”

    說完他想轉身離去，陳慕顏在他轉身的那一刻，冷笑道：“呵，你對我有過愛嗎？”

    然后她越過愣在原地的于硯生，徑直離去。

    于硯生呆在原地，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喃喃道：“對不起，我不能耽誤你?！?/br>
    ……

    于硯生握著槍的手漸漸用力。

    老彪發現了他的這個小動作，彎唇一笑，眼神中盡是蔑視，道：“我勸你別輕舉妄動，否則我不知道我會做出什么?！?/br>
    說完還在陳慕顏腰上掐了一下。

    火辣辣的刺痛讓她“啊”的一聲喊了出來，眼淚在眼眶里打轉。

    于硯生逐漸控制不住情緒，他剛向前邁出一步，就被身后的程問拽住了。

    他回頭，程問對他搖了搖頭。

    思量片刻，于硯生收回了腳步。

    程問趴在他耳旁說了一句：“狙擊手已就位?！?/br>
    另一邊的一個死角里，兩名狙擊手隱藏在那里，成功與敗，都掌握在他們手里的兩槍。

    瞄準目標，3…2…1

    “砰”的一聲，老彪和挾持陳慕顏的男人被打中雙腿，倒在地上痛苦的哀嚎著。

    雖然不至于斃命，但折磨比死亡更可怕。

    剛到負一樓的沈俞便聽到了槍響，一想陳慕顏還在這里等他，便心如火焚的尋找陳慕顏的身影。

    老彪和那名男子被拖走后，陳慕顏嚇得還未回神，無神的坐在地上。

    于硯生沒有管住自己的腳步，緩緩向她走去，蹲下身，伸出手在她頭上撫摸了兩下，輕聲道：“沒事了?！?/br>
    聽到聲音，陳慕顏抬頭，兩人相視。

    不知怎的，陳慕顏伸出手，鬼使神差的朝于硯生臉上的面罩伸去。于硯生也沒有逃避，蹲在她面前一動不動。

    隨后，陳慕顏摘下了他的面罩，和十年前的那張臉一樣，唯一的變化就是眉間多了分硬朗。

    “好久不見?！标惸筋侇澏吨曇粽f道。

    “十年了，是很久?！?/br>
    兩人才說了兩句話，沈俞就找到了這。

    他到的時候，兩個人的動作及其親密，沈俞一怒之下推開了于硯生。隨后他扶起陳慕顏，脫掉外套系在她腰間。

    臨走前，他還狠狠的瞪了于硯生一眼。

    他們走后，于硯生才緩緩站起身。

    程問不知道什么時候走到了于硯生身邊，瞇起眼睛道：“隊長，以我游蕩江湖七年的經驗告訴我，你和她，不簡單。絕對有故事！”

    都過去十年了，她也不會一直惦記著你。

    于硯生還是愣在原地，目光一直停留在陳慕顏離開的地方。

    而他接下來的回答，卻差點讓程問驚掉了下巴?！笆前?。一個，讓我后悔整個青春的人?！?/br>
    少年時期的愛情，多大是沖動和好奇。而于硯生年少時喜歡一個人，想用一輩子去守護。

    -

    沈俞的家在景城最繁華的地段，陳慕顏站在陽臺往下望去。

    車水馬龍的街道，形形色色的路人。雖然走在同一條路上，但根本沒有人認識你。

    “咚咚咚”門外傳來敲門聲。

    沈俞正在廚房里做飯，空不出來手，便大喊道：“慕顏，去開一下門，應該是簡簡到了?！?/br>
    “好?！?/br>
    陳慕顏走出陽臺，順手關上了門。腳上穿著男士拖鞋，不合腳的尺碼，連走路都是“踏踏”的響。

    剛打開門，簡遇知就提著啤酒給陳慕顏看，一臉笑意，“噔！今晚不醉不歸?！?/br>
    陳慕顏淡淡嘆了口氣，看來心中的秘密今晚是瞞不過了。

    沒過多久，沈俞就把做好的飯菜端上了餐桌，簡遇知直勾勾的盯著飯菜，口水都快流了出來。

    隨后象征性的擦了下口水，道：“學長，多年未見，廚藝見長啊?！?/br>
    沈俞端出最后一道菜，然后在桌子前坐下，把碗筷分給她們?！爱斎?，為了以后有機會在你們面前秀一番啊?！?/br>
    話落，簡遇知夾起一塊排骨放進嘴里，接觸到舌尖的那一刻，可以毫不夸張的說：好吃到起飛！

    沈俞看著她這副貪吃的樣子，帶著寵溺的目光搖了搖頭。隨后把視線放到陳慕顏身上，只見她打開一瓶酒，毫不猶豫的灌進肚子里。

    沈俞連忙止住她，一把奪過她手中的酒瓶，語氣中有點責備，“慕顏，空腹喝酒對你的胃不好，你難道忘了那種滋味嗎？”

    陳慕顏有很嚴重的胃病，而且還是家族遺傳的那種，治標不治本。

    簡遇知在一旁靜靜的看著，陳慕顏很少喝酒，除了心情不好的時候。她拽了拽沈俞的衣袖，對他搖了搖頭，道：“給她吧，不然她沒地兒釋放情緒?！?/br>
    沈俞思量片刻，把酒瓶重新遞給了陳慕顏。

    陳慕顏接過酒瓶，直接往肚子里灌，不知道是酒的味道發苦，還是因為心情不好。

    不知不覺中眼淚就流了下來。

    見狀，簡遇知給她遞了張紙巾，然后把她圈在懷里，輕輕拍打著她的后背。

    陳慕顏懷里還抱著酒瓶，她把頭靠在簡遇知身上，梗塞道：“十年了，他為什么還是不肯從我的記憶里消失？”

    話落，簡遇知有點震驚的看向沈俞，但是他什么都沒說就直接走開了。

    她當然知道陳慕顏口中的“他”是誰。

    讓她震驚的是，十年了，陳慕顏竟然還記得于硯生。

    少年時期人人都不做真的戀愛，竟然讓她記到了現在。

    第4章

    04

    于硯生回到部隊之后就把自己鎖在房間里，坐在桌子前發呆，以至于程問敲門他都沒聽見。

    “咚咚咚！”

    見屋內沒有回應，程問直接推開了門。

    聽到動靜，于硯生下意識的站起身，見來人是程問，便放下警惕，聲音有些嘶啞道：“你來干什么？”

    他的眼角微微發紅，衣服有些褶皺，現在看起來根本不像一個軍人該有的模樣。

    程問很少見他這模樣，他是部隊的代表，各種演練成績名列前茅，本應該是高高在上的姿態。

    可此刻的他，和普通人沒什么兩樣。

    程問放輕腳步，走上前，緩緩開口道：“隊長，你怎么了？”

    于硯生沒有回答，問了一句，“有酒嗎？”

    部隊禁酒，這是每個人必須嚴記的規則。

    程問有些恐慌的看著他，很顯然被他說的話驚到了?！澳惘偭?？部隊禁酒！”

    他當然知道部隊禁酒，但只要是他想做的事，上千條軍規都管不住。

    他再次說道：“拿酒來?！?/br>
    程問了解他這個人，便沒有再勸解。

    他走出房間，沒過多久拿了兩瓶酒進來。

    程問剛打開酒瓶，正打算倒進杯子里，于硯生一把奪過酒瓶，仰著頭往肚子里灌。

    程問連忙上前阻止他，可沒有絲毫作用。一瓶酒很快就見了底。

    于硯生放下酒瓶，用胳膊隨意擦了下嘴巴，醉意洶涌而來，讓他想起了舊事。

    十年前——

    下晚自習過后，于硯生和陳慕顏手牽著手在學校的花園里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