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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旬這么想著,推門走入自己的居住的宮殿,卻沒想到這么晚了,女王居然還沒休息。 女王在狐旬的住處等著她。 狐旬心中暗暗一驚,敏感的她察覺到了一些很不妙的氣息。 聽見敲門聲,女王緩緩轉身,還是那種帶著淡淡帝王威嚴的口吻: “阿旬,聽說有你的故人已經找來了啊,恭喜你?!?/br> 阿旬眼皮一閃,最終垂下了睫毛: “與女王的賭注,是否還算數?” 女王點頭微笑:“當然算數。如果你現在就恢復了記憶的話,你們現在就可以離開?!?/br> 阿旬搖了搖頭:“兩年之期,不急?!?/br> 女王心底忽然升起一種被挑釁的感覺。 她冷笑一聲,扔下一句“早點休息”就離開了。 傍晚六點,她照常去賭場工作。 郎臣已經在賭場連莊了好幾局,運氣非凡,引得別的客人們眼紅不已。 在各種各樣的喧囂聲中,她朝快速結束了手中的牌局,低聲吩咐了身邊的荷官小姐什么,就快步走到狐旬的身邊,微笑著打招呼: “狐旬,你來了?!?/br> 狐旬剛剛換好工作制服,今天是一條黑身白花邊的女仆短裙加黑色吊帶襪,紅發用黑色蕾絲綁成一束高馬尾,大濃妝——為了滿足某些人惡趣味的打扮。 狐旬搖了搖手中的紅色圓形簽牌,上面是她抽到的VIP室號:“可惜我還要上班,你再玩一會兒?” 郎臣忍不住揶揄:“荷官小姐,這么不為賭場的生意著想嗎?” 她瞥了一眼正用各種神色打量她們的客人們,眼風像銀刃一樣發散出去。 那些客人們吃了個冷刀子,尷尬地轉過頭去,心里又將過分好運的郎臣罵了個遍。 郎臣毫不介意他們的心理活動:“我在這里待得太久的話,賭場就沒有客人愿意來了?!?/br> 狐旬似笑非笑地看了郎臣一眼:“你贏得太多了,賭場不會讓你一直贏下去的?!?/br> 她毫不在乎地將一些不光彩的話說得板正:“控制客人的贏面,也是我作為荷官和主管的工作內容之一?!?/br> “阿旬!趕緊過來這邊?!?/br> 賭場的總管在催促了。 阿旬對郎臣笑了笑,就要離開,卻被郎臣一把牽住了手腕。 “別走?!崩沙夹α诵?,眼神往旁邊大廳看了一眼,“荷官小姐已經給我兌換了籌碼,就在柜臺處存放著?!?/br> 她笑了笑,顧盼神飛,語氣幾分認真、幾分揶揄:“今晚不在這里工作,可以嗎?” 這話怎么聽怎么怪。 但狐旬理解了她的意思:“我時薪多少,你知道嗎?” 郎臣拉著她走到柜臺,從荷官小姐的手中取出厚厚一沓鈔票: “除去狐旬小姐今夜的薪水,剩下的錢應該還能喝兩杯吧?” 她們隨意挑了家人氣不算高的酒館,挑了個角落坐下,各自叫了一杯酒,想要續上昨天被打斷的話題。 郎臣再次講起了她們的之前——大部分是關于狐旬、她眼里的狐旬的。 當郎臣的“羅馬夜曲”第十二次續杯時,她們之間那短暫的故事已經到了講述的尾聲。 郎臣一口氣喝完酒,雙腮泛著微紅的酒意,一貫溫和的語氣變得有些粘澀——她沉浸于曾經的故事中,不由得多喝了一些,有了些醉意: “從那次之后,我就從來沒再見過你。 后來在戰爭中,我在帝國大廈發現了一些你的消息,就找你來了?!?/br> 狐旬醉得更厲害。因為她無法做到清醒地聽著郎臣的講述,那樣會讓什么也想不起來的她感到挫敗、煩躁,她難以保證自己會控制得住自己心里那蠢蠢欲動的暴力因子。 醉意讓她兩腮那本來就打得很夸張的腮紅變得更加浮于表面,她那張尖尖的小臉上紅紅白白,像帶了一張滑稽的面具。 聽見郎臣的結束語,狐旬連連點頭,小聲地問了一句什么。 郎臣沒聽清,下意識傾過身去,也小聲問道:“什么?” “我說,”狐旬嘿嘿一笑,顯然醉得很厲害,“你在故事里怎么只將關于‘狐旬’的?你的事情你為什么不說?” 她的香氣——黑百合的香氣混合著淡淡的酒精潮熱氣息,從耳畔直撲郎臣的鼻尖。 這蠱惑的氣息叫郎臣一陣心悸,讓她瞬間清醒。 醉意朦朧的臉上,浮現出近乎于狡黠的笑意——她不說自己,是因為她一直在等著狐旬問她呀! 郎臣還沒來得及回答,狐旬卻因為醉得太厲害,撐在桌面上的右手手肘一滑,整個人瞬間失去平衡,朝著郎臣的肩頭滑下去,撲進對方的懷里。 “……好軟?!焙淼貌皇∪耸?,下意識說出了一句,隨后她伸開雙臂,扣著郎臣腰間柔軟的短衫,睡著了。 “哎,狐旬?哎——真睡著啦?” 郎臣低頭,認真地看了看狐旬的睡顏,又無奈又想笑—— 狐旬這丫根本沒喝多少,居然就醉倒了。 郎臣笑著把手放在狐旬的腮邊,替她梳理著被蹭亂的頭發。 她從月芒市來到索恩娜城找到狐旬,想求一些答案——關于狐旬的身份、還有她對狐旬的心意的答案。 可沒想到狐旬嚴重失憶了,郎臣只好改了主意,留下來陪著狐旬,將狐旬的過去重新講給她聽,重新開始她們之間的關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