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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為她上次缺課嗎?“ ”嗯......“, ”她最近老是缺課,我都習慣了“,學習委員跟她說話有點緊張,舌頭舔了舔嘴唇, ”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嗎?“周楠沒有直接問她的家庭情況,作為教授,不好插手學生的私事, ”不是,她是孤兒“,學習委員搖了搖頭,為她說了幾句話,“平時學習挺努力的,還拿了國家獎學金呢,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 “她缺課的事,你們輔導員知道嗎?” “知道,但是輔導員好像沒有說什么”, “其他老師問過她的情況嗎?” “沒有誒,您是第一個”,學習委員有點靦腆地笑了笑,“哦,我想起來了,她好像只上楊教授的外國文學“, ”我知道了,麻煩你了,你去忙吧“, ”不用客氣,老師再見“。 周楠雙手撐在辦公桌上,閉著眼睛仔細理清頭緒,一句一句的話如雨后春筍般冒出, 我同學小雅也有喜歡的老師。 我懷疑她有抑郁癥。 學姐,祝你們百年好合。 小周,我終于有了自己的孩子。 裝作什么都不知道嗎?她不能原諒自己為人師表。 去調查?她不敢貿然傷害兩個家庭,或者說,那個孩子。 ”阿徹,X光片出來了,跟你猜測的一樣,上面有許多已經愈合的骨折“, 李挽卿把片子遞給她,司徒徹臉色凝重, “頸椎、胸椎、腰椎和髖骨上都有痕跡,帶童童出來吧”, “阿徹,這件事,恐怕——” “我知道,我想跟他聊聊”,司徒徹真誠地看著她, “好吧”,李挽卿嘆了一口氣,“你什么時候也想跟我聊聊”。 “醫......醫生jiejie”,童童低著頭,手緊緊拽著自己的衣角, 司徒徹笑著給她遞了一盒從杜銘那里順過來的糖果,“吃糖嗎?” 童童吞了吞口水,還是沒忍住,磕磕巴巴地接過了糖,”謝謝......醫生jiejie“, ”童童,你家是住在一樓,對不對?“ ”我......不對,是......是三樓“, ”說謊的不是好孩子“,司徒徹在他肩上拍了拍,”我不會告訴你mama的“, ”真的“,孩子的眼睛亮晶晶地凝視著她, ”嗯,拉鉤“,司徒徹伸出小拇指, ”可是,mama不讓我說“,童童的眼里一下又失去光彩,”我已經答應了她“, ”那我問你,你只要點頭或者搖頭,可以嗎?“ 童童點頭, ”mama不是從樓梯上摔下去的,對嗎?“ 點頭, ”跟爸爸有關?“ 過了一會兒,點頭, ”很多次了?“ 點頭, ”爸爸打過你嗎?“ 點頭,又搖頭, ”是mama保護你?“ 點頭,童童眼里蓄滿了淚水,抬起小手擦了擦眼睛,司徒徹從口袋里拿出消毒紙巾給他擦眼淚, ”沒事的,我們會治好mama,等你長大,就可以保護mama了“, ”嗯“,童童的聲音很稚嫩, ”不過,你要答應我,長大以后不可以像爸爸一樣動手打人“, ”好“,童童朝她伸出了小拇指。 李挽卿隔著玻璃窗久久地望著她。 吃過晚飯,司徒徹一個人爬到了辦公室側邊的陽臺,風挺大,夜也足夠黑,黑得好像能掩蓋世間所有的悲傷。 再過一個月就要過年了,下午的時候接到了母親趙頎的電話,問她哪一天回家,司徒徹能感覺到她在期望自己回去,只是心里想逃避,隨便說了個日子,趙頎開心得不行,說給她準備了她愛吃的菜,司徒徹苦笑了一聲,她哪有什么愛吃的,都是母親對她小時候的記憶罷了,高中住校以后,她就很少回去了,上了大學寒暑假她也是留校一邊打暑假工積攢學費,每年也只有過年了才會回家。 小時候是因為父母經常吵架,不愿意回去;長大后,父母吵得不多了,興許是年齡大了,吵不動了。 童童的今天,就是她的昨天,不過她比童童可能還要慘一點。 父親司徒逸的幾個兄弟家中都至少有一個男孩,她卻是獨生女,母親生下她就去做了結扎手術,這讓父親和他那邊的親戚很難接受,母親和她經常因此成為被大家攻擊的對象,司徒徹的印象中,小時候的日子過得很艱難,父親總說要到兄弟家過繼一個兒子,母親不肯,兩人便吵,吵著吵著父親就揮起了手,有時拳頭朝向她,會被母親擋了去,這種情況持續到了高三那個暑假。 如果不是母親在家里,過年她也不會想回去。 上了大學后,司徒逸對她的態度發生了變化,司徒徹是家里唯一一個考上重點大學的孩子,這讓他欣喜不已,風言風語也少了很多,可她對這種變化卻不適應,小時候心里豎起的那堵高高的墻堅固得很。 按理說,趙頎應該對她不錯的,可事實又不全是如此,從小她就自己吃飯自己穿衣,不會哭鬧像其他小孩那樣在地上撒潑打滾,甚至沒有尿過床,看見其他父母對孩子親親抱抱會覺得奇怪,因為趙頎從來都不對她做這些親昵的動作,連夾菜都不曾有過,她那內心冷漠的性子是從小就養成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