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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三十年了,也不知道她怎么樣了,過得好不好“, 兩個人簡單地交流了幾句又回到了公司上的事,周楠一直沒有打擾她們,趙漫的話印證了她的猜想,李挽卿果然不止是護士,這一點司徒徹應該知道,性別和身份,會是她拒絕的理由嗎? 吃完飯周楠回了二樓,叫來了秦清, “阿楠”,秦清對她彎著腰, “秦伯,前兩天我看見一個穿著職工服的人在公共場合斗毆,這對公司的聲譽影響很不好”, “有這回事?”秦清抬頭看著她,眉梢帶著喜色,這是周楠第一次主動關心公司的事,他心里甚是欣慰,大小姐天資聰穎,要是愿意繼承公司,一定能青出于藍, “嗯”, “我會查清楚”,秦清低頭應著,這種小事確實不需要麻煩周靖。 周楠回家了,安頓好站站,司徒徹就留在醫院值夜班,她盡量把夜班都安排在周楠回家的時候,免得她一個人害怕,只是,她最近想起周楠的次數好像變多了。 正當她準備在值班室的床上躺下,急診室里就拖進來幾張手術床, ”闖紅燈,50邁的速度攔腰撞上后座,頭部頸部胸部骨盆受到重創“, ”已經輸入3升生理鹽水,血壓50/30,脈搏120“, ”這邊還有一位,頭皮撕裂,肱骨骨折變形,血壓低于65“, ”老張,這個小孩送到1號搶救室,這個跟我去2號“, ”六個紅細胞血型和交叉配血,做血常規和生化七項“, ”去拿AB型陰性血,把胸管包給我“, ”......“ 又是一次醉駕導致的車禍,司機撞上了一家三口,自己卻還好好地躺在觀察室睡覺,一點傷也沒受,老天真是不開眼。 做完這輪手術,已經是凌晨兩點了,司徒徹一邊揉著頸椎一邊往值班室走,想著李挽卿應該也在里面,轉了個方向,上樓去了婦產科。 樓道里空無一人,慘白的日光燈與窗外的黑暗形成鮮明的對比,干干凈凈的瓷磚反射的亮光沒能照到每一個角落。 司徒徹走到小安的病房前,里面清晰地傳來斷斷續續的哭聲,她在努力地隱忍,司徒徹收回了放在門把上的手,她不該多管閑事的,世界上這樣的事情每天都在發生,她又能改變什么呢? 邁著沉甸甸的步子回到一樓,坐在走廊的長椅上發呆,她連自己都管不好,哪有資格去管別人?搬到周楠那里去之后,她好像很久沒有過這種情緒了,無暇顧及不代表不存在,抑郁癥是埋在心里的一顆炸彈,誰能知道,一個每天都在救人于生死的醫生,卻救不了自己呢? 抬手摘下眼鏡,這眼鏡就是抑郁癥刻在她身上的烙印,她本該穿著一身正氣的警服在黑夜里懲惡揚善,可是忍受了日日夜夜失眠和抽搐的折磨后,她親手遞交了退學申請。 經歷的事情越多,她就越來越發現其實這些職業都差不太多,問題不在于職業是什么,而是人,太過復雜了。 她雙手合抱在身前,垂著頭想讓自己從這種消極的情緒中抽離出來,一聲巨響打斷了她的理智和冷靜,她緩緩地轉頭看著窗外,整個人像一塊石頭杵在那里,同事們都從值班室沖出來往外跑,她才后知后覺般的從長椅上站起來,抬腿就逆著人群往樓上跑, “阿徹,你去哪?”李挽卿趕緊追上去, 她一路狂奔到四樓,推開了小安病房的門,暖黃的夜燈還亮著,床上的人卻已經不見了。 作者有話要說: 沈瑜:你怎么還不談戀愛? 周楠:你怎么還不表白? 司徒徹:我怎么...... 第17章 受傷 腦袋里轟的一聲,司徒徹的腿一軟,差點跌倒在地上,被后面趕過來的李挽卿一把抱住,看見房里的情況,李挽卿立馬覺察到發生了什么。 司徒徹推開她,又跌跌撞撞地往樓下跑,只看到幾個保安擔著那副蓋著白布的擔架往太平間走去,她往尸體那邊撲過去,被一個同事攔了下來, “當場死亡,救不了了”,同事的聲音冷冰冰的,跟她往常一樣, 司徒徹抱著頭沿著墻壁滑坐在地上,差一點,就差一點,如果她推門進去陪著她,如果她沒有那么冷漠無情,小安是不是就不會死? “不是你的錯,小徹”,齊醫生走到她身邊,在她肩上拍了拍, ”老師“,司徒徹的臉色蒼白,嘴唇在發抖,”我可以救她的,我本來可以的“, ”你能救她一時,救不了她想死的心,救不了她絕望的人生”, 齊醫生看著她的眼神悲哀里帶著柔和,她歷經生死滄桑,作為婦產科的老牌醫生,這種事也見得多了,司徒徹在急診室,要救的人本來就是處于生死邊緣,而這次一個活生生的健康的人就這樣沒了,她一時難以接受也是正常的, “你當主治醫師也有幾年了,應該明白,生命易救,人心難回,她是抱著必死的心了”。 通知了家屬,司徒徹和齊醫生回到了小安所在的病房,小王聽見了外面的動靜,看見門開著,打著哈欠從隔壁走了進來, ”小安呢?“ 司徒徹眼里布滿了血絲,沒有回答他,齊醫生閉上了眼睛,“她走了”, “回家了?” 他點了點頭往回走,到了門邊才覺得不對,看著窗外還沒亮的天,打了個激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