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救？”

    聽了阿琳的話，他的苦笑更濃了，那笑容簡直是僵硬在臉上：“那我們怎么救？”

    “你們是大人?！?/br>
    阿琳氣憤地盯著他說。

    “大人沒有你想象得那么了不起，那么神通廣大?！痹谒纳磉呎局晃荒樕匣鋸垔y容的女性插話說道。

    又過了兩個月，唐穆寧又站在晚春門口的時候，聶川像之前一樣歡跳跳躍著扯著唐穆寧來到店里來，把她推到店里的朋友們堆里，卻沒有再融入其中，反而退到了角落里，點了根煙?？粗?。

    當唐穆寧一會兒沒有看到聶川的時候會著急地四周打量。

    聶川沖她笑笑，而后她平靜下來。

    聶川的笑容卻轉瞬即逝，她瞇著眼睛，吞吐著煙霧，若有所思。

    阿琳抱著吉他，走到聶川的身邊，像是質問一般的語氣：“還送她嗎？”

    聶川吞吐了口煙圈，沉默片刻。

    “送?！?/br>
    她如是說。

    阿琳不相信她。阿琳不相信她這么不善。阿琳不相信晚春這么多這么多友好善良的人們能夠棄之不顧人間的不公。阿琳相信他們一定能救她于苦海。

    于是當時的阿琳笑著說：“看你怎么送?！?/br>
    出乎阿琳的意料，當阿琳站在吧臺前向正在擦拭酒杯的阿信問“唐穆寧呢？”的時候，阿信眼皮也不抬地告訴阿琳：“聶川送走了?！?/br>
    阿琳積壓的憤怒像突然被炸裂開的炸彈。

    阿琳的手不被阿琳意志控制一般地猛擊在吧臺上，爆發出一聲巨響，晚春周圍的議論聲突然沉下去了，似乎在應和著阿琳這莫名其妙的舉動一樣。他們也在看向阿琳。

    “我再也不會來你們這個地方了?！卑⒘瞻l誓般的語氣，還用力舉著手臂伸出兩指來，瞪著阿信。

    他也被嚇了一跳，而后放下手中的吊腳杯，如同阿琳第一次來到晚春時候接待阿琳的那種姿態。

    他點了點頭：“嗯，知道了。小琳要好好生活。不管怎么樣，晚春總是會歡迎小琳的?！?/br>
    阿琳的鼻尖一陣酸楚，紅著眼眶一步一步挪向了大門。

    卻恰逢遇上回來的聶川。

    和她身后領著的唐穆寧。

    阿琳有些錯愕，幼稚地眨了眨眼睛。

    聶川疲憊地在臉上綻開笑容，顯得那么無力，對阿琳說：“你說得對。送不回去的?！?/br>
    從此，唐穆寧便從此留在了晚春。之后的日子里，聶川每天都顯得很忙碌，桌子前總是擺著一堆又一堆的文件。

    聽阿信和朋友們打趣說，聶川一天基本不是在路上，就是在和別人講電話。

    為了扯掉唐穆寧的麻煩，聶川找了許多人，也花了許多錢，最后她像打贏了一場戰役一般激動地抱著唐穆寧，嘴里喊著：“咱們離了離了！”

    她伸了伸懶腰，打了個呵欠：“你那些什么亂七八糟的親戚也不會來找你了，”說著伸出食指在空氣中描畫著唐穆寧的身形，壞笑著，“我可是花了不少功夫。你現在沒有地方去，在這里打工吧。你是我的了，你明白嗎？”

    “寧不好聽，叫你唐穆羊吧?！甭櫞ㄕf。

    唐穆寧，哦不，唐穆羊點了點頭，溫順地坐在聶川的身邊。

    阿琳看著她們。

    好奇怪。

    好像唐穆羊是從一個籠子里逃出來了。

    又鉆進了另外一個籠子里。

    第113章

    “我還是不行?！碧颇卵虺吨鴦倓傦h起又掉落的風箏，泄氣地望著阿琳。

    而那只在阿琳的手里控制的風箏，卻在高空中，越來越高。

    “你飛得好高啊?！彼脙墒謸踉谘矍?，試圖遮住太陽刺眼的光線。

    阿琳跑到她面前：“要我教教你嗎？”

    “你的風箏正在高飛，你怎么教我呀？”她問。

    阿琳停在原地，扯動著風箏的細線，緩緩等它飄落下來：“我可以讓它先停一下?！?/br>
    唐穆羊又問：“可是你都已經好不容易飛地那么高了，別弄了?！闭f著連忙跑上前來，就要來扯阿琳的手。

    阿琳連忙一個轉身躲開她：“唉唉唉，你干嘛？掉了再飛唄?！彼^續扯著風箏。

    下落得更迅速了。

    “為了我嗎？”她問。

    “那不是肯定的嗎？我不得教你嗎？一個風箏而已……”阿琳一邊說著，一邊轉過頭來?？粗颇卵虻哪?，她被噎住了，沒能繼續往下說。

    唐穆羊哭了?？薜煤脙?。

    阿琳手忙腳亂地一邊拽風箏線，一邊胡言亂語地安慰：“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就哭…？我做錯了什么嗎…？”

    阿琳很不會安慰人。

    看到她哭得越來越厲害，阿琳自己就更清楚這一點了。

    好一會兒，兩個人才把她的風箏放起來。

    倒了最后，她的蝴蝶風箏已經比阿琳的飛機風箏飛得高得多了。

    唐穆羊仰起頭，瞇著眼睛望著她的那只高飛的風箏，在高空中抖動著，笑容在她的臉上綻開，聲音像是鈴鐺碰撞在一起發出的那種清脆。

    ……

    她留在了晚春，聶川教她彈彈琴唱唱歌，雖然教學成果并不太理想，可是也不妨礙臺下一陣又一陣鼓掌歡呼的浪潮。

    她的各種檢測報告都證明她是一個正常人，那段在前夫家里近乎囚禁的時光放在她身上就顯得那么地異常。盡管聶川一遍又一遍說著檢測報告上顯示著“正?！钡慕Y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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