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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云行僵直的站著,好像醉酒的江愉隨手抱住的電線桿。 靜了很久,甚至江愉覺得這時間足夠解開所有亂麻,牧云行終于不再那么緊繃。 她的臉頰靠在江愉的頭上,開口道:“江愉,給我點時間,我們都要好好想想?!?/br> 你才是那個折鐵絲的人,大膽的,穿過不成文的禁區。 她的聲音很溫暖,像第一次叮囑江愉披上浴巾,感覺上也是一樣,江愉暖烘烘的太陽終于又出現了,她小幅度的點了點頭。 牧云行扶著她的肩讓她站好,滿目憐惜的撫上她的臉頰:“別哭了,這么好看的眼睛別拿來哭?!?/br> 江愉看著她,心想自己太沒出息了,輕輕一句話又被哄好。 大概不僅僅因為這句話開心,更多的應該是那種重燃希望的感覺——絕處逢生,同時感知到了對方的心意。 開心要用蹙眉來掩飾,她蹙眉說:“這是你第一次夸我好看?!?/br> 偷腥,從有些傲嬌的說出這句話來就滋生出這樣的感覺,她突然有些心虛的看向牧云行。 牧云行只是勾唇淺笑:“我以為是共識?!?/br> 有種玩笑話的意思,開口便讓江愉失了先手優勢。她本來哭的鼻尖就紅紅的,這下連臉頰也一起變紅。牧云行大有一副攤牌了的感覺,話到嘴邊便說出來。 總之不是你老師了對吧,在兩個小時前解除師生關系。不管怎么說,我是最不稱職的老師。 她看著江愉瞬間紅臉,不禁笑了出來。 所以我們這樣像偷腥嗎? 江愉看著她,很多次拼命忍下踮腳吻過去的沖動。 老師,這是我做夢都不敢想的事,品嘗我們之間肆意的曖昧,欣賞你因我而起的笑容。 你比我要好看一萬倍,那是一種早就沉淀好了的美,不像玫瑰,像玫瑰的女主人。 “吃飯了嗎?” “沒有?!?/br> “身上的牛rou面味兒不會是早餐吧?!?/br> 牧云行真是個說話的行家,江愉被她逗笑了,但還是裝出一副無辜的表情來:“中午飯吃過了,以為你問的晚飯咧?!?/br> 她說話還有點鼻音,只是臉上的悲傷已經完全褪去了。 牧云行深以為然的點點頭,她轉身靠在辦公桌上,認真道:“該說的都說完了,好好準備考試周?!?/br> “送客?” 牧云行挑了挑眉:“隨你?!?/br> 江愉在這種氣氛里流連忘返,突然湊到牧云行面前:“像剛哭過嗎?” 牧云行躲都沒躲,有那么一瞬間,她懷疑江愉就是故意的。三次了,故意給她越界的信號,然后□□裸的誘敵深入??伤埠玫?,不躲開就像迎上去,大概是因為同樣期待吧。 她搖了搖頭:“反正出門要戴口罩?!?/br> “回宿舍要給人看到……” 牧云行認出來她表情里的狡黠,淡定道:“就說游泳被掛科了,氣哭的?!?/br> 江愉直起身子佯裝思考,然后一本正經的看著她點了點頭:“好借口?!?/br> 牧云行沒好氣的看了她一眼,側過頭去看了看墻上的表:“別在我這兒耗著了,回去午休吧——你們綜招的期末考可不是開玩笑的吧?!?/br> 老師最讓人動容的話都說的那么平常,但是平常也掩蓋不了這份關心。 所以你也很喜歡我,肯定是這樣,江愉至今沒法停止對牧云行態度的探尋,先動心的人患得患失,但誰能說這是件壞事呢? 連患得患失也乞求不到的時候,才能明白它的難的。 “最后一個問題,”江愉被推出去之前扒住辦公桌,“我們游泳什么時候考???” 典型的沒話找話,牧云行笑了笑沒戳穿她。 “十七周統一考,”她指了指門,“自己走?” 江愉“瞬移”到了門口,順手敬了個“王子禮”:“老師再見?!?/br> 江愉走了,短暫的走出牧云行的生活里,卻住進了她的夢里。 夢里總是在比賽,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一會兒是亞運會,一會兒是全運會,全是江愉站在領獎臺上的場景。 一個多星期之后,她夢見任老師又坐在她旁邊,還是夸江愉,但說的話變成了:“那個小姑娘就是你小女友?” 救命…… 她實在沒法接受“小女友”這個稱號,早晨起床掬了一把水潑在臉上,心想一定有更好的稱呼。 江愉沒你們想的那樣,“小”字放在前面對她來說太過冤屈。她說“我們做朋友”的時候牧云行就確認了,她不幼稚,她在竭盡全力的時候還是清醒的。 電話鈴響了,“牧予嵐來電”,牧云行擦了擦手,按下了接聽。 “怎么舍得給我打電話?”牧云行走到半路,懶洋洋的倚在了門框上,“牧董?” “你多大的人了?能有點正行嗎?”牧予嵐剛邁過六十歲大關,然而教育起牧云行來還是風采依然。 牧云行笑了笑:“工作順利,身體健□□活愉快——還有什么要說?” 感情狀況特意略過,說完發現自己有點心虛。 “真像你說的這么好就好了?!?/br> 牧云行腦補出來她翻白眼的表情,聳了聳肩道:“所以牧董到底有什么指示?” “你哥和你,一天天一點兒大人氣兒都沒有,早知道當時就不該聽你爸的,把你們送去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