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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是把可能挖進學校的強將招進來,二是為以后的比賽提供經驗。 總之昨天又受到一批資料之后,還是有很多工作的,但是江愉一出現她就開始胡思亂想,一直以來引以為傲的抗干擾能力也失靈了。 江愉坐在茶幾邊上吃早餐,她想找點話說,可看到牧云行一副很專注的樣子,便也不再動打擾她的念頭。 “江愉?!?/br> 沒想到是牧云行先開了口,江愉剛咬了一口包子,回應道:“嗯?” 牧云行舉起手里的資料來:“決賽名單上這幾個人,我多少都了解點了?!?/br> “都很牛?” 牧云行點點頭:“就你們小組賽拿第一那個,連拿牌的可能性都沒有。 而且我感覺你要是小組賽分到別的組,可能連決賽都進不去?!?/br> 她知道江愉不是玻璃心的人,所以她很坦誠的說這些。小姑娘身上最讓她欣賞的地方就是理智。 時刻知道自己該有什么樣的情緒,然后為下一步給出精準的規劃。江愉談起正事的時候,永遠有這種絕對的理智。 江愉的眼中露出敬佩之情:“這都是些什么樣的人物啊……” 牧云行點點頭:“所以我們就當訓練游,明白?” 江愉敬了個禮:“明白?!?/br> “不標準啊,沒軍訓?” 牧云行傳統技藝了屬于是,江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沒,明年暑假補——今年不是疫情嚴重嗎?!?/br> “對,想起來了,”牧云行看了看表,然后轉回去繼續工作,“給你半小時的時間,吃完走人?!?/br> “遵命——上午還有別的比賽嗎?” “有,都是男生了?!?/br> “張雯比了嗎?” 牧云行想到之前張雯對江愉的態度,不免嘆了口氣:“比了,她是第一天下午的預賽,但是沒沖進決賽?!?/br> 江愉的動作慢慢停下來:“啊……” 她不知道開幕式之后就有比賽,也沒想到張雯竟然沒進決賽。 “她小組賽分到了三個強將,別說她了,去年的亞軍都沒進決賽?!?/br> 江愉想起來張雯那張沒有表情的臉,這人一直對她愛答不理的。 誰也不喜歡熱臉貼人冷屁股,何況江愉也沒打算把她納進自己的社交圈里,所以兩人根本算不上相熟。 但聽說她沒進決賽,江愉多少有些替她惋惜。運氣就是這樣,她覺得自己這樣“不值得決賽名額”的人能進,也真的是靠了一些運氣。 “我們隊的決賽和半決賽都在下午,如果葉淑和明月能進決賽的話,明早還有兩場?!?/br> 江愉眼睛亮亮的,問道:“我如果想去看的話能跟你進去嗎?” 牧云行頭也沒回,豎起食指來搖了搖:“不行,必須是領隊才能進?!?/br> “好吧——我吃完了,現在走嗎?” 江愉沒想到,自己也有破天荒的在賽前給對手打招呼的一天。 她大概是真的很放松了,所以更衣室每進來一個人她都很友好的沖人家笑笑,如果看對方態度也不錯,她還會主動介紹一下自己。 她只不過是來到場上的觀眾,想要欣賞她的對手們這場精彩的角逐。 牧云行坐在觀眾席,看著這場她再熟悉不過的賽事,她的學生正在最靠近她的泳道前做拉伸,仰泳決賽的播報聲里終于又出現西南交通大學——時至今日,她其實自己也搞不懂自己的執著了。 就是剛剛,身旁的付老師問起:“聽說你們仰泳那個小姑娘是你訓的?” “啊……算是吧?!?/br> “厲害啊,不是特招生練成這樣?!?/br> 牧云行擺擺手笑了笑,她很驕傲。但對方下一句話讓她的驕傲蕩然無存。 “她想的也是進了決賽就完了?” 牧云行愣住了,她沒懷疑過自己的付出,沒懷疑過江愉的拼命,可這句話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是啊,自己以前的想法是否太過自私呢?江愉沒有義務這樣做——苦戰一場,最終只為了完成她的執念。 比賽要開始了,牧云行應付了一句:“隨她吧?!?/br> 說的真好聽。 其實有時候執念完成了就會發現,它也不過如此,整件事都不過如此,到最后甚至沒有江愉給她帶來的驕傲來的猛烈。她覺得自己更是混蛋,一句小孩子般的“放不下”,就拉江愉下了水。 但是江愉出發前,還會轉過頭來,還會和她模模糊糊的對視,她很想拍拍付老師說,你看,我的運動員也不留遺憾了,她很開心。 可是她說不出來。 這場比賽遠比之前那場來的激烈,只是這份激烈在第三趟開始時就與江愉沒了關系。 這是她在正常狀態下的一次比賽,牧云行到后來全神貫注,發現江愉的成長其實比別人快了太多。 起步沒有任何問題,憑借她超高的爆發力和反應能力,甚至在第一趟屬于第一梯隊被攝像機追蹤。 只不過第二趟后半段就再沒這種優勢,第三趟逐漸被對手超越。 最后一趟轉身時她已經是倒數第一了,但是只比前面的人慢了零點幾秒,牧云行看著水里完完全全熟悉的江愉,她覺得江愉真是個了不起的孩子。 關于以后的打算,晚上和她聊聊吧,牧云行不想讓這件事一直在心里積壓,有問題就要攤開了講,才能連根拔起,不留遺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