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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愉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你上輩子別是個鯊魚吧?!?/br> 牧云行被她逗笑了:“很好,你自己的節奏還是在的,比賽的時候也要記住,無論對手如何,要保證自己的節奏?!?/br> “她們會比你還厲害嗎?” “肯定會,至少有人會。但是和我們沒關系?!?/br> 江愉因這句“我們”而雀躍,點點頭道:“懂了,我不會有壓力的?!?/br> 牧云行看了看墻上的表,距離她和那人約的時間還有一會兒。 “你先回去吧,我再游一會兒——反正都下都下來了?!?/br> 江愉哪里肯走,她積極道:“那我——” “你們更衣室好像馬上就關門了,”牧云行笑了笑,“你打算穿這身回去嗎?” 江愉知道留不了了,蔫蔫的說:“好吧?!?/br> 她上岸拿上自己的東西,臨了退回來囑咐了句:“老師注意安全哦?!?/br> 知道沒意義,但是就是想再說點什么。 牧云行點了點頭:“快走吧?!?/br> 她目送著江愉離開了,越來越覺得江愉有種讓人開心的本事,而且短短的一個月,她們兩人的關系甚至已經超過了她和那些老隊員。 她躺在水面上,深呼一口氣之后翻身開始自由泳。 這一個月的生活像倒帶一樣在她腦海中播放,想到兩人以后可能再無交集,她不由得覺得有些可惜。 又自己游了一會兒,她便上岸去了教師更衣室。 屬于她的柜子里早就準備好的衣服,換洗完畢之后出來,離約定的時間還有五分鐘。 她回自己辦公室的路上,又是剛拐到走廊里就看到一道身影,也是倚在墻壁上,和上午的步久白巧合般重合。 她加快了腳步。 “牧風,”看到她走過來,男人笑起來,“你來了?!?/br> 牧云行拿鑰匙開門,問道:“等多久了?” 兩個人走進去,牧云行按下門邊的開關,燈棍閃了兩下,屋子里并不怎么明亮。 要叫師傅來修一下了。 “沒多久,正好也沒事做,我以為你在辦公室?!?/br> “啊,剛才有點事?!?/br> 牧云行接了兩杯水,兩個人倚在辦公桌的一側,很難形容的尷尬環繞在兩人身邊。 男人叫李尋,是學校的心理醫生,因為也同時修過體育醫療,所以成為體育部門的???。 他穿著一身很正式的西裝,發型是日劇里常見的中分,微微彎曲的發梢低頭時遮住黑色鏡框,皮膚也保護的很好,一眼看上去就是個精于打理的人。 見他胸前還別著“西南交通大學心理科”的牌子,牧云行問道:“剛才在開會嗎?” “沒,”李尋輕咳一聲,不自然的挪了挪身子,“嗯,已經開完了?!?/br> 比起尷尬,他更像是局促。 開場白就到這吧,牧云行放下水杯,進入了正題。 她給李尋詳細的講了講陳萱的情況,包括一些她之前自己觀察到的,還有今早步久白的話。 李尋進入工作狀態后立馬認真起來,端著下巴眉頭緊鎖,半程,他問牧云行借了張紙,拿出別在胸口口袋的鋼筆,著重的記錄了些東西。 牧云行把身邊的位置讓了出來,指指辦公椅道:“你坐下吧,坐下好寫?!?/br> 李尋看了她一眼,也就沒再推辭,拉開椅子坐在桌前。 牧云行早已想好要說些什么,所以說的有條不紊,很快就說完了情況。李尋看著紙上記錄的文字道:“好,也差不多了——但是還有幾個問題?!?/br> “你問吧,有的我也不一定知道?!?/br> 李尋又問了幾個細節方面的問題,有兩個牧云行還真不太清楚,她露出抱歉的表情之前,李尋總會先說一句沒關系。 本來心理醫生的信息采集就很難做到完美,能有現在這些信息就已經很好了。 實際上,李尋相當佩服牧云行對學生的用心程度,有些很刁鉆的事情她都能回答出來。 “嗯——”李尋有些糾結,但還是問了出來,“牧風,她的感情經歷你了解多少?!?/br> 牧云行緊閉雙唇,這在李尋看來就是明擺著有什么要說,但他沒有揭穿,靜靜地等牧云行開口。 牧云行實在糾結,可以告訴他陳萱不是單身——這一點其實已經不是秘密了,但是陳萱的性取向要說嗎? 她不知道這一點是否會影響李尋的判斷,但是涉及別人隱私似乎也不好開口。 “這樣吧,你和她談話的時候自己問吧?!?/br> 她想不到更好的方法了,但是她對李尋的工作能力很有信心,心理上的事還是放心的交給心理醫生吧。 李尋沒有絲毫猶豫,聞言點了點頭,扣上鋼筆,把紙折起來放進內側口袋里。 “好,那到時再看?!?/br> 沒有更多的話,李尋走的時候甚至有種逃離的感覺。牧云行猜到他會再回來,仍倚在桌邊沒有動作。 果然,門還未關嚴,李尋又快步走了進來,和離開的腳步一樣急切。 他端起牧云行身邊的一次性紙杯一飲而盡,轉身的動作卻頓住了。 他面對著牧云行,牧云行平視前方:“李尋,謝謝你?!?/br> 李尋深深地低著頭,一米八多的個子因此顯得有些無助,手里的紙杯不自覺捏扁了,他抬起頭來。 對視的時候,牧云行覺得屋里太暗了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