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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三人都是元嬰境,這頭卻有六人毫無戰力,需要保護,墓中一切還幾乎在對方掌控之中,硬拼確實沒有勝算。 但也不是全無辦法,楚寒月視線投在偌大的墓室正中丨央,那里有一具雕刻著繁復紋路的玄鐵棺槨。 “除非?!蹦铝柙平又鴮懙?,“掀墳?!?/br> 最后一撇落下,禹崢嶸御劍殺了過來,劍氣一圈圈盤桓在周前,如倒退的刺猬般,每踏一步,便射出一波劍氣,在新的劍花挽起后,又補充上,另兩名長老亦不再保留,一左一右護在兩側,劍指楚寒月一行,手腕旋動,一道道劍光直射而來。 鋪天蓋地的劍氣籠罩了耳室,幾乎要將人淹沒,楚寒月沒有時間結陣,雙掌于身前一推,鋪開白金色的靈力護盾,靈盾雖展開迅速,但沒有陣法加持,在高強度的攻擊下,十分耗費靈力,但他仍面無表情,仿佛全然不在意這三人。 他撐不過半刻鐘。禹崢嶸胸有成竹地想,然而下一刻,他瞳孔驟然收縮,主動撤回了劍光:“豎子敢爾!” 只見一柄被魔氣裹挾著的長刀,以一個極其刁鉆的角度,在劍陣中撞出一個窟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沖向棺槨。 修仙之人,自是最忌諱魔氣,更何況還是神圣的先祖棺槨,禹家三人幾乎同時收起攻勢,轉而將所有力量用于抵御玄刀。 然而力量足夠,速度卻慢了一步,只能眼睜睜看著魔氣唰的劈在棺槨之上,玄刀落處精準,正正卡在棺蓋下的縫隙之中。 不等長老們嗚呼哀哉,背后數枚靈彈襲來,還伴著白金色靈箭,直指禹崢嶸后心,待禹崢嶸回首欲抵御,已是來不及,長老們只能堪堪出劍,橫在禹崢嶸身前阻擋。 兩名武修,兩柄靈劍,抵御下這一擊并不困難,然而下一瞬,一簇靈箭倏然散開,楚寒月以高超的cao控能力,使它們急遽轉向朝兩側而去,重重擊在兩名長老胸口,只有一波靈彈,鏘鏘鏘打在了靈劍上。 兩名長老猝不及防,以劍支地,嘔出一口鮮血,禹崢嶸出離憤怒,掌心擦過劍刃,將全身的靈力灌注其中,欲將楚寒月一舉擊敗,可惜劍招未成,橫插在棺槨上的玄刀受魔氣驅使,重重一拔,刀柄咚地撞在他后腦上,禹崢嶸一個踉蹌,劍招差點報銷,急急轉勢,鏘的擋住長刀。 長老們往嘴里塞了兩顆丹藥,一時竟不知該幫著少爺對付長刀,還是先對付站在耳室前的兩人,好不容易互相遞了眼神,決定合力攻擊施術者,身后突然傳來令人牙酸的鐵器摩擦聲,那聲音仿佛自遠古而來,沉悶又森然。 哐一聲巨響,所有兵刃、靈力皆被震蕩落地,棺槨厚重的蓋子一寸寸移開,一只如玄鐵鑄造般的手,咚地握住棺沿。 兩名長老再也顧不上什么,撲通跪下了,禹崢嶸觀察片刻,也滿是敬意地俯身,行家族最高的敬拜之禮。 與此同時,楚寒月感到被壓制的精神力獲得了自由,籠罩在古墓之上的元神如同漩渦般,朝棺槨聚集。 無形的漩渦靜止后,鐵手按住棺沿,帶著小臂升起,緊接著是穿著護鎧的手臂,戴著鐵盔的頭顱,身著玄鐵甲的身體——禹家先祖尸身如一具鐵鑄的傭像,站在了棺槨中丨央。 楚寒月試圖用精神力查探鐵傭,并不能近身,禹家先祖殘留的神魂此刻都匯聚在了鐵傭之中,若直面與他沖突,絕無勝算。精神力之困已解,要破解困陣便再不是難事,他看向身后墓道,與穆凌云對視一眼,兩人心照不宣有了決定,自原路返回。 “今日,本尊甚喜?!辫F傭竟開了口,準確地說,是神魂發出了聲音,因為鐵盔牢牢遮掩住了尸身,盔甲里頭不過是一具沒有嘴的骷髏。 被掀了棺材板還甚喜,夠喪心病狂,也難怪后人能做出煉丹害人的事。 鐵傭脖頸咔咔轉動:“是何人要接受本尊的考驗?!?/br> “回稟先祖,是晚輩禹崢嶸?!庇韻槑V根本不知是什么考驗,身為禹家大少爺,不由自主便回了。 可惜鐵傭并未理會他,反而轉向以后退到耳室出口,準備破禁制的楚寒月身上:“你,過來?!?/br> 楚寒月手握在槍扇上,穆凌云亦警惕地握著剛被他用魔氣拖回來的玄刀,鐵傭后一句話,讓兩人一愣,以為耳朵出了問題。 “身為我禹家子弟,為何離本尊如此遙遠?” 兩邊人全都一頭霧水,連系統都在夏侯傲腦子里彈出一串問號。 楚寒月沒動,一道無形的神魂襲了過來,不帶一絲殺氣,纏住他肩膀,把人拖入了主墓室,穆凌云眉一皺,大步跟了上去。 直到被拖到禹崢嶸身邊,楚寒月才捋出了原因。此處本該只有禹家人才能使用靈力,這鐵傭雖有神識,恐怕也只有神識了,沒有腦子,只會以身前留下的意識判斷,他既能使用靈力,便被當成了禹家人。 無形的元神分成兩縷,豎在楚寒月與禹崢嶸身前,禹崢嶸從未修出過元神,完全感知不到不帶威壓的元神,只是面帶不善地掃了楚寒月一眼,仍然跪著,不敢在先祖面前造次。 片刻后,鐵傭下了決斷:“修為可提升,靈根無可變,你?!彼赶虺?,鐵手成拳,只留下一只食指筆直伸著,指頭下懸著一方玄鐵令牌:“此乃我禹家中樞結界密令,本尊將禹家的未來,交付于你手中?!?/br> 這就是系統感應到的,讓夏侯傲來取的寶貝,寶貝要往大佬兜里鉆,系統當然不敢再說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