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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見杯盞空了欲要上前添水的內侍被這表情一嚇,手里的茶壺就那么脫手砸到了地下,他也顧不得guntang的水潑到身上的疼痛,哆哆嗦嗦的跪地伏下,幾度張嘴卻都是牙關打顫,竟連求饒的話都說不利索。 商欽本就心情極差,再被這動靜一攪擾,臉上立時顯出些陰郁的神色,他淡淡地瞥過去一眼,立刻就有左右侍從會意上去拖人,只是還沒有走到近前,就見上首的主子一邊收著手中的書卷,一邊淡聲吩咐,“罷了,收拾干凈、都退下吧?!?/br> 常年跟在商欽身邊的那幾個心腹立刻猜到主子前后態度變化的原因,當即改抓人為收拾殘局。待又輕又快地收拾完那一地碎片之后,看著先前那摔了壺的小內侍仍舊哆哆嗦嗦跪在原地,不由上前摁著人行了個禮、半拖半拉的將之一塊兒帶了出去,卻免不了在心里感慨這內侍真是福大命大,居然正撞上了那位回來。 門扉關上的瞬間,本該只余下一個人的大殿內卻傳來了對話聲。 心腹們對此早都見怪不怪,心下甚至能道一句“果真如此”。 他們不知那位從未現過真身的“暇公子”是妖是鬼還是仙人,但是單憑這一點,都足夠他們這些在主子手底下做事的人將其供起來了。 方暇沒太關注那幾個出去的內侍,因為他自己這會兒也滿腦門子問號。 他去四方館那探聽了一波消息,反而把自己整得更迷糊了。這倒不是因為沒有找到黎帝讓商欽留在北方的原因,或者說恰恰相反,他就是因為聽到了原因,所以才覺得不能理解。 最近這段時間黎朝那幾個皇子之間的事,方暇也從商欽的消息渠道里知道了不少。也就是因為那邊這么亂著,他們這兒才敢把安京已定的消息拖了這么久才傳回去。 而方暇剛才聽見的,南邊那不讓商欽回去,居然是因為京城局勢混亂,擔心再回去一個皇子會讓情況變得更難控制。 方暇聽完這個理由,腦子里面簡直是大寫加粗的問號。 更加離譜的是,那幾個過來傳旨的使臣居然還對此深表贊同。 方暇:??? 他們難道沒有給事情的輕重緩急、人物的危險程度排排號嗎? 商欽手里有兵??! 不僅有兵,還打下了一個城??! 如果說京城那邊的鬧騰還是在規則范圍內、皇權籠罩之下,是屬于皇帝控制之下皇子們的爭權奪利,那么帶著兵的商欽這就完全變成了有掀翻規則能力的人了,他就身份屬性而言,已經不單單算是“皇子”,而是直接威脅到黎帝的“對手”了。 結果黎帝非但沒有趁著對手弱小趕緊剪除羽翼,反而因為皇子們爭權奪利的那點兒事,給足了對手發育時間。 就方暇前些年在朝廷里吃瓜看戲兼收集情報,旁觀黎帝和群臣們斗智斗勇,沒覺得這個皇帝這么傻呀?雖然政事上確實昏庸了點,但是在涉及自己利益方面,這個皇帝簡直精明極了。 商欽倒是很平靜,像是對這個情況早有預料,他解釋:“黎朝已經數代都未起兵戈了?!?/br> 早幾代被迫南渡的恐懼深深刻在腦海里,縱然有大江的天險阻隔,他們對于北戎鐵蹄的懼怕也未減分毫,北方稍有動刀兵之跡、就忙不迭地遣使前去議和。但與之相對的,是朝中極低的武將地位。 畢竟既然不動兵、也不需要打仗,那不管是武將還是兵卒,都只是虛設而已。如此,便是同級官員,武官也天然的比文臣矮上一頭。 大黎的朝廷對北戎的騎兵有多恐懼,對本朝的將士就有多輕視。 方暇就自己這些年的所見所聞,倒是能明白商欽說的這些話,只是—— “咱們可是把安京打下來了啊?!?/br> 雖然為了削弱黎帝的警惕心,那份捷報上種種意外堆疊,簡直就跟白撿了戰果一樣,但是這到底是拿下了一座城,還是舊日都城,都這樣了,黎帝還不放在心上? 商欽笑了下,“福壽他們這回做得不錯?!?/br> 方暇:“……” 原來是被忽悠瘸了。 商欽察覺到方暇這反常的沉默,不由偏頭問了一句:“怎么了?” 方暇:“沒什么?!?/br> 就是有那么一瞬間,他覺得自家崽笑得像個大反派。 怎么可能?!崽他明明又乖巧又聽話,有什么問題都是黎帝、黎朝皇宮的鍋??! 雖然幾乎被商欽給出的理由說服了,但是這件事畢竟關系重大,趁著南方朝廷過來的使者還在這邊休整的這幾日,方暇還是不太放心地直往四方館跑。 商欽倒是趁著這個機會將手中的鄴史翻了個七七八八,其中尤以開國那一段研讀最細,每看完一次臉色就黑上一分。周圍伺候的人不知發生了何事,卻也都戰戰兢兢小心謹慎,只盼著那位不知道去哪兒的暇公子今日能早些回來。 方暇倒是不知道,自己一個透明人當得還能讓這么多人都惦念著,他這會兒正跟著黎朝的使者到處逛呢。 按照黎朝那腐敗官場的現狀,到外地出差的中央官吃拿卡要簡直都是慣例了,每出一次差就是一趟公費旅游,還有當地官員的各種孝敬,要不是這會兒的趕路實在辛苦,這簡直是個不得了的美差。 商欽前幾年都在各地當地方官,對于接見欽使這套流程倒是很熟悉,他卻不慣著這些人的毛病,安排驛館、提供飯食,再多的就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