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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我也沒問,我只是站在他門外,提高音量警告他道:“別叫你那些人跟蹤我?!?/br> 季梟放下書,取下眼鏡,微不可見得蹙了蹙眉后,他的表情變得無奈且玩味:“冉燈,把自己看得過于重要這種事,你應該改一改?!?/br> “把自己看得過于重要”?這幾個字簡直夠我暴跳如雷好幾回,我自然是不認可他這番話的,因為我向來自詡自己是這世上最有自知之明的人,并且我的生長條件也注定了我有這樣的特質,如今季梟竟然這樣說?他就不怕閃著舌頭嗎? “第一,這段時間你都躲著我,我不知道你在哪干什么;第二,我最近很忙,沒時間天天注意你的動向;第三,要進來就進來,不進來就滾出去,扒住我的門框也不會顯得你格外可憐?!?/br> 好,好得很!狠狠摜上季梟的房門,我扭頭便走。 最近喻家的情況我也稍微有所耳聞,對于他忙這件事,我心里有數。 難道是我的錯覺嗎?心中不由產生了這樣的疑惑,畢竟這年頭黑色轎車也不算罕見,總不可能每一輛都是奉命來觀察你的動向的。 好吧,或許的確是我多心了,長期在喻家生長,大概潛意識里,我的警覺性是會比常人高一些的吧。 如此,我便強行忽略了“或許不是季梟而是別人”這一選項,因為我自認自己有足夠的“自知之明”,我的存在于喻家,不見得有值得被跟蹤的價值。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事情隔天就發生在了我的身上。 剛跟同事道了別,走在路上,我默念著劇本里的臺詞,回顧著自己在舞臺上的走位,一時間有些入迷。 想到這些東西的時候,我向來都是全神貫注的。 我自認不怪我在那時放松了警惕,能夠被人一悶棍敲得眼前發黑并且下一秒便被套上了麻袋,只能說是我的命。 別被打傻了……橫臥在搖搖晃晃的車上,好久好久,我才從劇烈的疼痛中緩過神來,很可笑地,感受著我腦袋上的傷,那是我的第一想法。 不知道被扔在了哪里,老實說,從我知道喻家的背景后我便老是想著是否會有這么一天,等了這么多年,竟然現在才等到,也不知該說是幸運還是不幸了。 要說害怕,倒也不見得,我想不通對方綁我是要干什么,如果是想要錢,他們可能會暫時拿到錢,然后全軍覆沒。 要是想要命,他們可能會暫且要了我的命,然后全軍覆沒,并且死狀奇慘。 受不受喻家重視是一方面,因為不管怎么說,我都算是喻家的人,綁了喻家的人,就是打了喻家的臉,我不相信這樣的人能有什么好結果。 然而,當領頭人用沙啞的聲音狠戾地問我:“喻青書要你去哪兒?干了什么?說!”我便瞬間明白了。 恐怕這個組織者不會受到任何來自于喻家的懲罰。 “喻景盛,你的手法可真下作?!蔽乙彩亲熨v,猜到后便用了這種話語來刺激他。 下一秒,頭套被摘下,光線刺激出了淚花,喻景盛的臉我看得并不真切。 此刻他正坐在房間的盡頭,最中心的位置上。 對我的話沒有任何反應,他只是稍一抬手。 “說不說?”眼前的壯漢便一膝蓋頂到了我的腹部,劇痛中,我感覺昨天的飯都要在此刻被沖擊得嘔了出來。 第20章 仆人暴力英雄救我?? 我想過我很有可能會遭到喻景盛的報復,卻萬萬沒想到他會行動得這么快,也意外于他的膽子居然能這么大。 想知道大哥告訴我的地址是什么?我暗暗發笑,這小子,是想借此找到懲治大哥的方法,亦或是大哥的把柄么?若真是什么秘密會見地點便也罷了,可事實卻……就算我想說,也說不出口啊。 畢竟蘭阿姨的結果是那樣,以喻景盛的脾氣,在“認為”大哥就是真兇的情況下,他未必不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宋女士是無辜的。 如若真將這事說出口,就算事后立即聯系大哥試圖挽救,還來得及么? 答案或許是來得及的,可事實卻是我和大哥的關系從此就會多一道無法彌合的裂縫,而這還是在宋女士沒出任何事的情況下。 真不知道該說喻景盛愚蠢還是明智,他想報復大哥我能理解,找我也算他找對了,但他怎么就能那么肯定我是一個任人欺負的軟蛋呢? 好吧,或許這世界上并沒有鐵骨錚錚的硬漢,有的只是下手不夠狠戾的人。 被毆打的感覺……老實說,從小到大我體會得并不算多,那種被捆縛在一個地方,身體卻承受著蔓延近四肢百骸的痛……偶爾真會讓人覺得或許死了會好一些。 剛開始我還試圖勸阻喻景盛,“喻景盛,你以為老爹不會追究你么?” 喻景盛則坐在另一端,扯起一邊的嘴角,近乎殘酷地告訴我:“喻青書殺了人都不過關那幾天罷了,我是老爹的兒子,而你只是一個外姓人,要是真偏袒你,就算他是我的父親,我是也不會原諒的?!?/br> 看來他還不算完全失了智,對于我跟他于整個喻家的重要程度,還算有清晰的認知。 “說不說?”似是被我的無動于衷激怒了,那保鏢竟抬手,狠狠扇了我兩巴掌。 啪啪,這仿佛是我耳朵最后所能聽到的聲音,那之后便一直耳鳴,視線也模糊著,我甚至覺得我的眼睛已經被打壞了,可不多時再眨眨眼,我發現我還能看清眼前的事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