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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時禮不敢小瞧這個單刀赴會的小孩子,更何況從13號出來的人可都是怪胎,她審視地看著黎明:“你是盧卡斯派來的說客嗎?” 黎明伸出一根手指頭在空中搖了搖:“不不不,我想請您明白一個事實——我并不聽令于盧卡斯,某種程度上而言,我和他也只是結盟關系。而且,這次拜訪,也是我主動提出來的?!?/br> “相信我,沒有人比我更熟悉這個實驗了?!?/br> 白色的蟲子從她袖口里鉆出來,爬到她的肩膀。 新生的蟲族女王現在已經長到了巴掌大的大小,此時正乖順的趴在肩膀上,豆大的眼珠子盯著宗時禮,時不時發出滋滋的聲音。 “你能聽懂蟲族的話?”霍文睜大了眼睛,“怎么做到的?。?!” 要知道,人類和蟲族的交流向來都是通過蟲族來模仿人類的語言進行交流! 黎明:“一點小運氣?!?/br> “你知道她在和我抱怨什么嗎?” “什么?” “她在和我抱怨——為什么不能直接命令你們跟我走?” 用小孩子的聲線來模仿一個還未成熟的女王的確有股莫名的契合力。 “你們人類的交流機制真的非常落后?!崩杳髟谶@一瞬間直接就是一副傲慢的語氣,“也難怪有人想要從我們這里找到新方法,來進化種族?!?/br> 黎明的笑容有些猙獰。 宗時禮想起來了。 她在之前聯邦官方新聞播報三星堆研究所的消息背景中看到過一閃而過的黎明。 原來是她啊。 宗時禮突然明白了黎明身上讓她莫名感到危險的信號。 原來是路伊和安格爾的那個學生啊。 …… 阿罕又一次接到了瑪塔的無理請求。 “幫我處理一下朱雀那邊的問題?!?/br> 鏈接瑪塔個人終端的那頭傳來瑪塔冷靜的聲音:“我可不想讓朱雀進行戰時復盤的時候察覺到自己的隊伍中混入了一個‘意外’?!?/br> 阿罕接到這條訊息的時候剛剛結束一次為普通教眾的洗禮。 他把一根木制的塔形標志貼在門徒的額頭上,以一句話結束了這次的洗禮:“巴別在上,宇宙大同?!?/br> 受洗者也跟著念:“巴別在上,宇宙大同?!?/br> 阿罕露出一個善意的微笑,直到目送最后一個民眾離開了教堂,仍然保持著嘴角的笑意,回問道:“你又擅自行動了么?” 瑪塔那頭傳來反對的聲音:“不不不,您要知道,保護您可以大主教下達的命令,而我只是為您善后而已?!?/br> “哦?” “當然了,新仇舊仇一起算,畢竟我們可以老相識了?!?/br> 阿罕的笑容不變:“嗯,為了這個人,你不惜仗著有大主教臨時賦予你的最高優先級特權,迷暈了朱雀,還偷偷弄來了一套阿爾米研究所最新研究的單兵近戰機甲,甚至還連入他們的內線加入了這次捕獲行動,現在又要我來幫你收拾殘局……可真是下了大手筆?!?/br> 瑪塔取巧假裝朱雀的事情遲早會暴露——如果她不想辦法抹消痕跡的話。 可是憑借她如今一個人的力量,很難再深入阿爾米星球。 瑪塔在那頭沉默了一下,頓了頓。 “您或許還記得在雪季林場對我的承諾?!?/br> “解決心頭之患而已,您也放心?!?/br> 阿罕:“我當然記得?!?/br> 解決掉路伊可是他對她的要求,他怎么會不記得呢? 雖然瑪塔通過了二次受洗,她的忠心毋庸置疑,但謹小慎微的阿罕早就習慣了雙面間諜的身份。 ——誰又知道她碰上上一個讓她破戒的人,會不會再次動搖? 無非是自證清白的最后一步罷了。 結束通訊的時候,他抬眼望了望天。 早上還是晴空萬里的天氣不知道為什么已經烏云密布,隱隱還能看到閃電的影子。 “狩獵愉快?!?/br> 掐斷個人終端,瑪塔望著附近的信號塔,毫不猶豫地把重型武器塞到安格爾的手上,托著她的胳膊對準信號塔抬手就是一炮。 此時安格爾身上的藥效早就過了。 她渾身血管大多爆裂,徹底喪失了行動能力,只有脖子以上還能勉強維持肌rou運轉。 但這對于現在的狀況而言也已經于事無補。 安格爾被瑪塔用最簡易的繃帶胡亂纏著,像是一只被人用子彈打得千瘡百孔的破布娃娃,然后又被人用粗劣的骨針一陣陣縫好。 “砰砰——” 瑪塔歪著腦袋,學著安格爾的表情甚至發出了擬聲詞,用盡了一整個彈夾的火力,才把信號塔徹底摧毀。 然后她把身上佩戴的一切通訊設備都扔到火堆里,用隨身攜帶的手|槍結束了這些機器的生命。 安格爾已經醒來了。 盡管知道瑪塔其實是巴別塔的人,但安格爾還是忍不住出言諷刺道:“嘖嘖,破壞公物可不是一個軍人該有的舉動?!?/br> 瑪塔說:“我已經不是軍人很久了?!?/br> “那你是誰呢?” 如果可以的話,安格爾恨不得掰著指頭數數刺激她:“傭兵?刺客?仇人?千里追兇?萬里追愛?聯邦?海盜?還是……塔?” 瑪塔不為所動。 “哈!我早該知道!你名字里就有個‘塔’字!怎么可能為聯邦打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