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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號,巴別塔,黑死病,聯邦,軍方,人體試驗,我,安格爾,西洛伊斯?!?/br> 薄薄的嘴唇飛快吐出幾個關鍵詞,把話題重新扯了回來,反問道:“聯系點?” “你急個什么,這種東西就是要慢慢捋才有頭緒?!?/br> 越戈翻了個白眼,指了指路伊的短發:“否則就算你現在是短發也會容易頭禿的!” 路伊有種想要殺人的沖動。 “我再確認一下,13號治療室里面用的‘治療方法’,是針對精神網的對嗎?” 宗時禮抬了抬眼皮,望向路伊。 “巴別塔在抓你,是因為西洛伊斯之種?!弊跁r禮循循善誘。 “而軍方和政府在抓你,是因為13號的實驗體出逃?!彼挚聪虬哺駹?,“而路伊和你既然都曾是實驗體的一種,那沒有理由只抓你一個人——除非你身上有一些特別的東西?!?/br> 安格爾低低笑了起來:“他們一定很好奇吧?為什么我遭受了那么長時間的折磨還沒有變成植物人?!?/br> “就是這個道理?!?/br> 宗時禮點點頭。 “而你們也提到過,感染了黑死病毒的那些‘蟲人’,的確讓你們感到了不適?!弊跁r禮在“黑死病毒”和“軍方”幾個字上畫了一條連線,“除了死氣,還有對精神網的逼迫?” 一提及著一塊,路伊就瞬間想到了那夜的激戰。 死氣和逼迫。 那天晚上…… 她的確從兩種生物上感到了類似的氣息。 “蟲人和伊凡科提——大統領……阿爾米所收到的‘禮物’,給我的感覺的確很相似?!?/br> 路伊揉著太陽xue,覺得光是回憶就足以讓人不悅。 不懼死亡,異常強大的rou體,痛覺神經的缺失,還有統一的行動,對唯一命令的無條件服從。 兼具機器的耐用性和士兵的忠誠度,如果能夠批量生產,絕對能夠在戰爭機器里登上頂峰。 可是據安格爾在自由聯盟那兒聽到的說法,感染了黑死病的蟲人生命時長也是格外的短暫。 就是不知道狄凡科提是不是同樣的情況…… “同樣的情況……” 路伊嘴里呢喃著,整個人突然一愣,“同樣?” 她猛地看向安格爾:“當初在阿爾米的實驗室里,洛克說投影出來的數據有一部分是他的研究范圍?” 路伊雙手抓著安格爾,眼里閃過一絲熾熱:“他做什么研究?” “大腦……神經……精神……網?” 安格爾不確定地說道:“他的那些記錄語言都是自創的,根本就看不明白,但是在13號能做東西也就只有這么多了……” 她說著說著,也愣住了:“他當初留在了自由聯盟,好像憑借大量的經驗加入了波依德主導的研究團隊?” 波依德主導的研究——是黑死病毒的研究無疑。 一個是病毒的名稱,一個是有關大腦的研究,什么樣的情況下二者才會有共同點? 除非,冠以黑死之名的,本身就和大腦有關。 如果說13號整個星球都是研究的一部分,那么再深入一點,這些東西的共同點,只有可能是精神網。 而西洛伊斯的最核心的本質之一…… 路伊和安格爾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地陷入了沉默。 精神共享。 答案呼之欲出。 “呀……這可真是……” 宗時禮手上不停轉著的筆也在此刻停了下來,啪嗒一下掉在桌面上,在電子屏幕上暈染開一片深色的墨跡。 “啃到了一塊硬骨頭呢?!?/br> 越戈也稍微收斂了神情,玩笑都開得不太自然。 統一的精神網,精神共享,如果是天然存在的族裔,譬如西洛伊斯,倒還沒覺得有什么。 可如果有人刻意地去培養尋求這種東西……沒有設置最高決策人還好,可若是一旦起了心思—— 共享隨時可能變成控制。 “哎呀,我突然想起了一件有趣的事情?!?/br> 安格爾突然站起來從后排的書架上找到一本積滿了灰塵的《圣典》。 “宗教故事合集?”越戈啞然,“你找它做什么?” “剛才被路伊岔過去了?!睍撛诎哺駹柕氖种搁g嘩啦啦地作響,“你們還記得我們可愛的騎士先生自稱在宗教里稱呼嗎?” “以薩里?!甭芬疗届o地接了一句。 “沒錯,就是這個?!?/br> 安格爾把《圣典》攤到一頁,眾人的視線紛紛凝在放大的標題上: 以薩(撒)里之祭。 傳說人們為了建造能夠抵達上天的巴別塔,惹怒了神靈。通天塔被摧毀,而組織者薩特也被囚禁在代替品的塔內,終身不得邁出一步。 人們為了取得神靈的原諒,重新建造了一座注定殘缺的鏤空高塔,在即將竣工的時候,當時的薩特祭祀主動帶領人們摧毀塔頂,從而與神靈達成和解。 塔頂被毀,但塔身沒有。 神靈允許人們終有一天能夠彼此交流建成高塔,但前提是必須忍受數以日記的苦難和歷練。 “在巴別塔教的故事里,有三個耳熟能詳的寓言?!?/br> 安格爾冷笑著看著一旁的另一個寓言故事,念道:“第一座塔是囚禁祭司的欺騙品,第二座塔則是觸怒的真身,第三座塔則是和解的獻祭?!?/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