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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需要你幫忙?!?/br> 第二天的活動課上,安格爾找到何往賓劈頭蓋臉的就是一句:“杰西卡說屏蔽整個系統需要更多的材料,她一個人搞不定,量比較大, 幫我搞到手?!?/br> 何往賓雙手插兜, 天氣愈發炎熱起來,這顆星球又到了難熬的夏季, 他難得地把領口上端的前兩顆扣子都解開, 露出里面清晰可見的鎖骨,整個人散發著一股弱不禁風的陰柔。 “我聽洛克說了?!焙瓮e輕笑道, 確實毫不猶豫地回應著, “所以我的答案是, 拒絕?!?/br> 安格爾徐徐圖之:“這次不走飛船, 其實可以一起?!?/br> 何往賓夸張地瞥了她一眼,聲音從喉嚨里溢出來:“你對外面的了解有多少?” 安格爾沒說話。 “制定計劃, 目的制定,行動方式,情報收集……這些事情是基本條件吧?” 何往賓輕松地繞開其他人群, 把兩人的談話范圍縮到一個極小的范圍。 他向來和人做交易的時候都會以這樣的方式避開他人,久而久之,已經成為了約定俗成的習慣,倒也不會有不長眼的在這種明顯“談生意”的時候往他們眼前湊。 畢竟在隱私幾乎為零的地方,大家更加珍視這種自發形成的“私密行為”。 “你對這顆星球的外界一無所知,你憑什么要我把賭注壓在你身上?!?/br> 何往賓甚至都沒有用質問的語氣,只是在平淡的敘述一個事實。 “凡是賭局總是有風險的嘛?!卑哺駹柦z毫不為所動,她用眼神掃視了一圈連短的娛樂時間都不敢徹底放松的學員們,突然兩三步蹦到何往賓面前,和他進行視線對視。 路伊曾經覺得,安格爾蠱惑人心的時候就像是海底引誘水手靠近的海妖。 而今的小妖精只穿了件寬大的卡其色軍裝,帽子被她的這個動作微微側開,衣擺大半被扎進褲子里,只留下腰側部分成了漏網之魚。 她微微仰頭,張開雙臂晃了一圈,赤紅色的瞳孔里倒映著蔚藍的天空的,厚重的軍靴都被她踩出了輕靈的虛影,衣擺飛舞,露出一小塊緊致的腰線,在明黃色陽光的直射下把五顏六色連接在一起,像是一只翩翩起舞的,巨大又艷麗的蝴蝶。 瘋狂掠奪著何往賓的視線。 他突然想起很久很久之前,當他還小的時候,父母帶他去過的生態星球。 生態星球上只有適應各種氣候的動植物,人類游客只能在限定的時間內固定人數進行參觀。 綺麗多彩,奪目絢爛。讓人不由得懷疑人類的多余性和突兀感。 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看到這些習以為常的景致了。 “何往賓?!?/br> 妖精在花叢里伸出誘惑的觸角。 “你想要自由嗎?” 安格爾笑得真誠而狂妄。 這不是引誘。 這是在邀請。 * 與此同時,接受邀請的不僅僅是何往賓一個人。 雜物間。 路伊被安排了清掃雜物間的工作——這是一個挺輕松的活計,既不用被太陽暴曬,也沒有被規定具體的時間,更不用多數的人員配合。 只用兩個人,就能夠在這個地方借清掃的名義待上大半天,著實是個肥差。 而此時,看著面前那個金發碧眼的小子,路伊義正言辭地拒絕。 “一次?!彼ǘǖ乜粗s瑟夫,伸出一根手指頭,“讓我聽到第二次,我就告訴教官?!?/br> 約瑟夫是這個月和科妮拉同一批次進來的新人。 他擁有著一頭柔軟的金發,碧色的眼睛和純正的軍裝是同一款顏色,從某種程度上,是正義與執拗的代名詞。 十八九歲的年齡,正是叛逆期高發的時段,自省課上說是太過沉迷星網里某款軍事游戲宣揚的那種“天降正義”的氣氛,自詡正義的使者,經常插手一些讓父母頭疼的事情,為了扼殺身上的這股插手別人的氣勢,不得已送進來。 但顯然,雖然這小子在自省課上認錯認得好好的,實際上在這里連一天都不想多待,甚至做起了解放全人類的美夢。 路伊絲毫不覺得從這樣張揚的性格里能看到什么可利用點。 “欸……”約瑟夫顯然還沒有領會到這里人人自危的邏輯,不依不饒纏著路伊問道,“為什么???你們都在這里待了這么長時間了,應該很清楚這是一個怎樣的地方???這地方就是一個大——牢籠,難道你就沒想過逃跑的念頭?” 路伊連個多余的眼神都沒給,說道:“邀請我只想聽到剛才那次,同樣的,類似的話我也不想再在我耳朵里聽到?!?/br> 她瞇起眼睛,嘴角譏誚,眼神冰冷,像是一把懸在約瑟夫頭頂上的薄刀,舔了舔嘴角:“或許你不知道,上一個想要這樣做的人,就是我親手把她送進13號的?!?/br> 約瑟夫:“……” 路伊說得無比認真,立場昭然若揭,“或許你可以試試,洛克可是一直不解為什么之前那個沒成為植物人。說不定你可以滿足他?!?/br> 約瑟夫被嚇得后退了一步,后腦勺直直撞到一個鐵架子上,砸出哐當一聲巨響。 不敢再說話了。 路伊冷眼看著不知天高地厚的新人,在心里搖了搖頭,嘴角諷刺的笑一瞬而過。 她從來都不是好人,沒有利用價值的廢物,沒有必要帶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