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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初吻,竟然被這么一看看上去是小孩子的人給奪了? 簡直是荒謬! 路伊的眼里浮現出一絲殺氣,她攥緊了拳頭,在心里翻來覆去地把自己剛剛認識的“室友”拷問了一萬遍。 然而她的行動比她的思想更快。 等路伊反應過來的時候,她意識到自己的左手已經把室友的兩只胳膊反剪在背后,另一只手虛虛地卡住她的脖子。 “你是誰?” “信不信我殺了你?!?/br> 厲聲的質問似乎是從齒縫間碎裂出來的一般,帶著淬人的毒液,不留一絲后退的余地。 安格爾毫不懷疑自己只要有一個字答得不滿意,對方虛卡在自己脖頸上的手就會驟然發力了解自己的性命。 但是她卻無所謂地輕笑了起來。 眼角上挑,眉眼間似有風情萬種,“我叫安然,你可以叫我安?!?/br> 她笑得像只人畜無害的幼獸,語不驚人死不休,像是渾然沒有認知到自己的處境,突然移開話題: “你也可以隨時殺了我?!?/br> “如果死亡是孤獨的終結, 請務必讓我燃燒在愛人的懷里, 由我之所愛親手點燃涅槃的火種。 ——這是我最喜歡的一句詩,你覺得如何?” 詠嘆調般的聲線一圈圈地把空氣收縮,有那么一瞬間,路伊覺得自己的呼吸都變得困難無比。 用歌聲迷惑水手的海妖。 用眼睛定住人心的美杜莎。 用法術誘惑書生的倩女幽魂。 瘋子。 瘋子瘋子瘋子。 這是個瘋子! 路伊的手指下一刻就要聚攏,然后當她對上安格爾似笑非笑的眼神之后,本能地嗅到了一絲危機,剛剛使力的手指驟然頓住。 不對。 路伊的理性漸漸回籠。 自己一進來就被這個人帶著走。 不對。 路伊的腦海里驟然想起老王領路時囑咐的那句話: 不得自相殘殺……否則,后果自負。 路伊卡住脖子的手猛地往下一滑,扯著安格爾的衣領,手指蓄力又散開,最終一拳打在了床板上。 嗡的一聲。 床板上rou眼難見的灰塵被為之一震,驚慌四散地往浮空里散去。 “你在利用我挑戰這里的規則?!?/br> 路伊冷靜了下來,拉開與安格爾的距離,聲音冷硬,“你到底是誰?” 安格爾沒有肯定也沒有否認,她嘻嘻一笑,露出兩顆可愛的小虎牙。 包裹在她身上的紗布上經過這么一折騰rou眼可見滲了更多的血。 她盤腿坐在床上,特地給路伊挪了一點位置,拍拍身邊的空位,示意對方也坐過來。 發現路伊無動于衷之后,安格爾也不懊悔,臉上帶著一絲楚楚可憐的委屈,嘴巴往下一撇,像是一只茶杯犬: “我嗎?超級可憐的!” 安格爾一副委屈巴巴求安慰的樣子,之前的妖和媚瞬間退散成純情的小白花。 “出去郊游呀,躍遷的時候碰見鯤鵬遷徙,時空亂流,星艦動力系統紊亂,在一片亂流里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可以迫降的星港……結果就來這兒了?!?/br> 控訴完自己的身世后,安格爾又換上了一副好奇的面孔,眼巴巴地看著路伊,興致勃勃地問道: “你呢?你剛剛還沒有回答我你叫什么名字?你又是為什么來這里呢?” 路伊心里猛然一沉。 ——“海德·德維特中校在返程的躍遷點中不幸遭到鯤鵬穿梭,同批的躍遷成員還有一名星際流浪者,二人雙雙下落不明!” 江尉的匯報在她腦海里驟然滑過。 路伊的眼睛瞇了起來,壓抑著語氣里的激動,“你遭遇亂流的時候是不是還有另外一艘星艦也在進行躍遷?他人呢?是不是也迫降在這里了?” 安格爾一根手指從自己的下嘴唇劃過,剛剛被路伊咬出來的傷口被她這么一撥弄,連血痂都沒來得及結又再度綻放。 鮮血像是上好的唇膏,把她失血的蒼白涂抹得艷麗十足。 安格爾有些懷念剛剛和路伊接吻時的感覺,混合著淡淡牛奶的乳香,清冽得又像是冰鎮過后的朗姆酒,鐵銹的血腥味像是冰塊在玻璃杯里砸出的脆響,曖昧而危險,折射出熱烈刺眼的光線,貼著皮膚刺進砰砰直跳的心臟。 她向來都是隨心所欲的人。 貪婪,毫無節制,從來都不懂得——也不愿意壓抑自己的欲望。 安格爾的手指在唇角驟然收束,指尖在嘴角劃拉出一絲細微的血痕,像是突然突破了灌木叢那一朵妖冶的野花。 散發著致命的誘惑。 “你親我一下呀,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br> 作者有話要說: 我現在一點都不想寫那些燒腦劇情了,只想寫她倆之間的床戲…… 沒辦法這個人設實在太適合寫床上打架了【嗶——】 陷入絕望。 jpg 第9章 毛巾(捉蟲) “這不可能?!?/br> 路伊冷冷地看著安格爾,大抵是摸清了這個女人的套路。 她會縮骨,雖然縮骨除了軍校鮮有地方能教,但并不排除別的種族會有類似的功效——畢竟星際中種族千千萬萬,即便聯邦政府做了統計,也只能是一個基本概況介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