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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蘭也不能丟掉她。 “嗯?!弊笠艉唵蔚泥帕艘宦?,將方才從書包里摸出的東西塞到了嘴里——一根荔枝味的棒棒。 耳機里那被這通電話按下暫停的歌重新又響了起來,左音再次閉上了眼睛,一下一下跟著歌曲帶節奏咬著棒棒糖。 “Iletthebulletsfly,ohletthemrain,Mylife,mylove,mydrive,itcamefro……ain!” 隨著日光偏移,太陽掛在了鳴沙山的山頂,這輛復古巴士終于來到了本次旅行的第一站——月牙泉景區。 泉水給養著一小片沙漠,喂出了大片的綠色。 周遭都是砂礫的黃色,眼前的這片綠就顯得分外難得。 雖然已經快要日落,夏日的熾熱卻絲毫不減。鳴沙山周遭的沙漠被陽光熾烤的火熱,左音壓了壓頭上戴著的遮陽帽,熱氣穿過她腳上那雙發黃的小白鞋,源源不斷的侵略著她的身體。 “姑娘這么熱,要不要騎駱駝去鳴沙山腳???”一個駝隊的小哥熱情了走了過來。 左音看了眼遠處被熾熱的光烤出虛影的鳴沙山,心動了,詢問道:“多少錢?” “100一次?!毙「缧呛堑恼f出了讓左音心驚膽戰的數字。 左音攥了攥口袋里的錢,“算了?!?/br> “70!行不行!”小哥見左音要走,又喊道,“八月里的天太熱了,再過多久就還是這么熱,去那邊出一身的汗,拍出的照片都不好看了,多不劃算,姑娘?!?/br> 左音收回了要邁出的腳,看著小木牌上的紅色的數字一百,心想既然都是出來旅游的,就怎么舒服怎么來,更何況……便宜不占王八蛋。 左音便爽快的點了頭,“行?!?/br> 駝鈴在這空曠的沙漠里響著,叮當清脆。拉長的影子斜斜的落在黃沙中,慢慢悠悠的移動著,就像是一幅充滿異域風情的畫。 這時,駝隊慢慢停了下來,相機拍照的聲音咔咔響起,牽駱駝的小哥們正格外有服務意識的拿著相機給這一行的旅客拍著照片,整個沙漠都充斥著活躍的氣氛。 “來,姑娘笑一個?!弊笠羯磉呥@個牽駱駝的小哥也熱情的舉起了相機,想給左音拍張游客照。 只是可惜了,左音不是喜歡拍照的人,抬手拒絕道:“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我不喜歡拍照?!?/br> 一模一樣的拒絕沈與左音的聲音同時響起。 這聲音柔和卻又不失冷淡,在這熾熱的沙漠里顯得格外突兀。 左音尋著聲音朝身后看了過去,光從女人的背后打過來,照的左音看不清她的五官。只有那一條緋紅的吊帶長裙撕破了空間里單一的冷色調,帶著它主人骨感纖瘦的身軀闖入左音的視線。 女人似乎也注意到了跟自己異口同聲的左音,在粗糲的風中偏側過頭朝左音這邊看來。 荒漠里的風吹得無聲,女人那雙棕黑色的眼瞳像是契合了的卡口,精準的與左音對在了一起。 那長直的黑發從肩上垂下,細細勾勒著女人的面龐輪廓。就像是用畫筆推開的白色,溫柔中還帶著些遺世獨立的孤高。 雙方都有一瞬間的怔住,而后女人就迅速的將她的視線轉開了。 駝鈴聲在這時又慢悠悠的響了起來,顛簸的路晃得左音視線里的光搖曳斑駁,她的腦海里全是剛才對上的那雙女人的眼睛。 那雙眼睛看起來是那樣的清凜,甚至還夾著些溫柔,左音的眼前似乎開出了一朵純白的花朵,繁雜累疊的花瓣在這荒漠中舒展開來,溫柔的包裹著著接天的黃沙。 粗糲的風都變得溫柔了起來。 這該是一個怎樣的女子? 左音的心里不由得產生了這么一個問題。 這時駝鈴聲又悠悠的響了起來,隊伍前方的阿姨們終于拍夠了照片,駝隊又繼續朝山腳進發。 顛簸的路與阿姨們的談笑聲將左音的這個問題沖散,仿佛剛才那一瞬的接觸只是一場夢。 駝隊慢悠悠的在太陽落山之前來到了山腳下,左音不愿意去走那邊人多的繩梯,找了個背陰的地方,獨自一個人深一腳淺一腳的在并不高聳的沙坡上開辟著新的道路。 這沙坡格外的磨人脾氣,方才實實的踩了一腳下去,下一秒流沙就帶著她往下退了半步。左音選的地方的確是人跡罕至,但坡度也陡,只能耐著性子與流沙纏斗著。 夏日里沒有太陽快落山就不曬了這么一說,爬了沒一會兒,左音抬手一撩,手背擦過額發,滿是汗珠。 左音一手掐著腰,一手扇著涼風,她望著那近在眼前又遙不可及的山頂,筆挺的背都有些塌下去。 要是平日里讓她沿著學校的大cao場跑個七八圈,她肯定都不會嫌累嫌煩。只是看到自己在這里徒勞無功,被烈日熾烤的心,難免會浮躁。 “要一起嗎?” 清冷柔和的聲音從左音的頭頂傾瀉而下,左音恍惚的轉頭朝身側看去,耳邊又響起了方才那夾在清冷聲音中的駝鈴聲。 是她。 第二章 視線里的陽光被女人微微擋住了一半,在她的身上嵌上一條細細的金邊,勾勒著她那柔和的曲線。 “流沙就是這樣的屬性,越是用力它就越流失的快,你可以稍微放輕一些步子,這樣會好走一些?!迸擞种v道。 左音點了下頭,嘗試著按照女人的方法向上走了幾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