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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是明目張膽地嘲笑我技不如人! 我憤恨地瞪著她,她興致勃發地在我面前盡情賣弄了一番自己的修為,最后銀鉤化為一道白光消失在她不算寬大的袖口深處。 她隨意撩了把散到耳邊的落發,閃著白牙連氣都不喘一口:“用起來也還馬馬虎虎,我就勉為其難收下了吧?!?/br> 這和當初在暮歸湖說收下我當仆從一個腔調,我恨地牙癢癢,只望天外能飛來一柄神斧,先讓我割下她的爛舌,再剁她的手腳和腦袋,最后身體對半剖開扯出五臟六腑統統拉去喂狗!不,連喂狗都糟蹋了那無辜的狗??! 我被自己的想象鼓動地熱血沸騰,那廂河雅背手踱來,睜著碧綠的眼珠子直直盯著我。神斧沒有出現,她的手指在我眼前從一根變成五根,揮地和拼命搖動的狗尾巴似的:“春兒,該醒醒了,你這滿臉的詭笑看地我很倒胃口……” 我正想著把她的尸塊腌成咸rou,風干了每天來下酒,被她那句“倒胃口”一刺激,立刻泛出嘔意。我并攏著嘴唇以免失態,眼神卻立刻兇惡地射向她,對她距離我如此之近表示極度的不滿。 她一手撐住墻,笑了聲,說:“思考了這么久,現在找到剛才一直不反抗我的借口了?” 什……什么借口!哪里有什么借口!這是問的什么話,說“原因”我還勉勉強強能夠接受,借口?見你的鬼吧! 我在心里腹誹,河雅等了會見我還不說話,就故意激我:“不敢承認?” 我知道她現在又循序漸進地要引我上鉤,等我入了甕就再給予我致命一擊,她最擅長的就是這樣的說話方式,并且在我身上屢試不爽,偏偏我看地透徹,可是卻沒有任何招架能力。 這次也不例外,我立刻挺直腰板,一激就急,硬聲道:“可笑?!?/br> “是有些?!焙友刨澩攸c頭,笑地格外自作多情:“你想著我是不是又要吻你了,你對著我,就連說一句完整的拒絕的話都做不到?!?/br> ……她,她在說我可笑!她笑我期待她的吻,她笑自作多情的其實是我??!他胡編亂造的功力當真深不可測我恨不得放聲大笑以示崇拜哈哈哈哈! 一定是太氣憤了,臉上的溫度燒地我要冒白煙。 “春兒……這沒有什么不能承認的?!?/br> 我縮著肩膀高一腳低一腳地往妖無藍屋里走,我迫切地想要離開這個讓我呼吸不暢的地方。 河雅手快腳快把門甩上,高姿態地斜睨我。而我對著緊閉的房門,終于怒氣滔天地吼道:“你夠了沒有???少拿無知無恥當風趣當情趣!” 我的怒火透過眼睛一路燒到河雅的眉毛。她先是擰住眉,又松開,再上揚,似笑非笑看著我:“被我拆穿了心事,就惱羞成怒了么?” “……” 好吧我承認自己技不如人,要想和她厚成銅墻鐵壁一樣的臉皮分庭抗衡是永遠沒影子的事;銀鉤她要喜歡我也給她,我全部不和她計較! 和這樣的人講理不亞于對著牛彈琴,彈琴我不會,所以以后也絕對不會對著河雅浪費唇舌。 既然她不讓我進妖無藍的屋子,那我回自己那屋去還不行嘛?我認輸我自己找個地方藏起來還不行嘛? 我扭頭就走,河雅快速拉住我的手,隨后就強行扣住我的手指貼到自己的心口:“春兒,沒有錯,我剛才就是想吻你?!?/br> 她沒有給我反應的時間,說著就一頭悶了下來。 我瞪大眼睛看著她突然放大的臉,心跳驟然一停,卻沒料到河雅此時居然剎住了腳。她的唇就停在我的嘴唇上,只要我或者她稍微動一動,兩人的唇瓣就會貼合地沒有一絲縫隙。 夜風穿梭在我們之間,她的發絲拂到了我鼻尖,我能聽到彼此的心跳,幾乎亂成一樣的頻率。 目光交錯著定格,月光在河雅的眼窩下方留了一片陰影,如此看去,她眼神深邃,奇異地籠罩在憂愁之態中:“我答應過你,以后不再碰你的……” 然后她就放開了我。 “原諒我……我只是情不自禁?!?/br> 她沒有再逗留,囑咐我早點休息,說完就走了。 我按在胸口上,沒有去看她離去的身影,夜風清涼,卻無故地吹地人滿身燥熱。 那一夜很快就過去了,我看到天亮,聽到人聲,想著起來洗把臉,才發現自己的雙腿已經麻到怎么也站不起來了,于是我昏昏沉沉地扶著床沿繼續枯坐。 我是被妖無藍吼醒的,從她奇大無比的嗓門來看,她也許是真的恢復了。 “天哪現在是什么時辰了,我怎么會起這么晚!我還要干活的呀!”她急火火地穿衣服,穿到一半疑惑地扭頭,看看我,又打量了一番自己:“你怎么坐在我床邊睡著了?” 我說:“我腿麻了,站不起來……就一直在這里坐著了?!?/br> 她匪夷所思地忽閃著眼睛,似乎是在琢磨這話的可信度。我真誠地扯出一抹笑,她立即蹲下去甜聲道:“那我給你揉揉腿?!?/br> “誒,別——” 妖無藍卻已經捏住了我的腳踝開始揉按,我說:“你起來,現在已經不麻了?!?/br> 妖無藍嘴里咕囔著什么,沒有立即移開手。我想難道她把昨天的事情都忘光了嗎?這倒也好…… “春至??!”伴隨著妖無藍的尖叫,我的腳上傳來尖銳的痛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