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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避開,只是微低了頭淡笑一聲。他輕拍她的臉,道:“今天下午可威風了,秋同描述的活靈活現,倒象是親眼看到的?!?/br> 襲安道:“還不是看那是他的場子,我見那人還小呢,就想起平平來了?!?/br> 平平那時整天價賭,她許是后怕了,他了然點點頭:“他們的行徑,原是過了的,秋同已經懲戒過了?!?/br> 他說的輕描淡寫,但襲安明白這簡單的“懲戒”二字,可包含了很大的說法。養在場子里的那些人,打人生事才是他們的本分,今天所謂的“懲戒”,與其說是之前傷人的結果,還不若說是因為沖撞了自己,想著,她朝季澤宇嫣然一笑:“他們以多欺少?!?/br> “是?!彼H有些頭疼,但卻很愿意順著她的意說下去。 “他們仗勢欺人?!?/br> “……是?!彼扌Σ坏?。 襲安聞言嘆口氣,蹙眉道:“不過也是應該的,畢竟是那人在場子里不規矩在先?!?/br> “襲安我們不說這個了吧?” 襲安伸出手指到他眼下搖了一搖:“不,季先生一定得聽我講完?!?/br> “好好,你繼續說?!?/br> 她收起之前嬉笑的神色,正色道:“因為今天出現的是我,我識得你,跟林伯伯就更有淵源,事情才會得到這樣的結果。但若我只是毫無身份背景的癟三,季先生不妨設想一下,結果會怎樣?” 他聽她話里有話,不由眉頭一揪:“襲安,沒有這樣的假設的?!?/br> “如果有呢?”她固執的看他,他犟不過她,只得道:“那恐怕你也危險了?!?/br> 襲安得了答案,好一會都坐在椅子上,動也不動。季澤宇連呼幾聲她才回過神來,慘然道:“可是偏偏有人,他救的是被蹂躪的國人同胞,卻因為施暴者是所謂的‘國際友人’,不僅被打的丟掉半條命,更是關進大牢沒有一絲生還的希望?!?/br> “你原來是要說這個——”季澤宇莫測的盯著她,她毫不躲避,揚臉道:“這就是正義與現實!” “打住了?!彼嗳囝~頭,丟下碗站起身道:“鬼精靈,你打什么主意呢?” 襲安面無表情的看他,他擺手:“我不想扯上這樣的事,襲安你要知道,這并不比上次的對日事件?!?/br> 襲安眸色驀的一深,他見她的樣子,心里一動,道:“那個進去的人,是你識得的么?” “識得怎樣?不識得怎樣?” “犯不著為了不相干的人鬧的兩頭不好看?!彼敛华q豫道。 “季先生好精辟的處事哲學?!彼溧鸵宦?,便也站起來,話題進行到這里就也沒有下續的必要了,她要走,他又拉住她,籠到懷里輕哄道:“生氣了?” “沒有?!彼ぶ眢w要拒絕,他當她是在耍性子,笑道:“好了好了,聽我說一句——錢的方面不成問題的,但需要你出面打一個電話?!?/br> “什么……?” 季澤宇的笑帶了幾分神秘,聲音冷冰冰飄進襲安的耳朵里,她憑空打了個哆嗦,她聽到他道:“你只需給總領事的女兒打個電話,你與她,不是頂好的朋友?” 莫妮卡……莫妮卡!他在說莫妮卡!她猛的掙開他的懷抱,驚疑不定地盯視他,轉身便匆匆往樓上跑。 他好整以暇站在原處,突然得逞一般笑了聲??樟说膽驯б呀浝湎聛砹?,他把手插進口袋里,慢慢朝二樓踱去。 趙襲安固然是個尤物,心機也淺的一眼就能看穿,但卻是帶著刺的玫瑰,血淋淋。而二樓的,素凈淡雅,才合他的胃口。胃口雖然是合,但時間長了難免乏味,可是有了玫瑰在中間的調味,乏味就變了滋味,愈發的欲罷不能了。 他笑幾聲,象吐著信的蛇,開了清瑞房間的門。她從床上翻起來看他一眼,又懶懶躺下去。他走過去捏捏她的臉,湊過去輕吻道:“哪里不舒服?” 手探進衣服里,揉摸她光滑的肚皮,找著地方往下按幾按:“胃疼?” 她抓住他的手:“沒有?!?/br> 他一下一下啄吻她的脖頸:“你記掛的報紙上外國兵那事我已經著人去辦了,放心吧,我答應你的事肯定會做到的?!?/br> 她推推他,他抬起頭來,溫柔的看著她:“只是呀,你的心也太軟了些,一次次的,我也沒有那么多精力啊?!?/br> 她眼神閃爍,嘴上道:“你嫌煩了么……” “怎么會?”他封住她的口,翻身壓住她:“一輩子都不厭的……” 她緊繃著身體,一側頭,眼淚就滾進了枕巾里。 【22】 莫妮卡是在一個悶氣潮熱的午后接到襲安的電話。她人還在香港的,手臂上的傷也好的七七八八,只是會在原先平滑的皮膚上留下疤痕了。她不在意這些,心情卻實在沉寂了很長一段時間。她從小存在的生活環境就是征服與被征服,她是很要強的人,為了勝利從來是不擇手段的。她知道自己的這種狷狂與不羈曾經是吸引襲安的本錢,而現在只會讓她越逃越遠。因為心里的決定還搖擺不定,她只好一退再退,反復推測自己的底線到底在哪里。 襲安電話過來的時候,她是慌亂的,卻很快鎮定下來,甚至調侃道:“HEY,HEY,小CHERRY,你想我了么?” 電話那頭安靜了片刻,莫妮卡聽著她輕輕的呼吸,心里有些發澀,道:“我很想你的安,……對不起?!?/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