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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騁自以為很完美的掩飾,在池援的眼中卻是破綻百出。池援二話不說,抄起遲騁的胳膊架上自己的肩膀,再一次將他抱了起來,一鼓作氣地往樓上沖去。 幸虧遲騁家住二樓,跨過二十來個臺階之后,便到了門口。池援將懷里的少年穩穩地放下來,少年也松開了懷著他脖子的手臂。 池援開了門,進屋后,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包裝很好看的方方整整的東西遞給遲騁,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你去把褲子換了吧,可以用這個?!?/br> 遲騁接過手正反面看了看,不由自主地念出了包裝袋上的字: “超大扇尾,安心一整夜……430……這是什么???” 遲騁不可思議地看著池援。池援尷尬的笑了笑,撓了撓頭說: “就……衛生巾??!” “這也是醫囑?” “這倒不是。反正……就……我也不懂,問了一下說這個最長最大……你就先墊著,這樣就不會弄臟褲子了?!?/br> 要這么夸張嗎?遲騁感覺自己要瘋了。他在池援熱切的注視中,尷尬無比的拆出一片來,翻來覆去的看了看,用探詢的目光看著池援,低聲問道: “這個……要怎么用?” 池援裝出一副很懂的樣子,大大咧咧地說:“就拆開貼內褲就好了??!” 遲騁半信半疑地拿出一條干凈內褲,然后拆了最后的一層包裝,一片碩大無比的姨媽巾完整的呈現在了少年的面前,上面還散發著淡淡的草藥味道。 遲騁揪著姨媽巾的兩頭,池援幫忙撐開內褲,兩人無比詭異的對視了一眼,比劃了半天,最后才鄭重其事的將姨媽巾貼到了內褲里面,又拉扯著整理了一下,生怕貼的不夠平整。 貼好之后,少年的額頭竟都多了一層蒙蒙的細汗。池援松了口氣說:“你換吧,我出去?!?/br> 池援走出遲騁的的臥室,關門的時候,他又囑咐了一句:“你別看,直接換掉就行?!?/br> 聽遲騁“嗯”了一聲,池援才放心地關了門,倚門而立。 屋子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沒多久,門就被打開了。池援靠在門上,突然間背后沒了支撐,猛得向后跌了過去。遲騁手疾眼快地撈了一把,將池援攬進了懷中扶了起來。 池援尷尬一笑:“換好了啊,這么快!怎么樣?” “也還……行吧,有點奇怪。我去洗褲子,你回去上學吧!不然該遲到了?!?/br> 遲騁的臉色并不太好,池援看在眼里,一把奪過他拎在手中的褲子說道: “我來洗吧!我已經跟老徐請過假了,晚上不用去學校?!?/br> 池援熟門熟路地來到衛生間,開了水龍頭對著有血跡的地方開始沖水。 “洗衣皂有嗎?” 跟著池援過來的遲騁將洗衣皂遞給他。池援笑嘻嘻地對遲騁吹道: “你別在這看著了,回屋躺著去吧!我也沒那么差勁,衣服還是會洗的?!?/br> 池援哪里自己手洗過衣服,連洗衣機如何使用都是來到這里之后才被迫學會的,他最多也就是洗臉的時候會洗個毛巾而已。 這輩子第一次親手洗衣服,便是為這個一舉一動都令他在意的少年洗。盡管不怎么會,但他還是假裝自己很會的樣子,自信滿滿地將這活兒包攬了下來。 “我不是怕你不會洗……我……” 此刻,遲騁只是想跟他站得更近一點,看他嬉皮笑臉沒個正形的樣子,聽他像一萬只麻雀一般喳喳地說個不停。他已經有些天沒有聽到池援厚顏無恥的湊在他耳朵邊毫無節cao地聒噪了。 “那也行,你眼睛轉過去,咱們說說話?!?/br> 遲騁靠著門框,看著池援細致而略顯笨拙地洗完外褲,又開始洗內褲,他突然覺得臉龐有些發燒。從八歲開始,mama就讓他自己洗內褲了。這么多年,還是第一次有其他人為他做這件事情。 夕陽在窗外的天空里燒出一片絢爛的晚霞,整個屋子也鍍上了一層暖暖的霞光。 池援洗完衣服,穿過客廳去陽臺晾衣服,遲騁就靠在客廳的門口,看著池援比自己略高也略寬的背影,內心熨帖而溫暖。 從陽臺回來,池援無意間瞅了一眼客廳的布置,在靠墻的角落里,他看到了兩個罩著布的長條狀的東西,那是什么?是古箏嗎? 池援心里正好奇,肚子很不合時宜的“呼?!钡捻懥艘宦?,屋子里正安靜,讓這一聲饑餓的抗議被無限放大。池援瞬間尷尬到爆炸。 “你沒吃晚飯嗎?” 池援訕笑著點了點頭:“去晚了一點點,食堂沒快餐了,不想你等太久,就沒吃。沒事,待會我下去隨便吃點就行?!?/br> 遲騁的心里涌動著感動,也涌動著心疼。 “別去外面了,我下面給你吃吧!” 看著朝廚房走去的遲騁的背影,剛為他洗完內褲的池援,莫名的臉紅了。 遲騁先燒了一壺水,然后拿出電餅鐺開鍋刷油,打開冰箱拿出兩個雞蛋,一個胖胖腸,一些綠色蔬菜,幾個小番茄。 “小蔥韭菜都吃嗎?” “吃的?!?/br> 遲騁邊問,邊打了雞蛋到電餅鐺,麻利的洗好菜,開了火煮了青菜。 菜刀一陣當當響,案板上多出了一小撮長短均勻的蔥花和韭菜花,胖嘟嘟的小火腿腸成了薄厚一致的原片,小番茄一切為二。電餅鐺里,雞蛋凝成了品相極好看的煎荷包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