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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過頭來的同學們還來不及消化這震驚,校長和班主任徐老師已經前后腳地踏進了教室,緊隨其后的,還有一位目測比遲騁還高的黑衣男生。 該來的終究來了。 毛江看著遲騁悄悄說道:“怎么了這是?你別激動先坐下,不就是校長進來了嘛!呃……好像還帶著一位新同學?” 什么好像,這難道不是板上釘釘確有其事嗎? “哎,那位同學啊,不要激動,先坐下坐下!” 老校長和藹地對著遲騁擺了擺手。 遲騁不動聲色地拉起椅子坐了下來,目不轉睛地盯著悠閑散慢地走上講臺的黑巨兔,面無表情地對著還在看著他的毛江和戴國超低聲丟下了一句: “我校服丟了!” 這位新同桌的出現和他意識到自己的校服丟了這兩件事情,在這一刻同時發生,他不知道自己應該更驚訝于哪件事情。 禍不單行! 這是他的腦子里自動跳出的唯一的詞語。 早上被撞的畫面又閃過腦海,但那時候,遲騁竟然光顧著留意撞到他的那個男生身上灑滿晨光的樣子,卻根本沒有留意夾在車后座處的校服上衣還在不在。 遲騁突然覺得有些口干舌燥,空咽了一口唾液,覺得今天的自己有些不可思議。 毛江和戴國超聞言吃驚不小,連用過的草稿紙都會一張不落整理得井井有條的遲騁,居然把校服給丟了?這是受了多大刺激,才會出現這樣的失誤??? 教室里的嗡嗡聲靜下去了,下課鈴聲也隨之響了起來。 老校長笑咪咪地在臺上講話: “同學們早上好??!今天咱們班上來了一位新同學,來來來,先讓這位新同學做個自我介紹吧!” 戴國超悄悄捅了捅毛江,用極輕的聲音對他說: “騁子今天的狀態似乎不太對勁??!他不會是已經知道了吧?” 毛江輕輕點了點頭,卻又馬上搖頭否認: “嗯,我也不知道啊,老徐肯定第一時間就會把成績告訴遲叔,但遲叔不一定會立刻告訴我騁哥啊,他們之間……你是知道的?!?/br> 講臺上,黑巨兔收起那副有些懶散的樣子,鄭重其事地跟大家行了個禮,然后微微一笑說道: “大家早上好,我叫池援,不是馳援大西北的馳哈,但援是馳援大西北的援哦!很高興能加入高二文科一班這個大家庭,雖然我是半路途中才來的,但還是希望以后大家能多多關照啦!謝謝大家!” 不是馳援大西北的馳?那是哪個chí?他不能把自己的大名往黑板上寫一寫嗎? “我草!”戴國超轉過來就是一句粗話,“遲小爺,這人你認識?不會跟你是一家的吧?來頭不小??!校長親自來送人?!?/br> 遲騁瞥了戴國超一眼,拋給他一句:“不認識!” “不是吧?你叫遲騁,他叫池援,而且長得又高,身材又好,還這么帥!一看就是男友力爆棚啊,說你倆是親戚,絕對有人信!連我都……” 遲騁還保持著剛才那個表情盯著臺上的人,可戴國超的話,卻像是觸到了遲騁心底的某個晦暗不明又不可宣示的點,他抬手便將戴國超轉過來的腦袋又推了回去,冷冷地回了句: “滾!” 此人的自我介紹,除了姓名之外,再沒有任何有用的信息,仿佛故意留下了許多神秘感,等著別人一點一點地發現。 池援站在講臺上,看著這一教室陌生面孔,他們仿佛還沉浸在學習中沒回過神來,對他的自我介紹毫無表示,池援不禁有些尷尬。 這難道就是校長說的學習氛圍好嗎?好到除了學習之外,其他無論發生什么事,都可以如此波瀾不驚?好歹他也算個高帥了吧?男生沒反應就罷了,這么多女生,居然也沒個什么激動人心的反應?到底是學習學傻了?還是全都是慢熱型的? 教室里的氣氛有些冷,校長和老徐誰都沒有開口,都覺得這自我介紹還是未完待續的狀態,齊齊地等著池援再多說幾句。然而,池援卻并沒有再開口的意思。 池援有些無所適從。正當他的目光掃過教室后方的時候,與一道冰冷的目光相撞了,那坐在最后面的男生,那雙似曾相識的眼睛下在死死地盯著他。 竟然是他! 剛進教室的時候,池援就看見了教室最后面彎腰扶椅子的粉紅色背影,卻完全沒有想到,竟會是不久前才剛被他連人帶車撞翻在地的那位粉紅小哥哥,丟了校服而不自知的那位粉紅小哥哥。 還是那雙撩人的眼睛,還是那抹熟悉的眼神。池援的目光撞上遲騁的那一瞬間,他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沖著遲騁就揚起一個陽光普照般的笑,恨不得立刻就沖過去問一聲,原來是你??! 遲騁掃了一眼靜默的同學們,像是突然明白了過來似地,瞇了瞇眼,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動了一下,靠到了椅背上,微仰了仰頭舉起雙手,啪,啪,啪,鼓起了掌。 一掌驚醒夢中人,同學們這才反應過來,掌聲起來了,笑聲起來了,歡呼聲也起來了。 只有遲騁沒有開口,依然盯著池援,心里有些感慨,還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有緣馬上來相會啊。 校長和徐老師對同學們熱情的反應滿意地點了點頭。 下課鈴聲適時地響起來,徐老師溫和地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