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頁
這次團體賽相較以往來說算大型比賽,知名度高,如果能有個好結果,對機構和社團都是好事。 誰都不想掉以輕心拖后腿,比賽日子越近,大家就越努力,社長延長了訓練時間,減少了午休,提前一小時訓練,大家也沒有任何異議。 高強度的訓練模式導致我的作息變得不規律,時常是前一天練舞練得太過度,第二天就會睡晚,起床都是掐著點起,早飯沒來得及吃,午飯時間又因為訓練繁重一度壓縮至半個小時。 有時晚上回到家,顧星南要么躺床上看書,要么就是一邊吃小餅一邊看電影,再不然就是已經睡著了,怎么都吵不醒。 她好愜意,我好羨慕。 訓練半個多月,距離團體賽還有一周的時間,我的腸胃終于在我的不規律飲食和潦草應付下發出警告信號。 有天半夜肚子突然一陣一陣絞著疼,疼出冷汗,把顧星南給嚇住了,見我表情過于痛苦,她趕緊起身,拿起床頭的手機,點開上面的打車軟件就說要去醫院。 我不想折騰,尤其不想半夜忍著疼還要奔波,拉住她,搖頭說不去。 她跪在床頭滿臉擔憂,說:“周媛,我們去醫院好不好?打個車很快到的?!?/br> “不想去醫院,太晚了?!蔽覐拇采掀饋?,捂著肚子靠在床頭對她說,“鬧肚子而已,過會就好了?!?/br> “可一直這么疼著也不好阿?!彼脕砑埥斫o我擦額頭的冷汗,“要不我去買點藥給你?” 我拒絕得干脆:“不行,現在很晚了,不安全?!?/br> 為了打消她的念頭,我說:“你看看客廳的茶幾柜子有沒有藥盒?!?/br> “好,我這就去找?!?/br> 她快步走著,在客廳晃來晃去,滿房間都是她腳發出的“噠噠”聲,一會去找藥,一會去燒熱水,忙個不停。 從臥室敞開的門看去,顧星南還在翻著藥盒里的東西。 肚子疼讓我的反應都變得遲鈍,顧星南翻了有兩分鐘,我才后知后覺想起來,藥盒是沒有吃這種癥狀的藥,里面只有一些感冒藥、酒精棉球和棉簽。 我沖廳里的她喊:“南南,你過來?!?/br> 她便抱著藥盒趕緊走進房間,在床邊坐下,問我怎么樣,我說還好。 隨即她有些頹喪地說:“藥盒里好像沒有吃這種的?!?/br> 我摸摸她的頭,說:“沒事,沒有就算了,我當時可能忘了備?!?/br> 她微微癟嘴蹙眉,表情充滿內疚,我感覺我的良心遭到了譴責。 不想她因為沒幫上忙感到歉疚,我安慰她:“沒多大事,睡一覺就好了,不用這么擔心?!?/br> 她試探著問:“那、那我給你倒點熱水喝?剛才燒了水,這會喝應該剛好?!?/br> 可是熱水不頂用啊南南,我心里發笑,但還是說:“好?!?/br> “好,我現在就去倒給你喝!”一聽這話,她眼底發亮,表情由陰轉晴,起身走出房間的腳步聲都輕快了不少。 她端來一杯熱水給我,看我喝下去,水杯空了她就問:“怎么樣,有沒有好點?” 哪有那么快好,對上她擔憂的神色,我想了想,坦白道:“沒有?!?/br> “啊……我還以為喝了會好點?!彼肿兊糜行┐诡^喪氣。 “要不這樣,”我朝她張開手,“南南,你給我靠靠,靠會就好了?!?/br> “嗯?”見我一副求抱抱的樣子,她反應了過來,“哦,好?!?/br> 下一秒,我便落入了一個瘦弱卻溫暖的懷抱。 我的腦袋搭在她肩膀上,一只手環著她的腰,其實更像是我在抱著她。 我感到沒那么疼了,或許是因為靠在顧星南身上。她的體溫和沐浴露的香氣分走我的一大半心神,緩解了些許不適,沒多久,我就有些犯困。 無奈顧星南一句話又把我弄激靈了。 “還疼嗎?要不我幫你揉揉?”說著她的手就開始游移到我的腰。 這要是被她一揉,癢意和疼痛就是雙重折磨,我趕緊按住她的手,制止:“不用,好多了,你讓我靠會就可以了?!?/br> 好在我這一說,她就收回手,開始輕拍我的后背,像哄小孩睡覺似的。 我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 她說:“怎么會突然鬧肚子,以前不見你這樣?!?/br> 我困得不行,她問什么就答什么,喃喃道:“最近忙,沒吃好吧。去年也有過,小毛病?!?/br> “那我明天早點起床……來得及嗎?” 她的聲音變得斷斷續續,我無心分辨說的什么話,順著她的意:“嗯……隨你?!?/br> ———— 后面怎么睡過去的忘了,第二天醒來身上蓋著被子,兩床薄被加一條小毯子。 顧星南把她平時看書搭腿用的小毯子也蓋在了我身上。 我是被熱醒的…… 床頭沒有人,顧星南不知道跑哪去了。剛起身準備去找她,一聽廚房那邊傳出丁零當啷的鍋碗撞擊聲,我心下一驚,快步往廚房跑去。 卻見顧星南拿著個小碗,在爐灶上的砂鍋里舀粥。 我腦子有些凌亂。 第一個念頭是廚房居然有這些東西,我從住進來就鮮少踏進廚房,吃飯都在外面解決;第二個念頭是顧星南居然會做飯,好神奇。 一時不知道“為什么起那么早”和“有沒有燙到手”,哪一句該先問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