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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洗漱完出來,過去十五分鐘,那之后我坐回書桌前,寫了二十分鐘的日記。 近四十分鐘過去,顧星南才動了動,迷瞪著眼和我對上視線。 她看見我,裹著薄被像團繭似地緩慢往我這邊挪動。 我粗略看了一眼她挪動的距離,頂多五厘米。 “在寫什么?”可能是冷,她半張臉重新縮進薄被里,露出那雙略帶困倦的眼睛看我手上的本子。 “沒什么?!?/br> 日記這種多少有些羞恥的東西,決不能讓她看到,萬一被她笑話就不好了。 她一動不動的注視讓我有些不自在,索性趕緊將它放進柜子里,好打斷她的好奇。 滿足不了自己的好奇心,她似乎有點失落,低低地“噢”了一聲,將視線放回到我身上。 見她有些怏怏的樣子有點不忍心,我走上前去,在她面前蹲下,和她說等下要出去排舞的事。 正巧她坐起身,薄被從她身上滑落至腹部,她皺了皺眉,起身的動作都變慢了點,我才發現她疼痛的來源——肩頭處的衣服還殘留著點干透的血點。 窗外的陽光把屋子照得亮堂,看著那點點血跡,這么一看,我昨晚下嘴確實狠了點。 “很疼嗎?”我想把她扶起來,她卻拂開我手。 看著她的無聲拒絕,我壓下心中的那點不舒服,選擇在她旁邊坐下,微垂著頭不看她,拿出百分之百的認錯態度,用飽含委屈和歉疚的語氣,說:“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我昨天喝了點酒,情緒有些失控,所以才......” 其實我心中忐忑,過了這么久,不知道顧星南還吃不吃這一套,以前她總會為此心軟,答應很多我的奇怪要求。 昨晚的我當然沒有醉,我只是一直很想這么做,想拉近我們之間的距離,想對她做很多和夢里有關的事。 她說:“我沒生氣,只是不習慣?!?/br> “那、那你給我看看?!?/br> 下意識伸出手想扒她衣服,檢查有沒有淤傷,沒曾想她卻有些躲閃我的靠近,肩頭微微偏開,與我拉開距離。 我一向不喜歡顧星南這樣的舉動,心里會感到莫名的慌亂,甚至會想她是不是開始討厭我? 內心在極力忍耐,壓抑那個想將她拉進懷里緊緊抱住,錮住她的手,好讓她無處躲藏的自己??晌医K究不能這么做。 “對不起?!蔽艺嫘南蛩狼?。 有那么五六秒的時間里,空氣陷入安靜。 我低垂著頭沒看她,只借著余光偷偷觀察起她的一舉一動。 下一秒,她擱在身側的靠近我的手悄悄抬起,似是有所猶豫,稍作停頓后才拉住我的胳膊。 “周媛,”她輕拽著我的衣袖,示意我回頭,“你幫我看看,結痂了沒有?” 我沒想到的是,她主動將衣領扯開露出肩頭。 意外之余,我還有點開心,沒想到顧星南會做出這樣的讓步。 只是她沒有看我,腦袋偏開了些,微微繃緊的脖子和半邊鎖骨展露無遺,臉上浮了點粉。我想她是在怕羞。 我忍著笑,扶著她的肩膀湊上去看傷口,上面兩排清晰的牙印,還沒結痂,只是滲出的血珠干成了偏暗的褐色。 伸出手用指腹輕碰,細膩的肌膚紋理上多了點突兀的粗糙。 抬眸看見顧星南輕蹙著眉,極細微地動了動肩膀,像是覺得癢。 余數 又怕癢,又忍著,一句話都不說,臉憋得比剛才還紅。 我一時不知道該說她什么好,只知道心里對她的喜歡又多了一些。 在那之前,這份喜歡已經快要從心里沖出來。 ———— 她的唇中央還殘留著一點紅,不過她沒有發覺,只專心跟著我去吃早餐,搭車。 一個小時前,我化完妝,在她湊近些看我時,將沾了點口紅的食指指腹貼上她的唇珠。 她的唇色偏淡,比我的還要再淡一點,有時遠遠看上去會有一種淡淡的蒼白感。 我在她的上唇摩挲了兩三秒才離開,她被我的舉動弄得一愣,眼睜睜看著我涂完收回手,才掩著自己的嘴唇,小聲嘀咕:“涂它干嘛,好奇怪......” 她想找鏡子擦掉印跡,我便催著她說沒時間了,要出門了,見我急,她來不及看,只好抽了紙巾邊走便擦。 但那似乎沒什么用,她的嘴唇還是有點紅,我像欣賞杰作一樣看著她擦,她擦完扭頭問我:“擦干凈沒有?” 我看著她的那點口紅被涂抹開,暈染在她的唇瓣上,有了點健康鮮活的血色,很好看。 “嗯,干凈了?!蔽覜]有絲毫心虛地回她。 于是她很放心地將手中的紙巾丟到一旁的垃圾桶。 出了門走過一條街道,就到一個十字路口,周圍的上班族多,車流高峰期,來往的行人和車輛都很多。 顧星南跟我跟得緊,但我步子大,走快些的話她就會落后我一兩步,走到路口,我們才并肩等綠燈。 紅燈顯示還有八十七秒。 離舞蹈室開門還有四十多分鐘的時間,時間還早,我想帶她去吃個早餐。 我找起了話題,問:“等下想吃什么?” 她答得很快,一點思考都沒有:“都行,我都可以?!?/br> 想當初她所謂的“都行”,后頭帶了一堆要求,這樣讓我很難做,“說具體?!?/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