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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父母不像顧星南的母親,會時時刻刻記掛我,我的家庭氛圍是放松的,開明的,換句話說,他們對我實行放養狀態,因為他們堅信我能過好自己的人生。 我給他們優異的成績、良好的心智、完善的人生規劃,好讓他們放心,以換取對等的自由。 最后造就了一個這樣的我。 顧星南以前聊天時說我,有種不達目的不罷休的瘋勁,骨子里的。 這點我不否認。 如果我爸打我,甚至是沒有緣由打我,我會和他對著干,可能也會和他掐上一架。 當然他的拳頭不會揮向我,更不會揮向我媽。 所以我無法想象我爸打我的樣子。 正如我永遠都無法體會顧星南的心情,無法讓她真正開心起來,回歸從前的樣子。 我突然覺得自己很沒用。 此刻的星南:Zzz...... 第47章 我所能做的 健身房就在公司樓下。 第二天上完私教課,我提著水壺和毛巾去動感單車那邊準備練腿。 還不到教練進來帶學員的時間點,那里人不多,只有三四個人。 最前邊有三個人在交談著。 室內光線偏暗,紅綠紫的光束時不時在半空中交錯相匯,迷幻絢爛。 不想被過亮的光線掃射到,我挑了個最暗處的角落。 坐上單車座位,我將毛巾搭在脖子上,一邊假裝擦著脖子上的汗,一邊在暗處觀察前邊的那三個人。 視線落在那個穿得人模狗樣,嘴皮子不停叭叭的中年男人——顧星南那個后爸。 在那之前,我已經觀察了他半個月。 他姓賀,高中某次家長會,我曾在走廊過道上遠遠見過他一面,當時他正過來接顧星南和她媽回家。 說來也巧,他也在那家新公司上班,職位不低,走后門進的,聽聞老板和他關系不錯。 選擇這邊健身房的私教,其中一個原因是這人也在這里健身。 我可以有更多的機會和他接觸。 說是健身,他看起來更多是為了發展自己的人際關系。羽紗 經常在跑步機上假模假樣跑沒一會,就和旁邊人交談,并且著重將注意力放在和他同齡的,滿身名牌logo的男人或者女人身上。 他在那高談闊論,一會談哲學,一會談理想,不時夾雜以往他那些光輝璀璨,不知真假的生意經。 營銷號的文案都沒他會糊弄人。 他并不認識我。 職位的原因,我在工作期間接觸不到他,只能從別人口中知道有這么一個人。 加上當時的我穿著簡單,寬松T恤和運動長褲是標配,專注鍛煉,全然一副拒絕交流的樣子,也從不和他正面迎上去。 所以他對我也沒什么印象,更無心與我攀談。 我時常在他們附近運動,戴著并沒有播放音樂的藍牙耳機聽他們的談話,聲音不算大,但能聽清楚。 在他嘴里,他的前妻和名義上的女兒,成了貪圖他錢財的母女,是吸他血的蛭蟲。 是他慈悲心善,在提出和平結婚后還給了那母女一大筆錢生活。 他動情地講述自己的遭遇,企圖得到別人的同情,他的目的也確實達到了,身邊人都在為他鳴不平,為他可惜。 不得不說他確實是個好演員,將自己撇得干干凈凈,讓所有矛頭指向他口中的母女。 只言片語,就讓受害者與施暴者的位置完全顛倒。 盡管我真的很想沖上前去和他打上一架,將他虛偽的面皮盡數撕下。但以暴制暴、沖動行事從來都不是什么明智的決定。 倘若被他發現我,很有可能給我父母還有顧星南那邊帶來麻煩,得不償失。 就目前而言,我還沒有足夠的能力承擔大庭廣眾之下和人互毆的后果。 那我能為顧星南做什么呢? 從她醉酒那晚我就一直在想這個問題。 顧星南不是什么睚眥必報的人,她總說沒必要為她擔心,她真的沒什么事。 她固然有一副強心臟,也不會自怨自艾太久,她在用自己的方式走出陰影。 可她又做錯什么?為什么要遭到這種對待? 那人不應該有如此安生的生活,這對顧星南來說不公平。 最起碼,該讓這樣的人得到該有的懲罰。 ———— 一番接觸下來,我對他有了幾分了解。 他注重于拓展自己的關系網,職位也不算低,走后門來的本身就自帶了些非議,總會有那么幾個人對他多加注意。 一個計劃在心中初具雛形。 這么一副愛面子的虛偽人,毀掉他的名聲比臉上掛彩的傷害要大。 新公司人員調動大,我這么一個免費打雜的透明小職員,引不起別人的注意。 茶水間、衛生間——八卦的發源地,只需拋下一個火苗,就可有燎原之勢。 一天午休時,我在茶水間沖咖啡,同事劉姐和我聊起那個人。 “媛媛,你說新來的那個賀經理怎么樣?” 我倒水的手一頓,扭頭看她,鎮靜地問:“怎么突然這么問?” “就......覺得他不簡單?!彼坪跤行┆q豫要不要說下去。 我順手將沖好的咖啡遞給她,平靜道:“你想說就說,我不告訴別人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