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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惜沒了再看朋友圈的心情,隨即鎖了屏,安靜地繼續吃著留有余溫的便當。 均衡的營養都落實進了胃里時,手機突然連續振動了好幾下。 他點開手機,就見置頂的對話框里顯示著余京海新發來的消息,都是他前面才在朋友圈里看見過的那些小視頻。 很快,余京海給他發來了個視頻通話。 這會兒辦公室里沒別人,但周惜還是猶豫了幾秒,才按下了接聽鍵。 手機屏幕上立刻出現了余京海的正臉,背景是周惜家里的一面酒柜墻。 在視頻里的余京海眉梢眼角覆滿了周惜沒見過的喜氣。 “阿惜,我發給你的那些視頻你看了沒?” “嗯,看見了?!?/br> “我今天上午去格斗館了,那兩孩子就是雷子家的龍鳳胎,男娃小名叫豆包,女娃小名叫貝殼,可逗了他倆……” 余京海說了一長串孩子們如何的調皮機靈,嘴甜歡跳。 周惜沒有打斷他,神情始終溫和舒謐,偶爾聽到些趣事,也會跟著展了笑顏。 說到最后,余京海的模樣稍稍繃住,語氣變得有些緊促,“有個事兒,我、我還沒問你,就是雷子讓豆包和貝殼認我當干爹,我一過去就喊上了,也沒好攔……” 周惜看他吞吐猶豫,不解地問,“你不愿意嗎?” “不是?!庇嗑┖u了頭,又點頭,“我愿意啊,就是這事兒我還得聽你意見,這也算認親了,不能亂認是吧?就是你、你愿意不?你要不愿意,我就給推了?!?/br> “是認你當爸,你決定就好?!敝芟o奈地挽起了唇角,“不用管我愿不愿意?!?/br> “你這話說的……哪能不管?”余京海急了,剖真心似的狠剖下去,“你是我媳婦兒,我的事兒肯定都讓你做主,你說了才算數,你說什么就什么,我都聽你的?!?/br> 周惜目光溢出了些許恍惚,仿佛一時受到什么過大的沖擊。 余京海見他半天不應聲,心里直打鼓,暗罵自個兒忒魯莽。 本來結親就有講究,不能亂結,關系哪是那么好立的,環環相伴,里邊要考慮的因素可多著,這不是上趕著讓人為難嗎? “阿惜,你是不是不喜歡這樣兒?你要不想,我現在就給雷子電話,不結這親。我現在就推——” “不用推,就認了吧?!敝芟У曅Φ?,“豆包和貝殼都那么可愛,你舍得,我也不忍心啊?!?/br> 余京海的臉色瞬間就松緩了,“給我嚇一跳,還好你不生氣?!?/br> “我說不用管我意見,你自己拿主意就好,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嗎?”周惜忽的又問。 余京海秒端上嚴肅臉,認認真真地不懂就誠實問:“什么意思?” “就是我相信你的考量和判斷,你認為可行的,你能答應的事,我也會認為可行,能答應?!?/br> 周惜同樣認真嚴肅的解答讓余京海樂得不行,在鏡頭前露出來的笑容更顯明亮活躍。 “我媳婦兒這嘴是真甜,最甜?!?/br> 周老師的薄臉皮卻有些掛不住了,原本說的就是實話,很正經的意思,被余京海這么一夸,反倒真像是滿載心意的情話。 周惜輕咳了一聲,迅速轉移話題,“你怎么又跑去打掃了?不是說有空才去嗎?我家是有多臟,你就耐不住啊,倒也不必天天都這么勤快……” “不臟,你住的地方都干凈,我就樂意給你瞎收拾?!庇嗑┖:┖竦嘏牧税炎詡€兒的胸膛,“再說了這是我媳婦兒的房,我不得勤快嗎,周老師,這點兒覺悟我必須有?!?/br> “又給我安排了什么花花草草?”周惜笑著問。 自從余京海到他家收拾開始,隔三差五就會往家里擺花放草,說是綠植能凈化空氣,醒心提神,緩解疲勞,還有各種裝飾效果。 余京海立馬就老實交代了,這次在周惜的電腦桌上多放了一小盆仙人掌。 之前已經放了一盆,但周惜常時間對著電腦,余京海擔心一盆不夠,逛花鳥市場看見合適的又給買下,挪回了家里。 “我怎么覺得你是想把我人氣吸光,供成仙了?”周惜哭笑不得地吐槽起了余園丁。 “什么話,我媳婦兒本來就仙,擱天庭里就是仙男,最仙的那一號?!庇嗑┖,F在哄媳婦兒可順溜了,好話一條條,不磕絆地捧到位。 周惜每次打趣不成都會被他的直球弄得心旌搖晃,只能匆匆地再換話題,“對了,我明天一早要去出差,廈原那邊學校有個交流會,今天晚自習下了,組里還得開會,我回去會比較晚……” 廈原市和宜靖市離得不遠,中間就隔一個市,但學術方面的交流會開起來一般也得花個一兩周的時間,周惜這趟出差,時間肯定短不了。 不止是今晚他和余京海沒空見面,在歸程的準確時間沒定之前,往后的約會也基本算是泡湯的。 周惜是在今天上午的課結束后才收到的新通知,屬于工作臨時變動的情況。 余京海一聽這情況就明白了,好不容易等到高三結課,又來個交流會橫插一腳,打亂了他后續的所有安排,高漲了大半天的心情頓即萎靡了下去。 這安排也賴不著周惜,他要怨也只能怨個天公不作美,約會多拖磨,更不可能當著周惜的面去埋怨什么。 再怎么失落最后也只能跟即將分隔兩地的媳婦兒約定有空得視頻聯系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