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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京海的心直往冰窟里頭猛墜。 這下真麻煩了。 第14章 就要他了,我就要他 事實證明,余京?;厝サ穆飞先陶娴臎]找著一點兒能和周惜搭話的機會。 下了車,石延熱情地跟人揮手告別,周惜也笑著應了。 余京海跟座石雕像似的立在旁邊,想要接在石延后邊抬手也說句再見。 可周惜的眼神一掃過來,他的動作就僵住了。 周惜沖他微微點了頭,唇邊的笑意是淡的,也沒給他說半個字,就關上了車窗。 那輛轎跑在余京海的視線里迅速地絕塵而去。 石延明顯感覺到他的情緒不高,可怎么問,人都是悶葫蘆的樣兒,壓根刨不出什么料。 回到宿舍,石延趕著去洗澡,洗完澡出來就見余京海依舊保持著他進浴室前的那個姿勢,就杵在床頭,坐著發愣,目光呆滯得好像被人揍懵了。 “老余,你到底怎么了?”石延搓干頭發,拖了把椅子到他床邊坐下,“你這太不對勁了,不會是今天拼酒真給拼壞了吧?” 余京海緊皺著眉頭,嘴張了一下,還是沒說出話來,只搖了頭,否認石延的猜測。 他確實酒意灼心,外帶情意難熬,憋悶了大半天,已經快憋瘋了。 石延洗過澡,人也清醒了不少,再一琢磨,最后只有周惜狀態異常的事有問題。 “你剛才是不是真和小周說啥了?”石延邊試探,邊繼續尋思,突然想到余京海藏了近半年的那種心意,“老余!你不會是在那店門口就直接給人表白了吧?!” 別說,這類百分百會搞砸氣氛的行為,以余京海老實木訥的性子,太有可能干出來了。 “沒說這個?!庇嗑┖s直接否認了。 “那是說了別的?”石延繼續追問,“你說啥了?” 余京海又猶豫了幾秒,最后才破罐破摔道,“我把人說了一頓?!?/br> “你具體都說啥了?”石延頓時著急上火,也沒等他解釋,畢竟問他話就跟擠牙膏沒差別,索性就自己猜上了,“難道是因為那個來挑釁的傻子?我看他說的話,那意思,跟小周好像有點兒什么,他倆好像挺熟的,他不是還叫小周什么阿惜來著……” 余京海猛地轉頭,眼神很兇地瞪過去,“他是阿惜的前任,就是那個金大地產的太子爺陳啟,人倆早沒關系了,都他自個兒在瞎說,纏著阿惜不放,跟阿惜沒關系?!?/br> “……你啥時候也這么叫小周了?”石延越聽越覺得好兄弟這么失魂落魄的模樣肯定和周惜那前任脫不了關系。 沒瞧見他都緊跟著人改稱呼了?這還不得是介意得要命啊。 “老余,你可別發夢了?!笔右桓逆移さ膽B度,變得語重心長,“你看小周那前任,那可是金大地產的太子爺啊,你知道人家身家多少嗎?你覺得你多久能到小周這對象身家的標準?” 余京海板起臉,不屑地吭哧,“就那德性?還是個花花腸子,阿惜甩了他沒錯,甩得好。這要往嚴重了說就人渣?!?/br> “我是讓你關注人品了嗎?”石延不由得捂腦門,哀嘆,“都說了是經濟條件,掙錢能力,不管是他這一代自己掙的還是他上一輩留的錢,反正他老子的也就是他的,一樣兒,人家就是比咱有錢?!?/br> “光有錢頂什么用?他能對阿惜好?”余京海滿臉的固執,話聲尤其堅定,“我能,我一定對阿惜一心一意的,我對他肯定好?!?/br> “唉……理想豐滿現實骨感??!”石延恨鐵不成鋼地拍椅子,“這就像我對象說的,這好不好的標準不是這么定的,面包很重要?!?/br> 余京海梗直了脖子,粗沉著聲,“他就不是那樣的人?!?/br> “喂,我也沒說我對象是那樣的人?!笔恿⒖谭瘩g,“但這是現實差距,都這年紀了,不是小孩子過家家的,還能看不明白?” “這差距真不是說拉近就能近的,就這么說吧,小周他吃穿用的都是好牌子大牌子,你能給得起嗎?” “咱都是從外地到這兒打工的,這么些年頭了,連一套房的首付都攢不夠,以后難道讓小周跟著你一起擠這宿舍?” “還是你真能不要你這張臉皮了,直接住人家屋里去?你不會這么——” “老石?!?/br> 余京海突然喊出這么一聲,中斷了石延苦口婆心說的一大堆道理。 他也知道那些話雖然難聽,刺耳,但說得都對,都在理。 所以他沒有什么借口能再去反駁。 他垂低了頭,整個人頹下了一身的力氣,放任白酒的后勁兒沖刷著理智。 石延心頭沉重,剛聽見余京海那么喊他,就知道事情發展恐怕是真的脫出控制了。 他沒想到這才半年,余京海陷進去的程度就這么深,遠超過他的想象。 “我這兒——”余京海忽然一把按住自己的胸口,閉著眼,強忍著眼底波瀾帶起的酸痛,聲音發澀,語氣卻很執拗,“就認他了。以前我就沒對誰這樣兒……” 說到最后,他的聲音變低了很多,后背靠住床板,仰平了腦袋,人像是快睡著了,“我喜歡他,真他媽的喜歡,就要他了,我就要他。就要他這一個,行嗎……” 石延豎耳聽著,聽到沒聲了才輕手輕腳地搬走椅子,坐回自己的床上,看著對面躺下的人,也低下聲說,“我知道?!?/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