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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初年挑眉:“那明天就去領證?!?/br> 許安南沒忍住拍他一下:“你傻吧,明天非工作日?!?/br> 就是他想去也沒辦法,明天人家都不上班。 梁初年非常自然地湊近在他唇角親了一下,一觸即分,“你先上去,我還要處理一點點工作?!?/br> 這動作自然得許安南都沒反應過來,“這都快十點半了,還有工作???” 梁初年的表情不知怎的有些沉重:“嗯,你先去洗漱?!?/br> 許安南應下,走進浴室看到鏡子中的自己時才反應過來剛剛的親吻有多熟練,而他竟然也沒有太大的反應。 昨天換下來的那套家居服,和洗干凈的衣服都被梁初年整整齊齊地疊著,包括他那條內褲。 許安南洗漱完出來后發現客廳里留了一盞燈,沒看到梁初年的人影。 往里一看,書房的門縫里透著光,梁初年應該是在那里面。 玄關的燈都關了,只剩下這一盞燈,像是故意留的一樣。 另一側的落地窗沒拉窗簾,窗外星星點點亮著燈,是許安南習以為常的海城夜色。 許安南以前打的比賽大都在晚上,結束后出來時經常透過出租車的窗戶看外面閃過的街景,他從來沒有一次感覺到自己屬于這個城市。 而現在,許安南知道不一樣了。 萬家燈火中,也終于有一盞屬于他。 … 梁初年忙完工作時已經快要十一點了,一出房間發現外面的燈還沒關,許安南還躺在沙發上,懷里抱著個抱枕,看上去是睡著了,半邊身子都歪著。 他換上了家居服,有些長的額前碎發微微遮住了眉眼,頭時不時地往下耷拉。 光這么看,很難想象他是個格斗手。平時許安南的樣子總帶著些凌厲,尤其是打比賽的時候,總像只受了傷的年輕小狼。 這會兒安靜睡著的樣子,就像是卸下了渾身的防備,全然不似平時那樣強的攻擊性。 梁初年放輕腳步走到他身旁蹲下,伸手托住他往下倒的頭,輕聲道:“去床上睡?!?/br> 許安南睡得不太沉,梁初年的手剛貼上來他就醒了,卻沒急著睜眼,而突然握住梁初年的手腕。 梁初年微微皺眉,拇指和食指不輕不重地捏了下許安南的臉頰,低聲喊:“許安南?!?/br> 許安南睡得很沉,這樣都沒完全醒過來,一看就是已經進入了深度睡眠。 梁初年也不再折騰他,而是從主臥拿來被子,又把中央空調定了睡眠模式,把許安南的姿勢擺正了,才在他旁邊躺下。 這沙發能睡下兩個人,但是沒床大。 梁初年貼著許安南,剛躺下,腰上突然纏上一只胳膊。 “忙完了?”許安南問道,整個人側過身去,環著梁初年的腰,胳膊肘正好壓在梁初年的腹肌處。 梁初年呼吸一重:“怎么醒了?” 許安南伸了個懶腰,這才松開手:“你扒拉我的時候就醒了,不想動?!?/br> “那就在這里睡?!?/br> 許安南將手臂墊在腦后,轉過頭看梁初年,腦中卻浮現他剛回家時不太對勁的狀態。 梁初年就好像知道他想問什么一樣,主動說:“今天城中心出了場連環追尾,一部分送到中心醫院,一部分送過來了?!?/br> 萬江是海城有名有氣的私立醫院,離市中心又近,平時突發情況不太多,但一遇到這種大型傷亡時就特別忙。 許安南頓時了然,摸索著勾住了梁初年的指尖,輕輕應了一聲。 “連著做了幾臺手術,所以沒時間回你消息,也沒時間吃飯?!?/br> 許安南捏捏梁初年的指尖:“辛苦了梁醫生,救死扶傷,特別棒?!?/br> “一般這種情況之后,院里會給我們統一安排心理疏導,但今天我沒有去?!?/br> 梁初年說著微微側過身,“想到你在家,忙完后就一刻也不想多待?!?/br> “梁初年,”許安南也側過身,“那如果我不在呢?” 許安南自己都沒想到他能給梁初年這么大的情緒支持,哪怕只是一個擁抱。 “所以我想和你結婚,”梁初年說道,“想讓你在我的生活里?!?/br> 許安南想到當時輕輕松松從他嘴里說出來的「我挺喜歡你的」,沒忍住笑。 “我知道你不屬于我,但我知道你會在,也知道你會等?!绷撼跄昀^續說道,“這就足夠了?!?/br> 這些話梁初年也是第一次說,第一次感受到了詞不達意。 這種想法從來沒有過,直到遇見了許安南。 “明天你是不是還要去醫院?”許安南突然問,“晚上吃飯來得及嗎?” “嗯,早上得去一趟,不影響?!?/br> “其實我…之前也不是那種特別喜歡社交的人,你應該也能看出來,我來海城之后沒交什么朋友?!?/br> “嗯?!?/br> “但是我挺樂意去參加明晚的飯局的,不是想去結交朋友,就是想認識認識你的朋友。說白了,就是換一種方式了解你?!?/br> 許安南撐起上半身朝梁初年湊近,學著他剛剛那樣在他唇角處親了親,才繼續說:“我有在努力走進你的生活了,梁初年?!?/br> “謝謝?!绷撼跄晖蝗婚_口。 “嚯……”許安南被驚了一跳,“怎么你還和我客氣起來了?不是說好了嘛,一家人不說兩家話?!?/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