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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還沒等他覺察到自己的不對勁,許安南就率先開了口。 “對了,我突然想起來,梁叔叔前幾天不是還在催你趕緊結婚來著?我姐前天婚禮,聽她說梁叔念叨個沒完,都在準備給你安排相親了?!?/br> 一提起這個梁初年的臉色就更難看了,“聽他的鬼話?!?/br> 任臨江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一拍桌子問:“你不會是!在物色結婚對象吧???” “嘖,趕緊滾?!?/br> 嘴上說著讓任臨江趕緊滾,在回醫院的路上梁初年一直走神,想的都是許安南在八角籠里神情真摯的樣子。 一個受了那么重的傷都不甚在意的人,卻在上場前注視拳套的時候無比認真,那雙眼睛流露出來太多梁初年看不透的感情。 梁初年自身條件好,追他的人不少,梁初年也并沒有任臨江所說的那么不近人情,只不過那些人都沒什么意思。 就算談,最多也只是掛了個名頭。 許安南是特殊的,梁初年隱隱能感覺到,卻不敢確認,也就不敢輕舉妄動。 不過任臨江的話卻讓梁初年琢磨個沒完,一直走進醫院都還沒回過神,一不留神就迎面和人撞了個滿懷。 “梁醫生?” 許安南剛拿到新配好的藥,一抬眼就看到梁初年沒什么表情的側臉,眼前一亮。 “正好,”梁初年扣住許安南的肩膀向后一轉,“我有事找你?!?/br> “干嘛???” 許安南一頭霧水地被他半推著走,一路引來不少視線,特別是那些護士和清潔阿姨嗅到八卦的眼神。 如果只是被看著還好,偏偏梁初年也一直不撒手,就這么半摟著他的肩膀往辦公室走。 正好從病房里出來的陳思齊撞見這幕,愣了愣。 “哎?那不是上周那個病人嗎?和梁醫生發展得這么快?” “怪了,”陳思齊也納悶,“上周開藥的時候明明可以直接開一周的,我師兄卻給他開了兩次,非要他中途再來一趟。今天也是,明明是他給患者發的短信,結果人又跑沒了?!?/br> “梁醫生今天下午本來就不值班呀,”護士在一旁說道,“可能有什么事才提前來的?” “那就更奇怪了……” 陳思齊前代完藥的具體用法和用量,后腳梁初年就回來了,把都要走了的許安南叫回來不說,還直接去辦公室。 “哎,我聽說你們讀書的時候追梁醫生的人可多了,真的假的?” “還用問,現在喜歡他的患者就少了嗎?” 陳思齊對梁初年的業務能力是非常欽佩的,對他的一些生活作風就不太欣賞。 他師兄人氣可高了,身邊的人就沒斷過。 反而那個患者看上去沒什么心眼,這不會被梁初年拿捏得死死的嗎? 陳思齊盯著兩人一前一后的背影,搖了搖頭,忙自己的去了。 兩人到了梁初年的辦公室,許安南還是一頭霧水,拎起手里的藥朝梁初年晃了晃:“用法和用量陳醫生都已經和我說過了?!?/br> “不是這個事?!绷撼跄陱陌锬贸銎桨?,把剛剛任臨江圈出來的文件給許安南看,“我問了律師朋友,如果能找到這些材料,官司會好打一些?!?/br> 許安南有些意外,“梁醫生還有空幫我問這個呢?” “發小,見面就順便問了?!绷撼跄杲^口不提開車半小時過去的事情。 許安南擰開礦泉水喝了一口穩住心神,專心地看平板上的「文件」。 說是文件,其實更像是筆記。 寥寥幾行字就把他和俱樂部之間的亂賬理清楚了,還有幾個用紅色筆標注的手寫字體,許安南一看就認出來了,是梁初年的字。 和其他醫生不太一樣,梁初年的字體一點也不張牙舞爪,既能清晰辨認又帶著幾分瀟灑隨性,一點也不像是醫生寫的。 被圈起來的就有兩個字,寫著「合同」。 “合同的事我會想辦法再找找,”許安南從平板上移開視線,和梁初年對視,“謝謝你幫我問?!?/br> “費用的事情你不用太擔心?!?/br> “別啊,人情可值錢了,我可沒把握能還得起人情。我回去先找找,如果能找到的話再聯系,謝謝梁醫生?!?/br> “那我這個呢?” 其實梁初年不需要許安南還什么人情,只是想看看他會是什么反應。 “你的人情…”許安南錯開視線,有些無奈地聳聳肩,“一時半會兒還不完,要不等我好點再說?光吃個飯肯定不行…” 許安南真的在思考這個問題,想不出來拿什么能還這個人情,眉頭緊蹙。 “行了,”梁初年敲了敲桌子起身,“你不用計較我的人情?!?/br> 許安南皺眉:“那哪行?” “朋友之間不談這個,”梁初年說道,“我還以為我們已經是朋友了?!?/br> 許安南一愣。 梁初年的話一字一句地重重砸進許安南的耳膜里,把他砸的有點懵。 梁初年是幫他挺多的,又是換藥又是幫忙問律師,可許安南卻一點也沒把他和朋友掛上鉤。 之前也沒思考過這個問題,梁初年這么一說,許安南立馬搖了搖頭:“這不一樣吧?!?/br> 至于哪里不一樣,許安南也不知道,總之就是不一樣。 好在梁初年并沒有追問,只是又給他強調了一遍注意事項,又問:“房子找的怎么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