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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離看了看周圍,幾乎全是年輕的男男女女,挑眉說:“它營銷成求姻緣的了?” “對,”姜之摩拳擦掌,“不是營銷,這廟本來求姻緣也挺靈的,一會兒讓老子好好拜拜?!?/br> 程離笑著摸了摸他的腰,“那一會兒就麻煩姜哥給我們好好求求了?!?/br> 姜之說:“我?你不去拜嗎?” 姜之這句話剛說完,就突然想起來,媽的程離信基督的! 姜之瞪眼看著他,程離果然笑道:“我不能拜佛?!?/br> 姜之摸了把腦袋,“我給忘了這事了,那怎么辦,換個地方玩吧?!?/br> 姜之雖然不信教,但他也知道信教的人似乎對自己的信仰都很執著,像這種信著基督卻來拜佛祖的行為,放在他們那兒可能相當于要被浸豬籠的行為。 程離說:“沒事,進去吧,這寺里這么大,一會兒我在外面等你,你進去拜就行?!?/br> 姜之想來都來了,只能這樣了。 兩人進去之后,門口有賣御守的,程離拉住了姜之。 姜之回頭看,“這什么東西,你不是不能買嗎?” 那整整一大面桌子上擺的都是五顏六色的御守,保平安的,求子、求財、求姻緣什么的都有。 程離挑了幾個去付錢,說:“這個沒事兒,能買?!?/br> 付完賬后,程離塞了一個「學業」和「健康」的御守給姜之。 姜之低頭看,摸了摸繡在綢面上的那幾個字,知道這一個是自己的,一個是程離給奶奶買的,半晌他說:“掛書包上行嗎?” “行,”程離說:“放枕頭底下也行,哪里都行?!?/br> 姜之說:“謝謝你?!?/br> 程離笑了,“我要說不客氣嗎?” 姜之探頭過去,“你買的是什么?” 程離掩著不太想讓他看見,姜之來了興致,“什么啊,還不能看呢?!?/br> 程離紅著臉想躲,姜之按住他把他兜里的兩個御守搶過來,赫然見一個上面寫的「發財」,另一個是「姻緣」。 姜之樂不可支,“程老師這欲望夠直接的,看不出來啊?!?/br> 程離把御守拿回來放進兜里,面不改色道:“有什么看不出來,發財娶你,顯而易見得很姜哥?!?/br> “喲喲喲,口氣不小,娶我可要努把力了,我姜家的大門不是那么好敲開的?!?/br> 程離拉住他的手,冬物間的靜電點了兩人一下,但他倆誰也沒躲,程離眼中似有一潭深不見底的水,閃動的光如黑曜石一般,他說:“我知道?!?/br> 姜之沒說話,他剛才那句話不知道怎么了摻了些半真半假的意思,而程離似乎也聽懂了他隱晦的含義,珍而重之地對他說「知道」。 姜之垂下眼簾掩蓋情緒,再抬眸就是純粹的開心,“走,進去拜佛去了?!?/br> 程離最后也沒進去,姜之每進一個廟,程離在階下看著他。 他看著那個高挑俊秀的少年跪在蒲團上,磕頭,焚香,閉眼,祈禱。 看著他壓下一切情緒,平靜的面容上無比虔誠。 修今生,修來世。 姜之閉上眼睛的那一刻,他心里突然干凈了。 他閉眼許愿的次數并不少,小時候每次過生日,姜夫人讓他許愿,姜之就會把他一切能想到的愿望都許了,買玩具會說,和鄰居家小孩打架要贏會說,學開車會說,什么亂七八糟的都說。 但這次姜之害怕了,他怕他說的多了菩薩就不保佑他了。 姜之雙手合十許愿,家人健康,奶奶平安,高考順利。 最后,他與程離長相廝守,白首不離。 …… 寒假回來之后,離高考只剩下不到120天,學校學習氛圍變得比上學期更重,連薛松都開始憂愁他以后大學的事。 “之兒啊,你說我到底能不能考上本一?” 姜之說:“這還有一百多天,你要是天天除了叫喚什么也不做,能考上我就把我銀行卡密碼告訴你?!?/br> “怎么什么也不做了,我寒假作業這次都是自己做的!” 幾人在食堂吃午飯,程離在拿手機看著什么。 姜之注意到他,問:“怎么了?” 程離看著他,半晌開口,“競賽取消了?!?/br> “我cao?”姜之放下筷子,把手機從程離那兒奪過來,看著上面是一份文件,再看標頭,是國家教育部下達。 姜之往下一目十行地看著,這次不僅取消了競賽,還取消了其他很多招生渠道。 姜之慢慢放下手機,薛松表情也變得嚴肅,看著他倆。 姜之半晌才嘆出口氣,“這不是白準備了嗎?!?/br> 程離笑著說:“沒事,我說了,我本來重心也沒怎么往這個上面放,但是別人就不一樣了,這次估計有很多人睡不著覺了?!?/br> 姜之一點也不cao心別人,他只cao心程離。 程離說得輕松,但自從兩人認識以來,姜之幾乎每天都能見到程離捧著那本競賽題在做,這下一取消,以前的功夫全打水漂了。 不過程離倒像是真不在乎的樣子,甚至還有點高興,“能跟你一起高考了?!?/br> 姜之無語地看他,“你缺心眼啊?!?/br> 程離笑著蹭了蹭他,討好道:“姜哥?!?/br> 薛松看不下去,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你倆注意點,公共場合?!?/br> 晚上的時候,程離為了安慰姜之,特地回家后給他做了一桌豐盛并且易于消化的夜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