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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沒見過大海呢,只在電視里見過?!?/br> 姜之扭頭看他,從程離語氣中聽出了幾分向往。 “等你嫁來我家,天天都能看見大海?!?/br> 程離低聲笑了幾下。 每次說寒假事情的時候,姜之總是堅持稱程離是「嫁去」瀾水,好像生怕他悔婚一樣。 兩人靜靜地坐在雪地里,沒一會兒,遠處餛飩攤傳來聲響,應該是工人們下夜班了,在吃夜宵。 姜之突然說,“你來吧?!?/br> 程離沒反應過來,看著他。 “我說,”姜之突然大喊道:“你來上我吧!” 草叢里的野貓被這一嗓子嚇得「吱啦」一聲,竄走了。 第59章 學習 “我們一起好好學,我們會永遠在一起?!?/br> 程離怔怔看著姜之,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猛地撲上去捂住了姜之的嘴。 姜之卻仿佛被打通任督二脈一樣,亢奮得不行, 照著程離手心就啃了一口, 掙扎道:“我說你上我,你不愿意???” 他們在的地方是一個上風口,說話聲音都能順著風飄到下面的餛飩攤,姜之這么一嗓子, 下面的人要是耳朵不背, 怎么也能聽清了。 程離壓低聲音道:“我愿意, 但是你別在外面喊?!?/br> 姜之揮著手臂道:“我喊怎么了, 我有膽子當下面那個沒膽子讓人知道啊?!?/br> 他說著從地上站起來,“我這就去挨個通知他們, 老子英明而偉大的決定?!?/br> 程離哭笑不得,他把姜之拽回來,摟緊懷里小聲道:“你喝假酒了嗎, 這種事有什么好告訴人家的?” 姜之閉了閉眼睛,扭頭親了程離一口, 抬眼看著他, 不說話了。 姜之的眼睛與程離那種濃顏不同, 他更偏向銳利一些,不笑時看人, 很容易聯想到「痞厲」一類的詞,而不看人時,明明臉上沒什么表情, 但還是給人很拽的感覺。 有人說這個叫「老大的氣質」。 而程離此時看他, 覺得眼前這個人好像很軟, 很好欺負, 安靜看著自己的樣子,眼底倒映的都是細碎的光和雪,還有瞳仁中那個大大的他自己。 他啞聲道,“你想好了?” 姜之甩開他的手,仿佛剛才的繾綣從未發生,他拍了拍褲子上的雪,把煙從褲兜里拿出來想點上,卻發現被雪弄濕了。 “媽的,”姜之把煙放回去,又看了眼程離,“想好了,你別再問了?!?/br> “為什么不讓我問?” 姜之板正道:“再問我會后悔,你要是不想我后悔,就別問?!?/br> 程離憋著笑,湊過去握了握他手心,“你隨時可以后悔?!?/br> 姜之繃緊了下頜線,他沒打算后悔,說好了就是說好了,這個犧牲他做了,反正他比程離大,就當孔融讓梨了。 昔有孔融讓梨,今有他姜之讓一。 這個并不好笑的冷笑話在姜之心里冒出來,他繃緊的顴骨又放松了些。 算了,小事一樁,男人在乎這些虛的干什么? 兩個人在一起,最重要的是彼此開心,早點解決這件事對誰都有好處。 程離眸中劃過狡黠的光芒。 姜之并沒注意,暗自想,這件事一定不能告訴薛松。 第二天,早讀下課。 “他媽的?讀的圣賢書是讓你這樣用的?”薛松氣急,“還孔融讓梨,虧你想的出來!” 姜之慢慢做著語文卷子,“都是謙讓,怎么了?” “好,好,”薛松語無倫次地指著他,“這種原則性問題都能謙讓,我真是高估你談戀愛之后的智商了?!?/br> 薛松拍著大腿,“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啊,一點虧都不能吃,打架最后一拳一定要是你打人家,怎么現在居然能讓人上、上..” 薛松舌頭打結似的,實在說不出后面的話。 姜之被他說得面子有些掛不住,不耐煩道:“你說這些干什么,有完沒完了?” 薛松搖著腦袋,想起什么,欲言又止地問:“那你現在、那你們已經..” “沒有,”姜之撥了撥卷子邊角,“沒呢?!?/br> 薛松點點頭,不愿再跟他說什么,起身就要走。 “那什么,”姜之囑咐道,“這事兒別給別人說?!?/br> 薛松心如死灰,又有些恨鐵不成鋼,“你以為我跟你似的,心里存不住話?” 姜之:“滾吧?!?/br> 這時程離正好從外面回來,看見薛松離開,順嘴問了一句,“聊什么了?” 姜之不愿多提,他現在看見程離心里還發憷。 昨晚回去之后,已經快天亮了,程離嘴上說著他可以隨時后悔,但姜之實在懷疑這句話的真實性,因為他一進門就被程離從后面撲上來摔床上去了。 程離仿佛怕他后悔似的,大有昨晚就干事的架勢,要不是姜之拼死抵抗,還真壓不住這開了葷的同桌。 姜之借口說他需要心里準備,就算昨晚程離扁著嘴差點哭出來,他也沒心軟。 然后姜之就穿著衣服假裝閉眼睡覺了,程離似乎調整過來了,溫聲哄他睡覺。 但姜之無論如何也睡不著,又不想坐起來跟程離大眼瞪小眼,只能閉眼硬著頭皮裝死人。 過了半晌,程離大概以為他已經睡著了,也不出聲了。 姜之半夢半醒間睜開眼看了一眼,發現黑暗中一片幽光,程離還沒睡,在看手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