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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之額頭青筋直跳, 都是血氣方剛的年紀。 程離喝醉了, 他什么也不知道,可自己還是清醒的,這種情況下要是真發生點什么,不是趁人之危嗎? 程離像是知道他心中所想,閉著眼睛道:“我們都是男的,你應該知道怎么才能舒服吧,姜哥,教教我好不好,教教我吧?!?/br> 程離的嘴游移到姜之臉上,他專注而心疼地看著那個下午打架時的傷口,姜之感受到了他的視線,眼珠跟著他轉。 突然,姜之感覺臉頰一濕,程離竟.. 程離像只給同伴舔舐傷口的小獸,小聲呢喃道:“疼不疼啊,疼不疼啊姜哥,我討厭死那幫人了,我不想讓你疼?!?/br> 姜之心頭一熱。 程離對他的感情總是這樣,直白又熱烈,就像一壺guntang的開水,在炭火上灼灼烤著,燒著人心。 那束干花依然存在于姜之的視線內,燦爛的金黃和冷調的白,把姜之的頭攪得一團漿糊。 如果他們是心意相通兩情相悅的,姜之恨不得現在就翻身教教程離,可是現在.. 八成只是少年人躁動不安的生理反應在作祟。 程離發熱的大腦已經快涼下來了,眼睛不知道因為什么沾上一圈水霧,他聲音不似剛才粗重,聲音中帶了他沒意識到的委屈。 “姜哥,你就這么討厭我?你是不是很不喜歡我?” 等了半天沒等到姜之的回應,程離才發現剛才那句話是他心里想的,并沒與問出去。 而姜之像一個僵尸一樣直挺挺地躺在床上,連看都不看他一眼。 程離自嘲地勾了勾嘴角,慢慢把頭垂了下去,不再動了。 發絲落在姜之臉上,他覺得有點癢,拍拍程離,嗓子還有點啞,“不鬧了?” “..我沒鬧?!?/br> 姜之只當他在說醉話,空氣安靜了半晌,姜之見程離沒有說話的意識,趴在他身上一動不動,像睡著了一樣。 一個超過一米八的男人趴在身上,就像一個麻袋一樣,姜之不舒服地動了動,試探道,“下去吧?” 程離一頓,三秒后賭氣般地滾到了另一邊,背對著姜之,沒一會兒,姜之居然聽到了吸鼻子的動靜。 他爬起來伸著脖子去看程離,發現這人把臉側埋進枕頭,鼻尖濕紅一片。 姜之目瞪口呆,“你他媽哭什么?我被你蹭了一身口水我還沒哭呢,難受了去廁所弄吧,啊,哥不笑話你?!?/br> 程離聽見這句話,拳頭攥緊枕巾,他壓抑了幾秒,隨后沒等姜之反應過來,他又被程離撲倒了。 我cao。 姜之感覺他僅存的理智已經沒有了,如果說剛才第一次他還在憋著,這次他真的忍不住了,程離太高估他的定力了。 姜之繃直身子被他摟著,預備只要程離再說點什么,他就什么也不管了,豁出去了。 但程離只是躺在他身邊雙手摟著他,沒再有什么越界的動作,聲音悶悶地說:“睡吧?!?/br> 姜之:“..” 程離,我他媽干死你。 姜之長呼了一口氣,沒好氣道,“你這樣抱著我沒法睡覺?!?/br> 程離比他更沒好氣,“就這樣睡!” 媽的反了你了?!姜之扭過頭看他,正想說什么,就見程離也在看他,那雙眼睛里雜糅了太多情緒,姜之一時竟愣住了。 等他反應過來時,程離已經閉上了眼睛,低低道:“睡吧,姜哥?!?/br> 房間里的鐘表還在滴滴答答地走著,寂靜的夜里偶爾有汽車駛過的聲音。 姜之慢慢轉回頭,幾不可聞地嘆了聲氣,困意漸漸浮了上來,這一天經歷了太多事情,眼皮很快就睜不開了。 程離卻又慢慢睜開眼睛,在昏暗中盯著姜之,不知道在想什么。 周三終于到了,他們籌備多日的生日宴就在今天如期舉行。 姜之一早收到他媽的電話,才想起來今天居然也是他生日。 這幾天一直在準備大爺的生日宴,他完全沒想起來這件事。 中午一下課,幾人就準備去洗衣房集和,大爺已經跟門衛打過招呼,到時候會放他們出去。 臨走前程離在教室叫住姜之,“你下午幾點回來?” 姜之想了想,說:“不確定,如果只吃飯的話應該很快,要是還有別的安排就不好說了?!?/br> 程離抿了抿嘴,姜之問:“怎么了,有事兒?” “沒事,你去吧?!?/br> 姜之沒多想,笑著朝他飛了個吻,“等著哥,回來給你帶好吃的?!?/br> 程離趁姜之跑出去之前又囑咐了一句,“別喝太多酒!” “知道?!?/br> 劉一玎就在他們前桌,聽見聲音回頭豎起一個大拇指:“程離,你管的比他爸都寬了?!?/br> 程離沒再說什么,低頭拿出手機像是回復消息。 姜之下了樓,老遠就看見洗衣房那邊圍了一圈人,眾人見他過去,紛紛招呼起來。 “姜哥?!?/br> “姜哥,來了?!?/br> “姜哥,就等你了?!?/br> 姜之「嗯」了一聲,看著人都到齊了,張政希和趙聞站在一起有說有笑,確切來講是趙聞在說,張政希臉上只掛著淡笑,看見姜之來了,他揚了揚眉算作招呼。 這段時間他們在一起共事,見面說話都不算少,張政希也一直正常著,兩人已經能維持面上的平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