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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鷗洵站在他床邊:“想喝酒嗎?” 孟燃咦了一聲,翻過身朝外,看向陸鷗洵:“有酒?” 陸鷗洵:“有,我讓坨他們回來的時候從超市帶?!?/br> 孟燃:“啤的嗎?” 陸鷗洵:“只有啤的,其他酒就算了?!?/br> 孟燃:“哦,好?!?/br> 不久后,坨坨和噸噸回來了,一人扛了一箱。 孟燃坐床上,其他三人坐下面,也不用杯子,一人一瓶開干。 坨坨干完嚷嚷道:“男人都TM王八蛋!” 噸噸:“爹媽也都不是好鳥兒!” 孟燃仰頭喝酒。 陸鷗洵坐在下面看著床上的孟燃,也是一口接著一口。 誰都沒多提白天的事,三人陪著孟燃就是一通喝,幾瓶快速灌下去,四人臉上通紅。 喝太快了,孟燃覺得頭暈,躺下去。 看著純白的屋頂,孟燃苦笑了下。 他知道,他和陶毅文完了。 他的戀愛,算初戀吧?談了都沒超過十天,就要結束了。 什么狗屁脫單? 他還不如回金夜好夢上班、自習教室看書。 孟燃覺得這場戀愛一切都好,陶毅文也好,可今天,他真的太受傷了。 大學四年,他失敗過無數次,這是唯一一次,讓他開始懷疑自己,覺得是不是他太堅持了。 如果他沒那么堅持,如果不是他那么迫切地想要脫單,是不是今天就不會受到這樣的傷害? 堅持了四年的目標,他還要繼續堅持嗎? 孟燃自嘲地笑了:怎么,沒男人你會死嗎?不脫單你會死嗎? 孟燃怕了。 當腦海里出現今天白天陶父陶母的那一番表態后,他真的怕了。 算了,孟燃想,真的算了。 孟燃縮進被子里,閉上眼睛,突然很想奶奶和外婆。 想奶奶外婆如果在就好了,她們在,可以抱抱他,告訴他,不是他的錯,告訴他,這一切都沒有關系。 睡意朦朧中,孟燃感覺到有人從身后抱住了自己。 他轉過頭,想看看是誰,是夢嗎? 耳邊傳來陸鷗洵的聲音,低沉的,哄著他的,說:“噓,睡吧。睡一覺就好了?!?/br> 又說:“沒關系的,沒什么大不了的,你沒有錯,錯不在你?!?/br> 孟燃覺得溫暖,安心地閉上了眼睛。 之后幾天,孟燃正常生活,該干嘛干嘛,甚至回金夜好夢上了兩天班,又約深哥在校外老街里逛了逛,看有沒有合適的門面可以租。 孟燃依舊能收到陶毅文的消息。 只要陶毅文給他發,他就會回。 從陶毅文那里他知道陶父還在醫院,情況已經穩定了,醫生建議他們可以出院回家療養,被陶父陶母拒絕,依舊留在醫院。 孟燃安慰:“他們可能還不放心吧?!?/br> 陶毅文:“不是的,我知道,他們是住院住給我看的?!?/br> 老夫妻倆是在用實際行動逼迫兒子。 孟燃沒說什么。 這日,孟燃正坐在校內路邊的石椅上邊曬太陽邊看書,身旁一屁股坐下道身影,是有段時間沒見的林一年。 林一年上來就揉了揉孟燃的腦袋,神色關切道:“我都聽說了?!?/br> 孟燃合上書:“他說的嗎?”陶毅文。 林一年:“讓你受委屈了?!?/br> 孟燃嘆息:“朋友,你關心晚了,這已經是好幾天之前的事了?!?/br> 林一年也嘆:“跟邊樾出了趟差,剛回來?!?/br> 孟燃:“你是來安慰我的?” 林一年:“我是來幫你的。怎么樣,要拒絕陶毅文嗎?如果你不方便開口,我來跟他說?!?/br> 孟燃:“理論上,沒分手,他現在還是我男朋友?!?/br> 林一年:“所以我才問你,是不是不方便開口?!?/br> 孟燃搖搖頭:“謝了,我自己來吧?!?/br> 林一年搭住孟燃的肩,遙望眼前:“你看,陽光、草木、建筑、人文風景,跟這些一比,失戀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br> 孟燃聳肩頂開他的胳膊:“少來了,要是你跟邊樾分手?!?/br> 林一年笑,自信而風發:“上一秒分手,下一秒我還是林一年,真分了,只有他哭的份,我還是我?!?/br> 孟燃受到感染,多少有被安慰到。 陶毅文是在一周后從老家回來的,回來當天便打電話給孟燃,說去學校見他。 孟燃對陶家人來學校找自己,已經有了深刻的心理陰影。 他拒絕了陶毅文在學校見面的提議,把見面地點定在陶毅文公司附近的那家咖啡店。 孟燃到的時候,陶毅文已經在了。 孟燃解開圍巾走過去,陶毅文轉頭看見他,就跟驚弓之鳥似的,連忙起身。 孟燃走近,沖他笑笑,陶毅文也回了一個笑,只是笑得很干,眼中也有疲憊。 孟燃甚至發現陶毅文瘦了,瘦了很多,臉頰都微凹了進去。 孟燃便沒有忍心一上來就說分手。 陶毅文一時也沒有開口,兩人相顧無言,短短時日,像是生疏了許多。 最終還是孟燃打破的沉默,問:“叔叔阿姨還好嗎?” 陶毅文點了點頭:“我爸已經出院了?!?/br> 孟燃:“那就好?!?/br> 沉默。 孟燃:“今天見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