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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該是這樣的。 陸鷗洵心底很明白:他之前的感覺沒有錯,孟燃現在確實在躲著他。 為什么? 陸鷗洵想不通。 衛生間,孟燃也想不通:新室友是陸鷗洵?怎么就能這么巧??? 就因為他之前跟老天爺許愿,想要一個直男? 老天爺,你不是吧?! 這種玩笑開不得的好嗎! 水汽氤氳,孟燃邊洗澡邊轉著腦筋:陸鷗洵現在跟他一個寢室了,以后該怎么辦? 恢復到從前的關系是不可能的。 絕對不可能。 那只能繼續冷著,能少接觸就少接觸。 怎么少? 其實也不難。 孟燃想:計算機和經管本來就不一起上課。 就算現在是大三下了,學期已經過去一大半了,各專業的課都上得差不多了,他也可以一起床就出門,圖書館泡上一天,晚上九點再回寢室,回了寢室就立刻洗澡爬床,兩人能碰多少面? 何況他平時還有兼職要做,又要追人,空閑時間確實不多。 想到這兒,孟燃多多少少松了口氣:還好。 洗完,浴室間出來,站到臺盆前對著鏡子刷牙的時候,孟燃余光一瞥,突然看到鏡子旁的置物架上多了一套從前沒見過的水杯和牙刷,不用想就知道,這是陸鷗洵的。 孟燃的思緒突然飄了下: 高中,他和陸鷗洵同寢室,陸鷗洵的牙刷也是這樣擺在鏡子旁的收納架上的。 而那時候他懷揣著偷偷喜歡陸鷗洵的小心思,每次刷完牙,都會把自己的牙缸和陸鷗洵的擺在一起,甚至暗搓搓地把牙刷頭朝陸鷗洵那邊放,讓兩支牙刷頭靠頭地挨在一起,這樣就好像是他和陸鷗洵靠在一起一樣。 而只是這樣,他都能悄悄開心一整天…… 孟燃及時掐斷思緒,收回目光,對著鏡子繼續刷牙。 刷完牙,他把牙缸擺到離陸鷗洵的水杯最遠的空位,看都沒看,牙刷往杯子里隨便一插。 帶著一身水汽的走出衛生間,孟燃打了個哈欠,頭發都沒吹,懶懶地道了句「困了」,便拿了手機爬梯上床。 躺到床上,孟燃什么都沒想地閉上眼睛——是的,就這樣。 就算在寢室,他和陸鷗洵,也沒什么多交流的必要。 床下,陸鷗洵坐在椅子上,再度帶著若有所思的神色扭頭看向孟燃的鋪位。 太明顯了,他想。 次日,窗簾縫隙里透出的天光剛亮一點,孟燃就坐了起來。 他放輕動作地下床,沒有吵醒任何人,換好衣服,進衛生間洗漱。 洗漱完出來,又一點動靜都沒有地收拾好包,徑直出門。 門剛一合上,靠門的下桌上床的鋪位上,已經醒來的陸鷗洵這才翻了個身,枕頭下摸出手機,看了看時間。 七點都不到。 這么早? 陸鷗洵面帶思考。 七點多,男寢樓陸陸續續有了動靜。 起床后,見寢室里沒有孟燃的身影,噸噸滿臉納悶地問坨坨:“知呢?” 坨坨正在衛生間刷牙:“已經走了吧?!?/br> 噸噸:“這么早?!?/br> 陸鷗洵:“孟燃平時都起這么早?” 噸噸:“沒啊,起那么早干嘛。他今天估計有什么事吧?!?/br> 陸鷗洵沒說什么。 早上有課,孟燃提前到教室,順便幫坨坨他們占位子。 快上課了,坨坨和噸噸來了。 一屁股坐下,坨坨:“今天怎么起這么早?” 孟燃:“圖書館看了會兒書?!?/br> 噸噸隨口道:“你丫也忒用功了?!?/br> 趁著還沒上課,孟燃看向坨坨和噸噸:“跟你們說個事,算幫我個忙吧?!?/br> 坨坨和噸噸同時扭頭。 孟燃:“陸鷗洵不是搬來我們寢室了么,我的事,就那個,別跟他透露?!?/br> 坨坨和噸噸同時明白了,那個,就是指孟燃的性向。 坨坨納悶了:“你們不是好朋友么,你的事,他竟然不知道?” 孟燃解釋:“我跟他高中走得挺近的,大學雖然一個學校,但不在一個校區,你們知道,他不知道?!?/br> 這樣啊。 噸噸想起什么,跟著納悶:“你們是朋友,他要搬到我們寢室,他都沒提前跟你說嗎?” 這個啊。 孟燃想了想,推測道:“我沒跟他說過我住幾寢,他搬過來之前可能也不知道是跟我一個寢室?!?/br> 噸噸:“嚯?!?/br> 坨坨:“這什么猿糞(緣分)?!?/br> 噸噸跟著道:“你們都老熟人了,你「那個」,還要瞞他?” 孟燃:“你們就當是幫我個忙吧?!?/br> 頓了頓,說:“「那個」又不是什么光宗耀祖的大喜事,也用不著人盡皆知?!?/br> 也是。 兩個大直男腦回路簡單,誰都沒有多想。 恰在這時,前排幾個女生埋頭在一起,不知在看什么、嘀咕什么,忽然有人壓著嗓音興奮得直跺腳:“好帥!真的好帥!” 噸噸拉長了腦袋往前:“看什么呢,誰好帥?” 其中一個跟他們熟識的女生轉過頭:“校草啊,以前在書南路校區的,現在回我們老校區了,昨天剛有人偷拍的照片?!?/br> 孟燃、坨坨、噸噸同時湊頭看過去,看完作鳥獸散:嗨,這不就是陸鷗洵么,他們還當是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