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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淮很早就發現了,他的身體很難留下印子。 很多時候,他盯著那些地方, 總會在想, 狠一點, 再狠一點……直到在這個人身上永遠打上自己的烙印。 不過幸好,只要成功留下痕跡, 就能在他身上保留很長一段時間, 難以消散。 這一點讓他安心很多。 棉質的睡衣寬松柔軟,比起平時一本正經的打扮,看上去整個人都柔和了許多。 眼睛周圍的紅腫還沒有退下,在眼尾暈染開來。 眼下淚痣越發明顯, 平添一抹艷麗。 可能是因為困,他整個人都散發著一股慵懶的氣息,看著有些散漫。 踩也只是輕輕的踩而已, 沒有用多少力。 這人也就是看著冷而已, 對周圍的人可以一再縱容, 心軟得不可思議。 楚淮幾乎是輕而易舉就上了他的床。 他頭一回覺得自己有種近乎病態的破壞欲。 這人越是這樣包得嚴嚴實實,一絲不茍就越讓有種想要破壞的沖動。 看著上面一道道的紅痕,心里會升起一股難以自抑的興奮。 “噓,寢室里隔音不太好?!?/br> 說這話的時候,他正一手從被子里探進去,另一只手虛虛擋著對方的嘴,留了很多空隙,捂得很敷衍,顯然不懷好心。 宋引墨死死咬著唇,逼著自己不漏出一點聲音。 耳邊的聲音溫柔又磁性,帶著蠱惑意味,引誘他沉淪在欲念中。 他早就知道這個人沒有外表上看上去這么正經,只是平時把自己心里的惡劣隱藏地很好。 扭曲的成長環境造就了他善于偽裝的本性。 只有在他面前,那層面具才會摘掉。 不過說實話—— 他并不討厭這種特殊對待。 哪里敏感,哪里被對待地就越頻繁。 耳垂紅得已經能滴出血來,脖頸,肩膀,脊椎…… 一下一下的,像是過電一樣,綿綿密密。 后頸這種地方,神經末梢密集,任何輕微的觸碰都會被無限放大,難以言喻的刺激感像浪潮一樣一波一波推向大腦。 宋引墨瞇著眼睛,感覺腦髓都在顫栗,眼前仿佛要炸開一樣。 他在想,是不是這幾天放任得太過,讓這家伙有些貪得無厭起來。 因為心里那種莫名其妙的憐惜和愧疚感,昨天他幾乎已經是算得上是縱容了。 厚重的床簾遮蔽了所有光線,狹窄的空間,避無可避,溫度慢慢升騰。 “乖,別咬自己?!?/br> 宋引墨閉了閉眼,忍著顫抖。 他捉住對方作亂的手,從被子里抽出來,反客為主,由一開始的弱勢轉變為主動,眼神居高臨下。 “別得寸進尺?!?/br> 喑啞的聲音冷冰冰的,警告意味濃重。 走廊,房間,空蕩蕩的,渺無人聲。 底下的床板隨著剛才的動作,發出「吱呀」的聲音,刺耳異常。 楚淮看著他,眼神危險地瞇起,像是在盯著獵物一樣,半撐起身體,另一只沒被制住的手又開始不安分。 “是你先縱容我的?!?/br> 昨天折騰到很晚。 白天精神緊繃了一天,晚上生物鐘又被打亂。 就算他的身體素質不差,但困意上涌,到最后他也是累的一根手指都不想動。 半夢半醒的時候,他能感覺到有人把他抱進了浴缸里,一邊清理,一邊安撫他因為身體不適有些不耐煩的情緒,時不時力道適中地按摩肌rou。 后面的記憶他就沒有了,只是迷迷糊糊間能聽到有人一直在他耳邊說話,聽得人耳熱。 再醒過來的時候,他就看到自己面前的小桌上放著正清淡的魚片粥、山藥煎餅還有蒸雞蛋。 楚淮坐在床邊問他,笑得像一只得逞后的狐貍:“要喂嗎?” 宋引墨面無表情地看著面前白稠香濃的粥,又看了眼旁邊的人,啞聲道。 “你出去?!?/br> 暫時不想看見你。 不過最后還是沒能成功把人趕出去,兩人一起用了早餐。 用餐完畢后,楚淮又給他留下了一杯溫水和幾粒藥片。 宋引墨瞇著眼睛看他,大腦已經開始推演憑自己現在恢復到一半的身體能力能有幾分勝算。 由于他抵抗的態度太強烈,最后楚淮沒有辦法,強行親自用嘴喂了過去。 宋引墨從小就沒怎么生過病,身體抗藥性差,對藥物比較敏感。 幾乎只是過去了十幾分鐘,他就有些昏昏欲睡了。 第二次醒過來的時候,楚淮不在。 看窗外,已經是中午了。 大腦昏昏沉沉的,還有點遲鈍,思考慢半拍。 緩了一會兒,他終于走下了床,第一時間從柜子里搜刮了些看上去比較新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 他自己的衣服現在已經完全不能看了。 這棟別墅是楚淮名下的房產,離學校比較近,看上去應該是他平時一直住的地方,設施用品都還比較齊全。 甚至連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有。 問起來某人還非常不要臉的說“因為預感到未來有一天會把你帶到這里,所以提早就準備了”。 宋引墨有點認床,還有點潔癖,當然太累太困的情況下他可以忽略不計。 現在清醒過來,一些記憶上涌,對這地方哪哪兒都是嫌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