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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醉理性客觀地在心里批評道。 沈醉隨手對著空山朗月拍了張照片,發到朋友圈,配文:「?!?/br> 十分鐘后再點開,贊和評論已經懂事地長了起來。 桑栗栗:沈老師生日快樂! 劉珩:大晚上不要吹山風。 季承宇:你拍照的技術比起演戲確實EMMM... ... ... 沈醉憤怒地關閉了朋友圈。 幾道利落的風悶聲刮過,天際的云堆疊到一起。月亮從中探出頭來,像一個長在顱上的眼睛。 燕名揚:「今天晚上沒有夜戲?」 沈醉瞥見手機屏幕一閃,決定不要立刻回復。 半分鐘后,他打了個哈欠,仿佛是困了。 沈小醉:「沒有?!?/br> 燕名揚那邊倒是回得很快。 燕名揚:「上次我送你的那本書,你帶了嗎?」 沈小醉:「......」 沈小醉:「沒有?!?/br> 他是不是不記得今天是我的生日? 燕名揚:「李白是與月夜最相配的詩人?!?/br> 沈小醉:「哦?!?/br> 不是還有桑栗栗嗎? 燕名揚對著對話框看了好一會兒,他有一句生日快樂遲遲不愿說出口。 那像是交談中的最后一個話題,一旦出口這場對話便無從繼續了。 燕名揚今天在外地出差,剛回到酒店歇下。這是趟可去可不去的工作,或許他只是想找個由頭使自己看起來抽不開身。 燕庭就要出獄了。 沈小醉:「這里的魚很好吃,跟琦市的差不多?!?/br> 燕名揚:「你們拍戲的地方,離琦市不是很遠,飲食文化上的淵源是有一些的?!?/br> 沈醉又打了一個哈欠。 燕名揚:「聽說你們換掉了女二?」 沈小醉:「對?!?/br> 他想了想,補充道,「也是非換不可?!?/br> 燕名揚:「《左流》...是一個什么樣的故事?!?/br> 沈小醉:「你投資前連劇本都不看的?」 燕名揚:「...」 沈醉心里怪怪的。 很顯然,燕名揚是為了他才投《左流》的。這一點他們兩人都心知肚明。 他有點想撤回,卻已經來不及了。 沈小醉:「我要去睡覺了?!?/br> 燕名揚:「晚安?!?/br> 沈醉翻了個白眼,把手機丟到一旁充電,關燈后鉆進了被子。 月色盈滿的屋子里,林間的風穿窗而過,手機屏又亮了一瞬。 燕名揚:「生日快樂?!?/br> 沈醉沒有爬起來看。 翌日是個晴天。 根據通告單,今天要拍床戲。 紅裙女人那日給小左留下一百元后,又來了兩次。第一次小左不在家,第二次小左說還沒雕好。 裴延想在一個磊落光明的白天拍攝紅裙女人與小左的床戲,使其有別于成年人之間心照不宣的純粹生理關系。 這樣的女人,不會白天帶男人回家。 沈醉平靜地抿了下嘴,當然,是指她有想法的男人。 裴延很少接受別人的建議。但這次他沒有駁斥沈醉。 他給劇本做了微調。 蘭香被一支口紅勾得沒了魂,主動去找紅裙女人,想求她帶自己出去打工。 小左注意到了這點。他不太放心,偷偷跟了出去。 臨出門前,他隨手拿上了之前那個擺件,打算萬一被抓到就說自己是來送東西的。 由于新的女二還沒定下,今天只能先拍沈醉和欒微的鏡頭。 紅裙女人住在一個租來的小洋樓第二層里。外面看起來土貴土貴的,里面設施簡單,墻上已經開始掉皮。 她給臥室裝上了泛黃的白色窗簾,上面印著小雛菊。 正午日頭毒著,紅裙女人才剛醒。她穿著白色睡袍,腰間松松系一條帶子,睡眼惺忪地打發走了蘭香,說自己考慮考慮。 小左見蘭香出來后走遠了,便也打算開溜。紅裙女人站在二樓廊前,臨關門時一個轉身看見了他。 小左! 她胳膊搭在生銹的欄桿上,沖下面招手,你怎么來了? 小左下意識抬頭看她,入目的卻是一雙陽光下白得锃亮的腿。 它豐腴圓潤。更重要的是,它不似少女的腿那般讓人不敢去看。 小左在紅裙女人的招手下,似乎鬼使神差地上樓了。 我來送東西。 小左走到門前,把擺件遞給她。 紅裙女人側過身,讓小左進來。她接過擺件看了眼,放在凌亂的桌面上,這不是新雕的。 小左站在屋里,一張床占了一半以上的地方。他的身高讓他站得有些逼仄。 上次那個,你又肯賣了? 紅裙女人順手拿起口紅,嫻熟一抹,整個人氣色頓時不一樣了。她咧嘴一笑,找我有事? 據說裴延剪輯很有一手。他對這場如夢似幻的床戲有些想法,所以沈醉和欒微在分鏡里基本不需要同框。 確切地說,是裴延刻意不讓兩個角色同框。 沈醉脫去了上衣。臨上場前,他看見了手機上昨天沒點開的消息。 燕名揚祝他生日快樂。 怎么了,沈老師? 欒微經驗豐富,很放得開。她倒是有點擔心從前沒拍過這類鏡頭的沈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