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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策猝不及防被打斷,在燕名揚極具壓迫的氣勢下,不由得閉上了嘴。他皺起了眉,像是不服氣。 燕名揚仿佛厭煩得連場面功夫都不肯做。他一記眼刀殺過去,話音寒光凜然,語調抑揚頓挫,你不會真的以為,令尊會愿意為了你一個既可笑、又無用的爭風吃醋,而得罪我吧。 梁策眼睛倏地一睜,他登時像被捏住了命門。 我,你, 梁策急得臉有些紅,語無倫次。他的目光躲著燕名揚,卻又不敢看向沈醉燕名揚的這番話,幾乎直接捅穿了他們之間因利益而產生的關系,而他始終是瞞著沈醉的。 燕名揚冷哼一聲,看向梁策的眼神活像禿鷲捕食。 沈醉看著梁策,有些于心不忍,索性主動道,原來你就是在燕名揚的公司當關系戶啊。 ......... 梁策身體一僵,別別扭扭地看了沈醉一眼,又低下頭。 我們都時不時要為自己不喜歡的人打工。 沈醉話音正經又詼諧。他拍了拍梁策的肩,身不由己,就是這樣的。 ......... 安撫完梁策,沈醉這才看向燕名揚。 距離那場兵荒馬亂的分別,似乎并未過去許久。 可沈醉投向燕名揚的眼神,卻已經平靜得令人陌生。 斜陽之下,沈醉的臉頰泛著微微的紅。燕名揚知道,那是他剛洗完澡不久的跡象。 出乎意料的是,燕名揚對此并沒有過多的意外。 沈醉一向如此。愛他的人多如潮水,而他總能挑一兩朵看得上眼的浪花。 燕名揚不自覺地咽了下,十分輕微。他不得不承認,沈醉渾身上下都對他有著致命的吸引力,這種吸引力遠不是循環一萬次混剪能帶來的。 他愛沈醉,他希望他們之間沒有其他人。 你們倆這是要去吃飯么。 燕名揚從容地沖沈醉抬了抬下巴。 我們已經訂好了日料店。 梁策有些兇巴巴的。 燕名揚此刻忽然發覺梁策很有趣。他嘖了一聲,你以為你不說,我就查不出你們要去哪兒嗎? 就算是你們自己家開的餐廳,也不敢不讓我進去。 梁策今天已經是第N次被燕名揚懟得說不出話了。他頓了半晌,沒頭沒尾道,我爸希望沈醉能演《藍天之下》,其他資方也是如此。 梁策話音一落,驚訝的是沈醉。他神情淡淡的,卻朝梁策看了眼,有幾分意外和探究。 難道蔣愷背后的資本跟梁策他爸有關系? 難怪這人屢次三番請我。 燕名揚反倒不甚在意,像是早就知道了。他明白梁策是在拿父親壓自己,顯然黔驢技窮。 譚總是跟我提過,不過我拒絕了。 燕名揚的語氣輕飄飄的,你爸跟你可不一樣,他是個商人,他會知道及時止損的。 燕名揚說完,又看向了沈醉。他的意思十分清楚:在沈醉的事情上,他燕名揚不會向任何人讓步。 沈醉抿了抿嘴,友好地挽住了梁策的胳膊,笑吟吟道,日落好了嗎?我餓了呢。 日落? 燕名揚敏銳地捕捉到了這個詞。他常年請客擅長點菜,很快就想起來是哪家店。 如果沒記錯的話,那家店百分之九十的rou都是生的魚類。 簡直是在沈醉的雷區蹦迪。 你請他吃日落? 燕名揚忽然饒有興致,對著梁策道。 怎么了,有問題么。 梁策就差翻白眼了。 燕名揚隨意笑了下。 原來梁策也不過如此,連沈醉吃什么不吃什么都不知道。 沒有。 燕名揚心情像是霎時舒暢了。他沖沈醉溫和地努了下嘴,一起去吧。沒看錯的話,梁策今天沒開車吧。 ......... 通往日料店的路程,不遠也不近。開車很快,走路很慢。 下班高峰期,車也不好打。 沈醉對搭乘燕名揚的車前往日料店并未發表看法,只是他全程都松松地挽著梁策的胳膊。 等在車前的桑栗栗盡力維持住表情,替他們拉開車門,燕總,沈老師,梁...公子,請。 ......... 燕名揚當仁不讓地第一個坐進了車里。他雙手習慣性垂于腿上,仿佛沉穩威嚴。 在他的余光注視下,梁策跟著第二個上了車,最后才是沈醉。 燕名揚的嘴角平了些。 擠在沈醉和燕名揚中間的梁策,也并沒有感到任何的得意或爽感。恰恰相反,他十分別扭,尷尬得仿佛回到了沈醉的客廳。 他悄悄朝沈醉瞥了眼,卻見沈醉神情淡定,正靠著車窗看街景,甚至有幾分悠然。 日料店門口的停車場僻靜幽森。沈醉對這里的氛圍還算滿意,下車后對梁策道,你選的地方不錯。 梁策愉悅地笑了笑。 沈醉似乎并不打算等燕名揚,他徑直朝里走,只偶爾偏頭同梁策聊幾句。 燕名揚隔著車窗,注視著兩人的背影,半晌才下了車,面色看不出絲毫喜惡。 燕總... 桑栗栗膽戰心驚地勸道,您別生氣,您 --